齐少天,他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这。
齐少天唯有苦笑,神色却是染上了前所未有的柔和和疼惜,
“对不起……”
苏韵卿一愣,再对上那双含情脉脉的眼,有些奇怪了,这副模样跟昨夜暴跳如雷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她还是没说话,只是凉凉地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对不起,是我冤枉了你,我不该不查清楚就问罪你,害你蒙受不白之冤,现在事情都查明了,与你无关,韵卿,跟我回去可好?”他声音温柔如水,说着试图去牵她的手。
苏韵卿衣袖往后一甩,神色更为冰冷,“齐侯爷,抱歉了,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世间没有后悔药,我们已经和离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也不会再跟你回去!”
齐少天眸色一痛,被她的冷漠伤了心,“韵卿,我已经跟你认错了,你还要怎样?你回去,我以后都依着你就是,侯府上下也不会有任何敢给你脸色看!”
他真不明白,苏韵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日子,放眼京城,还真没哪家比得上,没有压人一头的公婆,没有难缠的小妾,府内一切事情都是她做主,还有个疼惜她的丈夫,还是那样赫赫有名的身份地位,世间女子,梦寐以求不过如此吧!
☆、第 33 章
可惜齐少天没有从苏韵卿的眼底看到任何一丝动容,她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侯爷,我们已经和离了,我不会跟你回去,我现在是自由身了!”
对啊,她终于自由了,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苏韵卿恍惚一笑。
齐少天猛的后退两步,他已经低声下气求她了,他一个堂堂领军打仗的男子汉,面子很有些挂不住,面对苏韵卿如此强硬的回复,他哪里还留的下来。
当即二话不说,扭头离去。
回去的路上,他逼自己冷静下来,那丫头一定在气头上,待她想通之后,才知道回到齐家是她最好的选择,他且回去,徐徐图之便是。
苏韵卿自然不会认为齐少天是爱上她了,只当他要面子,不过为了绝了后患,她悄悄吩咐人出去,将她与齐少天和离的事情传了出去。
这下子京城震动,大街小巷无一处不是在谈论苏韵卿跟齐少天和离之事。
可惜,吃瓜的百姓们不了解里情,只当是苏韵卿在皇后和萧云郡主的逼迫下,不得已选择和离,一时舆论都在苏韵卿这一头,原本齐少天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这一会倒成了负心汉。
甚至还有替苏韵卿这么个弱女子打抱不平的人,去萧家门口扔瓜果菜叶子,一时大家都下不了台来。
齐家上下陷入了一片死寂,谁都不敢吱声,只是暗暗扼腕叹息,而老太太醒来知晓苏韵卿与齐少天和离之后,翻了个白眼,再次晕了过去,府内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苏韵卿的堂嫂李氏技巧很高超,经过几日细细的劝慰,苏韵卿的二婶张氏已经想开了,苏珏呢,眼见大家都为苏韵卿打抱不平,暗想在苏韵卿被迎回齐家之前闹这么一出,给苏家出出气,也未尝不可,于是苏韵卿安心在苏家住了下来。
苏韵卿跟二婶张氏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张氏知晓她绝不可能同意齐少天再回齐家,一日午后,苏韵卿过来看望她便问道:“卿儿,如今你留在京城,恐难再找到合适的夫家,你今年已经十七了,不如你回苏州,届时让三婶给你张罗一门亲事如何?”
张氏思虑不假,苏韵卿在京城是待不下去了,唯有回到江南,靠着苏家在江南的威望,还能寻一户好人家。
苏韵卿父母早逝,苏家老家现如今是她三叔三婶做主,她自家还有一个庶弟,不过姐弟俩分开很久,感情不复当初,早些年因为苏韵卿跟齐家有婚约,苏家便把她送入京城,苏韵卿素有才名,在江南名声很好,进京时,也引起不少注意。
张氏并非是想推搡责任,实则这是苏韵卿最好的出路。
当然还有更好的出路,便是跟齐少天和好如初,不过一来苏韵卿不肯,二来,皇后那边怎肯放过这个机会,她暗暗叹气。
苏韵卿闻言却是跪在张氏面前,“二婶,韵卿已无父无母,心里把二叔和二婶当爹娘的,我哪都不想去,就想留在京城,二婶,您放心,我绝不给你们添麻烦,你就把我当您的女儿,待堂妹出嫁,我和嫂子一起服侍您二老!”
苏韵卿眼眶酸红,看的张氏眼泪直掉,想着这孩子可怜,哪里还说的出口让她离开,只连忙拉着她起来,抱在怀里,点头称是。
如此,苏韵卿低调一阵,在苏家安心住了下来,苏韵卿一切吃穿用度都是自己的嫁妆,开始李氏坚持给月例,被苏韵卿拒绝,后来知晓苏韵卿曾赢得几万两银子,如今利滚利,店铺开启,确实风生水起,加之苏家手头并不是十分宽裕,遂也罢了。
苏韵卿和风苑一切开支都由自己出。
她与齐少天和离之事在京城引发了热议,对萧云郡主名声有损,不过不久之后,京城发生了几件罕见的趣闻,将百姓的视线给引开了,这件事渐渐平息下去,苏韵卿听了之后,只是笑了笑,没准是那位皇后的手笔呢。
齐家的贺氏和姚氏分别上门来探望过苏韵卿,可惜苏韵卿态度坚决,二人无功而返,不仅是她们,就是萧云郡主也曾来过,苏韵卿一如既往热情招待,当她是朋友,还给她介绍自己院子里新弄的花花草草,古玩字画,萧云知晓她是真心想跟齐少天和离,与自己无关,倒也释怀了。
日子很快到了七月初,七月初七是乞巧节,民间也唤七夕节,每年这个时候只要进了七月,京城到处大街小巷都有各色乞巧的玩意儿,而对于姑娘们来说,七月初七也是最盼望的日子,这一日,姑娘们可以跟着家中的哥哥姐姐们出门游玩,不受限制,倘若那种订婚的男女,也可以同游。
堂妹苏玉嘉为这一日早早做了充足准备,她给自己置了一套新衣裳,嫂子李氏送了她一对金镶玉镯子,十分精美,而苏韵卿也送了她一副精巧的头面,镶嵌了几颗东珠和红宝石,苏玉嘉喜不自禁。
午后稍稍歇息过后,苏玉嘉就按捺不住,冲到了苏韵卿的院子,拉着正在袖手帕的苏韵卿不放,
“姐姐,姐姐,你陪我出去玩嘛,李家的伯母生病了,哥哥嫂嫂待会要去李家,没人陪我出去玩了,我总不能一个人出去吧!”苏玉嘉嘟着个翘嘴,抱着苏韵卿的胳膊摇,摇的她没法再继续绣。
她很无奈地放下绣盘,笑瞅着她道:“ 你以为我是你啊,你才多大,正是玩的时候,我跟着你出去像什么样!”
苏玉嘉闻言很不满,“什么叫像什么样?姐姐你说的什么泄气话呢,前个儿我还听母亲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