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去办。”香药应答道,她终究是比香草沉稳,知道荣寅落银二人现如今还是分开来冷静一下比较好,省的短时间内再发生类似方才的事情。
当日下午,落银便搬去了梧桐苑,只带了阿若一个丫鬟伺候。
整个王府都知道了。
下人们暗下猜测纷纭,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昨个儿才有了王妃有喜这样的大喜事,怎么一转眼就闹得要分开住了呢……
温伯来劝过,但毕竟不知内里究竟,终究是白费口舌。
晚间,万青也过来了。
“王妃说……谁也不见了。”阿若出来回话,脸色不复平日里见到万青的绯红。
管他谁呢,只要是跟王爷一边儿的,她就做不出好脸色来。
在她心里,谁也比不得主子来的重要。
显然,这丫头已经将荣寅看待成敌人了。
万青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阿若也不松口,只得灰溜溜的回去了。
阿若望着他的背影,苦恼的咬了咬小唇。
其实方才,若是万青再多说两句,她便真的招架不住,要放人进去了……
整整两个月过去。
这一日,方瞒照例来梧桐苑给落银把脉安胎。
“真的决定了吗?”他皱眉问落银。
这里头的事情,他已经都知道了。
“现如今这府里我能信的只有你了,你却来问这个,倒让我觉得害怕,莫不是你也想在我的安胎药里掺点什么东西吗?”落银看着他。
这两个月来,荣寅可谓是用遍了一切能使她滑胎的办法。
就差没有让人撞开梧桐苑的大门,强行给她灌药了。
再这样下去,落银觉得这种事情也是不无可能……
两个月下来,现在府里上下都在传着她这个王妃失宠了的消息。
☆、448:水婆婆
“你瞎说什么呢……”方瞒叹了口气,道:“只是再高明的大夫也确定不了你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我也不想你因此丢了性命。”
“那依照你看,男孩的机率有多大?”
听落银这样问,方瞒皱了眉,摇头道:“方才我已经说了,是无法确定的。”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率,可牵扯的也是落银的性命。
“我知道无法确定,我只是想知道机率。”落银固执地问道。
方瞒抬头看了落银一眼,眼光闪了闪,而后道:“八成是女孩……”
落银同他对视了片刻,唇角微微勾起,点头道:“我知道了。”
“已经四个多月了……再拖下去会很麻烦。”方瞒的眉头越皱越紧。
“方大哥回去吧,我有些倦了。”落银没有再去看方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方瞒见状知道没办法再多说,只得面色复杂的离了梧桐苑。
他前脚刚走,阿若便一脸苦色的问道:“主子,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落银抚摸着逐渐凸起的小腹,轻声说道:“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若说之前还有犹豫的话,那么方瞒来这一趟之后,可以说让落银下定了决心。
“主子!”阿若忽然气愤地说道:“有些话奴婢憋在心里很久了,既然王爷他对您这么无情。那咱们干脆不在这王府呆了!”
落银笑着看了她一眼气鼓鼓的脸颊,摇头道:“他也是为了我好,有他自己的立场……只是。我们的立场不同罢了。”
荣寅是为人夫君的立场,而她则是……作为一个母亲。
阿若咬紧了唇,不再说话。
再说离开了梧桐苑的方瞒,折身去了荣寅的书房里。
“可答应了?”一见方瞒过来,荣寅便即刻问道。
方瞒摇了摇头。
荣寅皱眉道:“你怎么同她说的?”
“按照王爷的吩咐说的。”方瞒一脸忧虑,“可是王妃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
其实落银的固执,荣寅跟他都是很清楚的。
荣寅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依照你看,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可能性大一些?”
“从脉象和王妃近来的饮食习惯来看……该是男孩的机率大些。”方瞒吐露了实话。
荣寅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
男孩的可能性大一些……
这是他跟落银的孩子。
若是他当真逼着落银落胎。落银会不会恨他暂且不说,就说他自己……会不会同样悔恨自责?
荣寅的脸上有那么一瞬的犹豫。
可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便再次下定了决心。
绝对不行!
不管是落银会怨他也好,日后日日自责也罢。他都不能拿她的性命来赌——
“去叶家请岳父岳母过来。”荣寅对下人吩咐道。
真是造化弄人……方瞒暗自叹了口气,请退离开了书房。
荣寅静坐在那里,略有些倦怠的阖上了眼睛。
※
随着叶六郎和月娘过来的,还有纪海和叶流风。
这两个月以来,他们几乎隔日便会过来一趟,但是无一例外的是,除了第一次之外他们再也没有见到过落银。
叶六郎和月娘夫妇俩,短短的时间里,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喝药?”叶六郎一进了花厅。便朝着荣寅问道。
荣寅对着他点了头,道:“我今日之所以请岳父岳母前来,便是因为这个。”
“这丫头怎么这么固执!”纪海急道。
饶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叶流风。自打进来后,紧紧皱起的眉头也是没有得到一刻的舒展。
“都怪我……该早跟银儿说明白的,若是早让她知道真相,是也不至于到如此境地了!”月娘心里压着的是一日比一日来的更为深重的悔恨内疚,她也是有过孩子的人,知道怀胎的怎样的一种感觉。没有之前且还好,可真的怀了自己的骨肉。要再狠下心流掉,谈何容易?
“事到如今,还是想办法吧……”叶六郎看着妻子,叹口气。
一开始知道真相的他,确实觉得无法接受,甚至有些怨怪月娘欺瞒了他这么多年,但是静下来之后,只觉得这么多年来,妻子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反倒是他,太过愚钝了,竟然从来都没有察觉到什么。
“这次不能由她了。”叶流风开了口,冷冷地道:“无论如何这孩子要不得,也不要再拖延下去了。”
荣寅神色略有些沉重的点了头。
纪海不忍的别开脸,眼睛不禁红了起来。
“只怕此事之后,银儿会……”叶六郎不敢多想下去,女儿的性子他是清楚的。
有了这么一件事情,要让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是极长的一段沉默。
荣寅握了握拳,站起了身来,“我这便着手去办。”
就算这药需得他亲手灌下去,这次他也决不能犹豫。
叶六郎等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然而就在荣寅即将要离开花厅的时候,月娘却忽然喊住了他:“等等!”
荣寅驻足回头。
月娘眼里闪烁了几下,定声说道:“其实……事情也不完全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的……”
“什么!”荣寅大喜过望,“有什么办法?”
叶六郎却依然皱着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