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娶你——”
落银却奋力的摇头,“不急,不急于这三年,你万万不能求胜心切!只要你能平安的回来,三年,十年,纵然是三十年我也等得了!”
只要他能平安无事,多久都无妨!
荣寅禁不住又笑了,“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落银满含着泪水,重重点头。
大雪,仍旧没有休意。
出征的号角声渐渐扬远,却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咸丰二十七年腊月底,睿郡王荣寅受命率荣家军四十万余,远征大青。
两国之间平息了近六十年有余的战火,再次点燃。
……
正文、389:桌下笔迹
新的一卷开始啦,因为上一章是收尾章,所以篇幅略小了些,但是这章补上了噢噢噢
※
开春后三月,城里城外早已被昂扬的绿意覆盖,处处一片崭新的生机。
三月初,正是外出游玩踏青的好时节。
城中年轻的男女,多是成群结队的出了城去,赏青玩水。
这一日,虫虫私塾里的先生正逢休沐,无课可上,便央求着月娘和落银带他一道儿出城踏春,泛舟垂钓。
落银挨不过他的撒娇,又想着再要不了多久便要到了茶庄最忙的时候,到时候想出来也没这个时间了,便答应了下来。
虫虫高兴之余,还不忘抓着落银的袖子,道:“那可以邀曾大哥一起么?”
落银愣了愣,问为何,只听虫虫答道:“曾大哥可以教我垂钓——”
“还有呢?”落银挑眉看着他。
虫虫一阵心虚,默默将抓着落银衣袖的手收了回来,垂首小声的咕哝道,“拾香姐姐给我买了枣泥糕……”
落银“唔”了一声,而后点头道:“知恩图报乃是美德。”
虫虫嘿嘿笑了。
落银这便差人送了信儿给曾通玄,邀他和曾平康一道去郊外踏春。
很快,曾府便有回音,曾通玄没有异议,将时辰定在了卯时,在城外芜山脚下的庄子里接头。
芜山庄是曾家早年买下的一处庄子。主要是用以避暑和郊外游玩时落脚所用。
庄子前不远处就有一方绿湖,刚好用以泛舟垂钓。
拾香从肖肖那得来消息,当即欢天喜地的收拾了些自己做的点心。朝前堂找了落银去了。
于是,月娘落银和虫虫拾香四人,便乘了马车朝着城外而去。
马车里,拾香脸上不掩喜悦。
落银随意的撩开了帘子,朝外头看了一眼。
今日阳光充沛明媚,街上行人济济,略有些噪杂。
混乱中。落银似乎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妇人身影。
她皱眉再一细看,却又没有了踪影。
该不是她眼花了吧?
“怎么了银儿?”月娘见她神色迷惘。出声询问道。
落银摇摇头,道:“没什么,方才好像认错人了。”
那身穿棕色褙子在包子摊前的妇人,竟然是像极了当年白头山同王大赖有染的寡妇程氏……
大概真的是她看错了。程氏怎么会来到乐宁了呢。
落银没有再去多想。
……
白国公府。
白瑾瑜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对镜一套又一套的比着衣裙。
“你觉得本小姐是穿这套好看,还是方才那碧色缎织暗花攒心菊的好看?”白瑾瑜边拿起了另一件,边朝丫鬟问道。
身侧翻出来的衣裙,已经压了高高的一堆。
丫鬟垂首恭声道:“小姐穿哪一套都极好看。”
白瑾瑜却皱眉嗤了一声,摇着头道:“问你能问出什么来……”
边又自顾自的咕哝着:“这件我固然是喜欢,可我那套新打的头面却很衬那套银丝苏缎裙……”
丫鬟在一旁嘴角抽搐着,心道不过是出去踏个春而已,至于将那么繁琐的一套头面都搬出来么?
白瑾瑜自己倒是没了耐心。有些心烦地道:“罢了罢了,就这套吧,伺候我更衣——”
丫鬟应了一声“是”
待白瑾瑜收拾停当。带着四名丫鬟要出门的时候,身侧的大丫鬟提醒道:“小姐,昨个儿夫人不是说让您带上二少爷一同出去吗?要奴婢去请二少爷吗?”
“请他干什么!”白瑾瑜喝道:“他若是跟去,那岂不是要烦死了!”
大丫鬟低眉“嗳”了一声,不敢再多劝。一方面,却细心的让人去禀了况氏。
况氏听了消息。无奈的摇了头,“这丫头可真真是一点儿事都不懂……”
说着。看了一眼在一侧规规矩矩习字的白明印,道:“昨日说好放你一日假,不用习字了。”
“是,母亲。”白明印垂着头将毛笔放下,立在一旁。
见他这副局促怕人的模样,况氏不禁又是皱眉。
这孩子什么都好,虽然幼时没有念过书,但从这几个月来看,学东西是个顶儿快的,的确聪明伶俐。
可坏就坏在,太怕人了,跟下人说句话都脸红。
这样的性子,日后怎么跟在白景亭身后学东西,长见识,结识权贵?
况氏摇头叹叹气,只想着日后再好好的教一教他。
“你若无事,便回自己的院子玩去吧。”
白明印低低应了一声,却没有要走的打算。
况氏瞧出端倪,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事要同母亲讲?”
白明印这才开口,犹犹豫豫的道:“印儿想干娘了,能否……能否去看看她?”
况氏立即竖起眉头喝道:“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能再喊她干娘,你现如今是国公府的嫡子,怎能认一个粗鄙的妇人做干娘?!”
白明印小小的身子吓得一抖,连忙跪倒,“孩儿……孩儿知错了……”
他口中的干娘,是在进白府前一直照料着他的一位妇人,孩子从小丧母,便一直干娘干娘的喊着。
况氏气不打一处来,刚想打发白明印下去,却听身侧的婆子说道:“夫人,我看倒不如将她给接进府里来——”
“什么!”况氏险些跳脚,“接进府里作何?真将人接进来做二少爷的干娘不成!”
国公府的嫡子有一个粗鄙妇人做干娘。且还住在府里,这传出去让她这个夫人的脸往哪儿搁!
“夫人您先听奴婢说完……”这婆子是况氏身边的老人儿,知道况氏的脾性。连忙就解释道:“奴婢的意思是,将人接进来当个粗使婆子,这样二少爷也不能总想着往外跑了。这二来嘛……”
婆子说着微微弯下了身,在况氏耳畔小声的说道:“咱们将人捏在手里看管着,不是好过她万一怂恿着二少爷出府或是借着二少爷图咱们府里的便宜……要好的多吗?而且这样以来,二少爷还会记着您的恩情——”
况氏听罢觉得有些道理,不由点头。
而后便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白明印。已然恢复了一贯慈母的神态,“地上凉快起来吧……母亲这便让人接她进府。日后她就在咱们府里干活儿,你没事可以去见见她。”
“……谢谢母亲!”白明印喜不胜收,连忙起身。
“只是你得答应母亲一件事情,日后主仆有别。你万不能再称呼她为干娘,不然会被下人们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