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说的。”
“好了,那我跟你保证,以后尽量不去了,行不行?”荣寅将她圈紧了些,脸上尽是讨好的笑意。
落银本就不是真的在生气,荣寅是不是会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人她比谁都清楚,这点信任她还是给得了的。
故此刻见他如此,便险些忍不住要笑了出来。
她正了正脸色,假装很勉强的“恩”了一声。
荣寅低下脸瞧了瞧她的脸色,忽然就笑道:“你这副样子可真像我娘当年——”
落银听得这个比喻,不禁问道:“婆婆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说来她还从未听荣寅提起过呢。
“我娘乃是将门出身,性子刚强,刚嫁给我爹的时候,字都不识几个,说话做事都直来直往的——”荣寅说着,眼睛里含着悠远的笑。
落银讶了讶,本以为雍亲王妃定是同汪氏她们一般,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做派,竟不曾想,却是个女中巾帼类型的。
荣寅边回忆着往事,边说道:“我娘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性子刚强,但却极少打骂下人,全府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
落银听出他声音里隐隐带了些伤感,便出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问道:“那想来,你的名字该就是伯母取的了?”
“你说的是大名?”荣寅看着她。
落银点头。
荣寅愣了愣,而后笑了。
落银便也跟着笑。
“的确是我娘取得,她贪图方便,我是寅时出生的,便为我取名荣寅……”说到自己名字这过于随意的来由,荣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名字挺不错的,你该庆幸才是。”落银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道。
“哪里不错了?”荣寅本对自己的名字无甚成见,但见落银这么说,便佯装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来。
不料落银道:“你试想一下啊,若是当时你再早出生那么一会儿……你该摊上个什么名字?”
荣寅听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愣住了。
子丑寅卯……寅时前头便是丑。
“这样一想,是不是觉得很庆幸?”落银忍着笑问。
“叶落银……”荣寅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眯着眼睛问:“是不是我这几日没动你,你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揶揄小爷的名字——”
落银从他眼中看出了‘危险’的气息,干笑了两声便试图要逃开这个是非之处。
可刚一动弹,就被荣寅一把捞回了怀中。
落银生性怕痒,荣寅刻意逗她,便挠了她几下,落银笑着挣扎着,一边跟他求饶。
见她眼泪都笑了出来,荣寅也不敢再逗她,可刚一停手,却见落银的身子蓦然往前倾去,开始干呕起来。
“怎么了!”荣寅紧张地问道。
落银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可能是晃得有些发晕……胃里头不舒服……”
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
荣寅后悔不已,早知如此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闹她,赶忙让出了椅子让落银坐下,自己则是弯身在椅边一面替落银轻拍着背,一面唤了门外的香药去请方瞒过来。
“我喝口水顺一顺就行了……”
“都怪我不知轻重——”荣寅自责不已,接过来阿若奉的热茶,试了试温度,才送到落银唇边。
落银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口热水,果然觉得心口的恶心被压下去了不少。
“王妃肯定是晌午在老爷那儿吃凉果子吃的太多了,奴婢就劝您多吃饭来着,偏生不听……”阿若小声的咕哝着,眼底是实打实的心疼主子。
落银靠在圈椅里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下次注意些。”荣寅见她脸色苍白的很,不忍埋怨她,只拧起了一双剑眉。
不多时,方瞒便提着药箱过来了,看那副一脸惺忪的模样,想来该是在睡午觉半趟儿被吵醒的。
“怎么了这是……”方瞒打了个哈欠,可眼睛在触及落银那难看的脸色之时,骤然清醒了过来。
“刚才一阵犯呕,大致是晌午吃了凉性的东西。”荣寅一面说一面对方瞒招着手,示意他赶快过来瞧瞧。
方瞒将药箱搁下,二话不多说便为落银探了脉象。
即刻,脸色就是一阵翻涌。
荣寅见方瞒脸色不对,忙就问道:“可有大碍?”
方瞒收回手来,面色略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有什么大碍……”落银被方瞒的脸色给吓到了,她这半辈子下来,当真是病的怕了。
荣寅亦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方瞒。
就连旁边伺候着的阿若香药香草等,也是不敢大声喘气儿,生怕自家王妃的身子有了什么好歹。
☆、446:不能要
“王爷!”方瞒忽然冲着荣寅做了个长揖,笑着道:“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
荣寅先是反应过来方瞒刚才是刻意在吓他们,松了一口气之后,才得以去回味方瞒的话,这一回味不要紧,顿时便觉得脑子里一阵轰轰作响,随之便空白了……
一时间,四周寂静如水。
“你是说我……”最终是落银颤颤的发了声,眼睛里含着莫大的期盼。
方瞒笑着点头,“应有两个月余了。”
落银顿时红了眼睛,表情像哭又似在笑。
荣寅这会子才算真正的反应过来,内心的喜悦无可名状,一时也顾不得丫鬟们都在场,一把将妻子拥入了怀里。
太好了!
他竟也要做父亲了……
落银边落着泪边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激动,只要一想着她和荣寅的孩子现在就在她的身体里慢慢长大,就觉得要潸然泪下。
阿若和香药等丫鬟皆是跪了下来,个个喜笑颜开,“恭喜王爷王妃!”
他们睿王府就要添小主子了!
消息很快在王府上下传开,得知了消息最激动的,莫过于万青和温伯了。
万青上蹿下跳的倒还好,只是为难了温伯一大把年纪,承受力远不如年轻人来的好,以至于得知了消息的头一刻,高兴的险些要昏厥了过去……
荣寅高兴的不成样子。差了传信的下人,一个去了建安侯府,一个去了叶家。报喜去了。
去了建安侯府的率先回来了,说建安侯夫人亦是喜悦不已,还说明个儿一早便过来看落银。
而去了叶家的下人,却是带了叶六郎和月娘夫妇一同回来了。
“天都要黑了,爹和二娘明日再过来就是了。”落银起身相迎,脸上带着笑意。
“我也说赶明儿也过来看你,可你二娘偏不依!”叶六郎哈哈笑着。“急着来看外孙呐!”
落银闻听便朝月娘看去。
之前月娘在药方里给她加了及乌草的事情,落银也多次旁敲侧击的试探过月娘的态度了。并无什么可疑之处,再加上是最亲近的人,所以一来二去,落银便渐渐将此事淡忘了。
故此刻。她满心欢喜的走到月娘面前,刚欲开口说话,却见月娘的脸色十分奇怪。
甚至于……额角隐隐冒着细汗。
这才开春的天儿,冷着呢。
落银唇边的笑意便淡了淡,问道:“二娘您怎么了?”
总觉着,月娘好像并不高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