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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千方百计能诱走大将军,无疑让圣党在朝堂上大肆舒张身手,而只要大将军横在同京城,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粪坑石头。

    从圣宫刚回府邸,苏弘闻声赶来,他一脸焦虑地问道:“阿爹,圣上同意了吗?”

    苏越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只要能诱出简巾,圣上能不同意吗?”

    “那就好,孩儿还在担心圣上会怪罪下来,没想到圣上为了对付他这个舅舅,真是无所不顾。”苏弘冷冷低笑。

    苏越抚着胡子笑道:“这不是正中我们下怀了吗?弘儿,提前通知何萧了吗?外邦可有回信?”

    苏弘眉梢一挑:“阿爹放心,一切妥当。”

    “好,待简巾离京之后,设计先除掉一批小有实权的太后党派,再挑选一部分忠心于圣上的人代替,如此撼动其根本,纵使太后爪牙如何树大根深亦不惧。”

    “简巾不足为虑,太后那边怎么办?”

    “无妨,既然是太后下的懿旨,她应该不会有所干预,但这个女人深不可测,行事还应低调进行。”

    苏弘提出质疑:“阿爹,太后真的甘心放弃一切吗?”

    苏越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

    “如今太后能仪仗的人还有谁?”苏弘双眼迸出一股炙热的光芒,他沉声说道:“简巾一旦不在同京城,再大的能耐怕也鞭长莫及,阿爹,太后身边还有一个人。”

    “你是说方恒?”

    “正是,他是同京城禁军营的首领,统领五万禁军,手中掌握了整个同京城的防护,而他却是太后身边的人。”

    苏越沉默了一下,道:“方家老爷子还在,只怕难以动他。”

    苏弘眉头一皱:“既然明面上动不了他,那就暗地里来,我就不信抓不到方家的把柄!”

    “先不要打方家的主意,方老爷子与陈老爷子还有林老爷子乃几十年的世交,先帝在世时,企图离间这铁三角都没有成功过,一人有难,其他二人必不会坐视不理!”

    苏越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声响嘈杂,像是有什么人闯进来。

    “阿爹,我去看看。”苏弘起身道。

    黄秦大步跨进来,粗着嗓子道:“不用看了,本将军有急事找右相!”

    几个小厮随后出来,眼看着来不及阻拦身姿壮硕的汉子,他便已经进去了,小厮们诚惶诚恐跪在地上猛磕头:“相爷赎罪,相爷赎罪,小的实在拦不住。”

    苏越皱了皱眉头,起身挥手道:“没事,都下去吧。”

    黄秦转头看了没人,这才愤怒地说道:“苏爷,这可坏事了!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双燕布防图,被白君这小子发现不见了!”

    苏家父子登时跳脚:“什么?!”

    “苏相,快想想办法啊!那日我在将事堂计划如何偷布防图时,不小心被白君偷听了去。”黄秦懊恼地摧了摧旁边的桌几,“为了防止事情败露,我派人追杀白君了!他现在暂时还回不去丞相府通风报信!”

    苏弘额头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心底暗骂黄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苏弘隐忍着怒气,故作不慌不忙地问道:“黄将军,白君此时在何处?”

    黄秦斜睨苏弘一眼,与苏越道:“苏相,听我手下的人来报,白君现在正在东门城外躲避,他受了伤,想必是跑不了多远了!”

    蔑视的眼神,让苏弘顿时气炸。黄秦不拿正眼看待苏弘,大抵是因为他被太后软禁于苏府有关,就是因为苏弘没有头脑的冲动,苏越才被牵连,继而被朝堂打压。

    苏越神色闪过不悦,他沉声说道:“白君是左相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死了,白桦定不会善罢甘休,黄将军,此事还请不要声张,小心为上。”

    “我已经帮你偷出双燕布防图了,剩下的事情本将军不想参与。”黄秦虽是一介莽夫,但他可不傻,“苏相,白君如何处置,就交给你了。”

    苏弘深吸一口气,拼命压制心底翻腾的火气,黄秦胆小怕事的作风,令他发出低低冷笑,好一个过河拆桥。

    苏越沉声说道:“好,辛苦黄将军了。”

    “本将军只是想让简巾吃点苦头,以泄我心头之恨才答应做这般贼人之事。”黄秦冷哼一声,“至于其他的,苏相看着办吧!告辞!”

    窗外寒风凛冽,吹进来刺痛了苏家父子的心神,苏越沉默良久,长叹一声:“这个节骨眼,事情败露无疑雪上加霜,简巾还没有离开同京城,倘若被她知晓双燕布防图被盗,查出原委,苏家才是真正的到头了。”

    “阿爹,白君不能留了。”苏弘冷声道。

    苏越阴着脸道:“白君必须死!”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这个时候发文能蹦玄学...?

    ☆、大将军,你又赖皮

    冬至悄近,同京城高低错落有致的红瓦上覆盖一层薄冰,在如此呵气成霜的季节,太阳下山之后城内条条街道萧瑟寂寥。

    天挂半轮残月,从溪谷那边飞来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快速飞进同京城一座气势恢宏且略微清冷的府邸,鸽儿尖叫一声划破静默,最终落在亭台旁的栏杆上。

    “大将军,来信了。”夏末站起身来,抓过鸽子,取下鸽子腿上的信物,粗粗看了一眼标识,道:“是陈晨将军。”

    简巾挑着眉头接过信笺,一行看下来,尽是说些气候变化的怨气话,她唇边泛起一抹笑意:“看来黑云城冷酷无情的冬天,狠狠教训了一下陈晨那家伙怎么做人。”

    夏末亦忍俊不禁:“现在这个时候,黑云城怕是冷风暴雪了吧。”

    简巾低笑道:“是啊,想当初我们刚去黑云城的那一年冬天,身上裹成粽子都冷的全身瑟瑟发抖。”

    夏末揶揄道:“属下还记得大将军第一年冬天为此大病一场,第二年冬天小病一场,第三年冬天勉强应付过去了,第四年活泼乱跳,与各营的将士们斗酒呢!”

    “臭小子,少给我提当年斗酒的事儿,就你这酒量,不会喝酒非得给我挡酒,还吐了我一身。”简巾抄起旁边的暖枕朝夏末扔了过去。

    暖枕正中夏末下怀,他嘿嘿一笑:“陈将军可有提到夫人?”

    “不知道,还没看完呢!”

    说罢,简巾低头瞧去。

    最后寥寥几行:路途三月至城,因天公不美停滞数日不得行,便与白姑娘相商,明日出城察路,安置公主妥当之后,尽快护尔厮夫人回京完婚,安好勿念。

    简巾合上信笺,贴身放进怀中,转手向杯中添了热酒,如此几杯下肚,身子缓缓温和起来。夏末瞧大将军眉梢泛着欢喜,了然笑道:“大将军心情不错,难道是夫人快要回来了?”

    简巾突然发觉不对劲,抬眼一瞪:“你刚刚唤她什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