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就知道了。”
“肯定可以的。”荣寅咧嘴一笑,当即就将头上的玉笄取了下来丢在一旁,转而换上了这支檀木笄。
“我会时刻带着它。”
落银也随着他一起笑了。披散下来的头发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在两腮。
荣寅伸手为她别到耳后。
“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落银看着面前坐着的荣寅说道。
“嗯。你说。”
“如果它日你兵临祈阳城,可否饶过昭顺皇帝一命?”
荣寅愣了愣。问道:“怎么,你同他有什么交情吗?”
“算是有些,之前在祈阳的时候,他曾帮过我。”落银记得清楚,彼时徐朗之闹到她家中,正是昭顺帝出面帮了她。
虽然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不过是一些小忙,但是在论茶方面,她再没遇见过第二个像昭顺帝那样的知己。
“他若是肯降,我不为难他。”荣寅想了想,又道:“到时若是太子即位,必定要大赦天下,昭顺帝若甘愿臣服,做一位有名无实的藩王,应当不是难事。”
他要是跟卢治开口,卢治应该不会反对。
既然是帮过落银的人,他自是不会去为难。
落银听到这里,放下了心来:“如此便好。他生性淡泊,并不喜权势纷争,如此一来……倒是因祸得福,也算是全了他的夙愿。”
昭顺帝无意做这个皇帝,不光是她,就是满朝文武和举国百姓,也是看得出来的。
与其让青国百姓过着一日不如一日的生活,倒不如……现在这样。
不是有句话吗,有时候,粗暴的战争才是推进发展的最好武器。
唯愿余下这尚未燃尽的战火中,能尽可能的减少双方伤亡,能降则降。
※
接下来的两日,落银跟着荣寅去了很多地方。
两人一骑,看遍了贵城和乌凉城附近的风光。
军营中所有要处理的事情。但凡不是紧要到十万火急的,皆被万青拦了下来,压在了一旁。夏国好跟班的名号。非他莫属……
可分别的时间还是到了。
这一日清早,落银在营帐中收拾着东西,准备返京。
叶六郎和叶流风早准备好了,现在营帐外等着她。
就在落银收拾好了一切,即将要出去的时候,万青走了进来。
“叶姑娘。”
“怎么了?”落银看向他。
却见万青冲着自己直直的跪了下去。
怎么又跪!
落银忍住要扶额的冲动,道:“有事你说便是了。动辄就下跪这是什么道理,快起来说话。”
“不。叶姑娘您让奴才说完。”万青执拗地拒绝了落银的相扶。
“那你快说罢。”落银无奈。
“这次主子的命是叶姑娘您救回来的,奴才先在这儿替故去的老爷夫人谢过叶姑娘!”说罢,便砰砰磕了两个分量十足的响头。
不待落银反应,万青又道:“这是奴才谢您的!”又是一阵猛磕。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快起来吧!”
“以后奴才这条命就是叶姑娘您的了!叶姑娘说什么,奴才便做什么!”万青终于肯起了身,却又是一番表决心的话。
落银见万青身后掀帘而入的人,眼中闪过一抹笑,看向万青问道:“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那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你主子的?”
“主子不在的时候,自然是听叶姑娘您的……”万青笑嘻嘻的,自以为聪明的回答道。
“哦?”身后传来荣寅的声音,问道:“这才多长时间。就开始卖主求荣了?万青,不然你随着你新主子回京去罢,不必伺候本王了——”
万青脸色大惊。连忙回头赔笑,狗腿而谄媚的说道:“哪儿能啊主子,奴才这不是……,这不是在感激叶姑娘救了您嘛,奴才这就是想报答叶姑娘……”
“报答就不必了,只要你别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我就满足了。”落银似笑非笑地看着万青说道。
万青却换就了一脸的正色,“这哪儿成啊!”
不及落银反应。他便往荣寅身边靠了靠,一脸揶揄地说道:“日后奴才给您下跪行礼的地方可还多着呢,您要学着习惯才行呐。”
荣寅目含嘉奖的看着万青点了点头,好似在说,你小子总算说了句像样儿的人话……
落银白了主仆二人一眼,见时间所剩不多,便不再跟他们耍嘴皮子,背上了包袱径直对荣寅说道:“走吧。”
荣寅点头,随着她一起出去。
又亲自将人送出乌凉城外十里处。
众人勒马告别。
“这些人是我挑选出来的,让他们护送你回去。”荣寅看了眼身后的二十名整装的护卫,对落银说道。
落银知道她就是拒绝,荣寅也会坚持让他们跟上,故此,便顺从的答应了下来。如此也好,多个人也多一重保障。既然这样能使荣寅放心,她便照做好了。
“该走了。”叶流风丝毫不理会侄女眼中的不舍,冷声提醒道。
叶六郎暗自叹了口气,对二哥使着眼神。
然而高冷的叶流风又岂会搭理他……
其实叶流风这样,是有原因的。
他们舍不得,他还着急回家见那身怀六甲的媳妇呢……
“是该上路了。”荣寅尽量笑着,对落银说道:“路上小心。”
“嗯。”
“安心等我回去。”
“嗯。”
“我一定会平安回去的。”
“我知道。”
……
一行人马,在荣寅的视线中逐渐的缩小,再缩小,直至彻底的消失在那一缕稀薄的晨光中。
落银没有回头看。
因为她相信,很快荣寅就会回来。
很快,他们就再不必承受分离之苦。
她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正文、429:为人棋子
或许是因为荣寅的事情落定下来,返程的路,赶得并不急。
一整月后,踏着初冬的寒霜之气,落银和叶六郎叶流风回到了乐宁。
“前日给你二娘穿了信,这会儿只怕做好了你爱吃的菜等着呢!”叶六郎显得心情极为愉悦,对已经换乘了马车的落银说道。
入城之后,他和叶流风一左一右的骑马护在马车两侧。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小心翼翼。
叶流风时刻惦记着那晚的黑衣人,所以越是回到乐宁,越是分外警惕起来。
落银撩帘朝外头看去。
已经来到了华正街中段的位置。
落银嘴角含笑,看到了自家在华正街上的其中一间铺子前,一如既往的客似云来。
多亏了拾香和杜泽,还有她制定的体系分明的结构,才能在她这个东家不在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都能正常的运行,不受影响。
马车出了华正街,拐进了西雀街,约莫是半个时辰,便进了三伏巷。
远远地,叶六郎便瞧见了等在家门前的妻子和儿子。
这让昏迷了几年刚一醒来便离家的叶六郎,觉得心头一热。
“是爹,爹回来了!”虫虫发现了叶六郎,跳了起来欢呼。
叶六郎笑着策马靠近。
近了这才瞧见,门前站着许多人。
除了妻儿之外,自然还有挺着大肚子的纪海。拾香和肖肖,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