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铺子里也没得买……”一进了花厅,云嫣就走上了前来,扯住了落银的手。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三姐妹跟落银的感情越来越好。
“那待会儿让人给你送些过来?嗯,还有一个月季花茶。一道儿带来给你。”落银今年已经整十八岁,长了云嫣七岁。同她说话便一副哄孩子的口气。
云嫣听了立马儿就露了笑,连连点头。
“夫人的也该要没了吧,待会儿让人送来。”
建安侯夫人笑着点头没有拒绝,见落银被云嫣扯着坐了下来,这才问道:“银儿,你这茶可是不打算拿出来卖啊?”
余氏等人连续等了半月,心都要焦了,三天两头儿的便来她这打听消息。
“是这样的,上回我有几位好友过来,我同她们说起过这茉莉花茶,她们有意想买来尝尝,去了铺子里打听却听说没有这道茶。”建安侯夫人将事情大概跟落银说了一遍。
落银听罢,展颜道:“下月中旬便要拿出来售卖的,劳烦夫人同她们说一声儿,再等等。”
建安侯夫人听了高兴的连是点头。
肯拿出来卖自然就是好的,那群人是也不在乎再等些日子。
只是不明白落银何以到现在才将这等好东西拿出来。
在这上头,落银却是有着她自己的打算的。
这些日子春茶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呢,若是再将花茶拿出来售卖,铺子里的伙计定是忙不过来的。
而且花茶有别于普通的茶类,并不属于六大茶类之内,更重要的是,花茶的主要市场是女子。
所以,她打算单独的开一间女子茶楼,专门出售花茶。
而关于这茶楼,在两个月前已经在筹备了,现如今正进入收尾的阶段,半月之后,定能开张迎客了。
……
六月中,只接待女客的叶记茶楼终于开张了。
茶楼中只接待女客,掌柜的是纪海,余下从跑腿到伺客的,也一律全是水灵灵的小丫头。
茶楼结合了普通茶楼和茶铺的形式,合二为一。
既给客人们提供了小聚的雅座,各种花茶也随之开始售卖。
花茶做工繁琐,加上刚上市,价格被抬的不低。
其中最优质的茉莉花茶,更是喊出了二十两银子一两茶的高价,是比明前的莲心茶还要贵上不少。
然而,茶楼中的女客仍旧客似云来。
更有甚者,是成斤的往府里买,生怕日后买不到了一样。
一时间,驻颜养身的花茶成为了京城贵女圈中谈论最多的话题。
第二批茶采摘下来的时候。一并送进茶庄里的还有新采摘的桂花、菊花、金银花、珠兰花、金莲花等近数十种花朵。
甚至有些还不是这个时令开放的花朵,茶庄里的人一致认为是东家特意从外地找来的,殊不知……落银默默将手指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合格的商人。
茶楼里花茶的种类越来越繁多,客人们若是喝腻了这道便换另一道。
原本女子吃茶这片几乎处于空白状态的市场,便被这么一道腾空出现的花茶给打开了。
各地茶商纷纷上门要求合作,却被落银一一拒绝。
那些橄榄枝她都接了下来,这回却是不成的。
她打算将叶记茶楼发展为独一无二的乐宁特色,既无分号,别的地方也吃不到。
她叶记的招牌。需要这样一道特色来压轴镇号。
茶楼开业整三月后,纪海略有些颤抖的将账薄送到了落银那里。
落银接过。直接翻到了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页。
上面赫然写着,三月净利总额为五十万三千六百七十两(银)。
过去的这个春季里,几家铺子的营业额也较往时往上窜了十倍不止,可却没有达到这种近乎逆天的程度。
“这样下去……咱们是不是要将整个夏国的银子都给挣过来了?”纪海表情惶恐。
“你不知道一个词叫货币流通吗。”落银淡定的将账薄收起。又道:“再者说了,凡事不过是开始一股新鲜劲儿最值钱,往后客流平稳下来,价钱再日益低到最初跟你说的那个价位上头,一个月能赚上五万两基本上就算可以了。”
这是她从一开始就估计到的数字。
“五万两!”还,还就算可以了……?
纪海还是觉得淡定不下来。
俗话说的好,有人欢喜有人愁。
叶家这边数银票数的手抽筋,白家这边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情形。
“拿开,我才不要吃她的茶!”白瑾瑜一把挥开前来奉茶的丫鬟。丫鬟身子一晃,手中茶盏便顺势砸了出去。
“小姐饶命!”丫鬟见茶水四溅,忙地跪下求饶。
“成日里就听她们讨论那起子虚有其名的花茶。说的就跟仙丹一样!结果回到府里也不得安宁,谁准许你们给我沏叶记的茶了!”白瑾瑜面沉如水的呵斥道。
“奴婢……奴婢只是见其它府里都购进了花茶,想着,想着小姐还没尝过……便,便让人买来想给小姐您尝尝鲜……”丫鬟吓得话也说不利索。
“贱蹄子!简直放肆!谁让你自作主张了!以后我这里绝不允许出现任何跟叶记有关的东西!否则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小心着脑袋!”
白瑾瑜手一挥,肘边案上插放着白掌的玉瓶倒地应声而碎。
丫鬟吓得整个人都在打颤。连连的应下。
空气中菊花茶水带着的清香四处弥漫,钻进白瑾瑜的口鼻里。非但没让她清静下来,反倒令她越发的暴躁。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东西给我打扫干净!这种事情也要我来教你们,还要你们何用!?”
“是,是……奴婢这就去!”
“再给我点柱香,将这股子破味赶紧给我赶走!”
“是,小姐……”
一时间,一屋子里的丫鬟,开窗的开窗,扫地的扫地,点香的点香,忙成一团。
白瑾瑜胸口的起伏却不见减轻。
最近的烦心事当真数不清楚!
特别是,白景亭要娶继室的事情,更令她恼火。
况氏去了已过百天有余,按理来说白景亭再娶无可厚非,偌大的白国公府总要有人来操持内务,可白瑾瑜却是不依。
她说什么也接受不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来坐上白府当家主母的位置!
只要想一想,便觉得不可忍。
况氏身边的柳婆子自打况氏去后便来了白瑾瑜这里,一直在旁边旁观,此刻见白瑾瑜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才走上了前来。
“小姐,您听老奴一句劝,老爷要娶填房的事情,您还是看开些吧,莫要再因此跟老爷置气了。”柳婆子苦口婆心的劝道,“而且您明年便要入宫,届时同她碰面的机会也不多,何必因此伤了老爷的心。”
正文、397:落银的气闷
白瑾瑜原本是今年便能入宫的,奈何白世锦的丧期刚过,接踵而来况氏又忽然自尽了,故只得在原有的基础上再缓一年。
古来今往,发妻亡故,丈夫娶继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女儿从中横加阻拦的情况,说句实在话柳婆子还是头一回见。
这姑娘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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