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崩溃。
她不相信。
童丽欣一动不动,手中紧紧抓着手机,期待着那人的回电,好像只要叶邹孟回电,他就可以洗脱嫌疑,还是她了解的那个他。
寂静的房间,昏黄的灯光温柔的盖在女孩身上,一切恍若静止的画面。
叶邹孟皱眉看着刚刚挂断的通话,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终于沉不下气了,“我发誓,令堂的下落我是真不知情!”
“所以除了这一点,其他的你还是知道的咯?”
叶邹孟看了插话的傅臣予一眼,想不理他却无法不接话,单手抚了抚额,再抬头时眼中已一片冷然:“看来你们是没有收获就不准备走了。但现在重要的不是找人吗?在我这耗着有什么意思?”不忙着找人不去收拾烂摊子,偏到陌生人家里来喝茶,找什么所谓的线索!
白思源同样冷眼看他:“你一个知情者,不也到现在都没找到吗?”
叶邹孟抬头看他,算是明白白思源为什么赖在这儿了。看来下午的猜测没错,那女孩儿确实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今天不交代清楚就别想指望他们走了。
早知道消息会这样泄露,还不如……
想了想嗤笑一声道:“白总监的小女友倒是够伶俐。但那又怎样?你也说了我知情都没用,难道告诉你你就能找到了?”
傅臣予心急如火燎,这好容易有一点进展,看叶邹孟这样子也不像是叶家主谋,可为什么就是硬撑着不肯透露?难不成是想乘人之危?!正要开口便被白思源按住,同时门口传来声响,三人皆转头看去。
“父亲。”叶邹孟忙起身相迎,白思源傅臣予对视一眼,正要站起又被这位叶董摆手阻止。
“我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来的,”叶董与白父年纪相仿,似乎不苟言笑,两条较为明显的法令纹让他看起来更加严厉而难以亲近。此时看向白思源的目光却略微温和,其中似乎还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复杂感情,“有什么想问的,只要能帮到你们,我一定知无不言。”
“父亲!这不……”
叶父冷凝的目光将叶邹孟的话逼了回去,“瞒能瞒到什么时候?还是你希望她真的犯下无力挽回的大错才开始后悔?!”
叶邹孟垂下头,讷讷不语。
叶父恨恨的瞪他一眼,之前就按下消息瞒着他,到今天才开口,现在人家都查到自家头上了居然还不肯说,究竟是想救那人还是想毁了他们一家?!
白思源两人就等的这句话,没注意这边父子俩的气氛,傅臣予先开口:“我们想知道,绑架白阿姨的究竟是什么人?”
…………
市郊一处老旧小区中,几个老太太坐在楼下乘凉,话话家长里短。
“说起来这住在小区里就是不如以前的大院子,不说一户多大地方,就是四处邻居来回串串门,唠唠嗑,多方便!哪像现在啊,那防盗门一关,谁还认识谁啊?”
一老太太接话,“要我说,有些就不如不认识。像我家对门,哝,就那边二楼这户,防盗网都没按的那个。一直以为没人住呢,结果昨天出门就碰见一女人从里头出来。我寻思着打个招呼吧,谁想那女的瞎了似的,头也不抬,眼睛都没往我这儿瞄一下!哎哟可是气坏我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呐……”
老太太所指的窗口边,一个右脸留着一道疤痕的女子神情扭曲的喃喃:“瞎子……瞎子……没关系,就要成功了……要成功了,呵呵呵呵呵……”
时至傍晚,泛白的月光照在那狰狞的脸上,加上扭曲的伤疤,让本该文弱的女子平添几分恐怖。
女子身后不远处,双手双脚被麻绳紧紧捆住的白妈妈垂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药效,头脑昏沉中隐隐约约听到声音,费力地抬起头,过了半晌终于凭借模糊的身形认出人来,“……吴……吴雅?”
药劲还没过去,白妈妈又是两天两夜都没有进食,说话自然没什么力气,但在这静谧的房间中还算清晰。窗边的女子闻言停下呢喃,转过身,便听见一声明显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吴雅此时又好像正常人一般,见她如此冷笑道:“怎么,没想到是我,还是没想到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妈妈渐渐恢复冷静,“原来是你。”
其实她前一天就醒过一次,也料到了自己的境况,本想装作无知无觉骗过那几个喽啰想办法自救。可惜刚醒就被看到,挣扎无果又被扎了一针,再一次醒来便是现在了。
“对啊,是我。你不惊讶吗?”吴雅似乎不满于她此时的淡定,急促的上前两步蹲下,一手掐住白妈妈下颔,面上又带了些凶横,“我就是讨厌你这样子……这样子……弄死你…划烂你的脸、他是不是就喜欢你的脸?那我就撕下来、撕下来贴到脸上……他就会喜欢我了……哈哈!他喜欢我了!文瑞就喜欢我了!”说着说着竟然渐渐放开了白妈妈,开心又癫狂的转圈蹦跳。
白妈妈愕然地看向这状似疯癫的女人,连她说的什么都不在意了——当年没闹翻时,虽然她和吴雅处于对立的关系,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尽管两面三刀蛇蝎心肠,在人前却是娴静秀丽小家碧玉。就是那年害的她失去女儿时,虽然说话做事有些极端,可行为举止也完全是正常人……现在这样,倒像是真疯了。
这也代表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
若是正常人,做事还能以常理度之,尽力与她周旋,多拖一会是一会。但你能跟正常人讲理,能与疯子讲道理吗?白妈妈心惊肉跳的看着对方手舞足蹈,都不敢出声,更别说叫喊求救了,一不小心戳了她的哪个点都不知道要怎么发疯。
这几乎是陷入了死局。
白妈妈狼狈却不失秀雅的面庞渐渐笼上灰暗,干燥暗淡的唇忽而抿起。
——她不能放弃。
…………
“疗养院?!”
“没错,那天她独自去你们办的宴会上闹事,小孟强行把她接回来以后,就发现她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叶父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没有预兆地事情我们不是没怀疑过,但所有请的心理医生都说这是真的,还极力建议送到疗养院,我也就相信了。”
叶邹孟坐在叶父身边,却一言不发。除了这件事,之前他干的那些混账事全都是这个女人的怂恿。但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