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笑道:“是这样的。昨个儿已经有人过来交待了,付了定金,说是今个儿午时左右会有三十六个人来这儿用饭。里头饭菜都备好了,跟你们同行的人就差你们两个了。”
听到这,落银是彻底的明白了。
要不那诗里怎会有那句“高人不可有”,合着已经事先给了提醒了,只是凤慜听了算命先生的话,二话不说就命车夫往这儿赶。
凤慜意识到自己失算,不由地秀眉紧皱,道:“去别处找吧。”
却听落银在身后道:“等等,既然都来了,就吃顿饭再走吧。”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半,转了一圈现在还丝毫没有头绪,你还有心思吃饭?”凤慜转回头,目色冰冷。她最容不得自己的世界里出现一丝一毫的挫败,意识到被饶了进去,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听落银如此‘不知轻重’,口气便不善了起来。
落银闻听冷笑了一声,道:“转了半天可都是全听你的,你自己判断错误现在倒冲我发火?你要走我不拦着,我走了半日饿的很,得进去吃东西。”
说罢也不理会凤慜的态度,径直转身进了酒楼里。
凤慜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着冷冷寒光,片刻,却也提步跟了进去。
若不是规定是必须两个人一起拿到茶叶,一起返回晋茶院,她怎么会搭理她这个想一出是一出儿的黄毛丫头。
这一点,从在横沙城的斗茶会就看的出来,助他人作弊、不听她的训诫,后头更是耍性子三日之后爽约。
就是这么一个不懂规矩,且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的人,徐家茶庄竟然也肯用!
待落银和凤慜被引着上了二楼之后,才见整个二楼坐着的都是晋茶会上的茶师。
方才就听那小二说,早有人提前定了下来,想来该是晋茶会刻意为之,这些人也都是被用不同的方法给‘诓骗’过来的。
坐下一问,果然如此。
“今年的第二试花样可真是特别多。”一位四十来岁的男茶师笑着说道。“不过也无所谓,三位大师大抵是怕咱们只顾着找茶,饿了肚子。所以才刻意安排了这么一出儿戏。”
众人闻听多是跟着笑起来。
菜还没上齐,众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着,发表着各自的意见,因为这第二试不似其余的两试,是要相互竞争的。这一试大家要找的茶都不在同一个地方,彼此也无法构成威胁,故都没有什么敌对的心态。一来二去的,气氛倒也融洽。
当然,请忽略一个人坐在空桌上,仅要了一壶茶,不愿与他人接近,不食人间烟火的凤七小姐。
用罢了免费的午食,众人便各自奔东西了。
找了半日的线索。到头来却被牵来了酒楼中,可谓的线索全断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也有人从中悟出了些什么,急于求证率先走了。
最后,偌大的二楼除了在收拾碗碟的伙计,便只剩下凤慜和落银两个人了。
“为了公平起见。上半日我听了你的,下半日你便要听我的。”落银将那首小诗又拿出来看,边淡淡地说道。
凤慜气极反笑。听她的?听她这个黄毛丫头的?
她凤慜什么时候需要靠别人来过关了。
她冷声冷气地问落银,“好大的口气,听你的?凭什么——”
落银转过头去,反问她道:“你对车夫颐指气使的时候,有问过我要不要听你的吗?而且,事实证明你的判断能力不够。”
判断不能不够?!
凤慜觉得已经有些年头没这样生过气了,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臭丫头说她的判断能力不够!
之前她只是觉得这小姑娘只是有欠历练不够稳重,现在才发现,她不单单如此,更是狂妄自大。
她凤慜。可是连续两届的晋茶会魁首!
“如果你想过第二关,就听我的。”落银站起了身来,肯定地道:“我肯定可以找到雀舌茶的所在。”
凤慜看着她下楼的背影。强压下心口的怒气,定声道:“只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你若找不到,余下的时间全听我的。”
她凤慜也不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的人,只是在她的眼里,落银的能力根本无法跟她作比较,她这样做,亦是为了过关考虑。
总不能,任由这么一个任性,且急于证明自己的小丫头牵着鼻子走,到最后无缘第三关吧。
刚下了一节木梯的落银闻言回过头来,冲凤慜玩味的一笑,将手中的纸团往空中一抛再又接回手里。
然后目不斜视地下了楼去,并扬声道:“半个时辰足够了。”
“……”这是气结又觉无奈的凤慜。
就说这是个活脱脱的孩子吧……任性又自大。
落银走到酒楼外,正见车夫啃着自带的烙饼,见她们过来,忙拿袖子擦拭着嘴道:“二位师傅打算去哪儿?”
落银见状不由地想笑,摇了摇头道:“不急,大叔您先填饱肚子咱们再动身。”
憨厚的车夫一愣,随即忙地道谢,大口地嚼起了手里余下的硬烙饼。
凤慜不由又皱眉,看向落银道:“哪里有这么多时间让你发善心。”
“方才你不是说给我一个时辰?那这一个时辰,便由我自由支配。”落银口气稀疏平常。
凤慜不愿同她多费口舌,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转过了头去。
那车夫显然压力很大,让两位大茶师等着他吃东西,两口作一口的吞嚼着,好几回都险些把自己给噎住。
匆匆地将饼子吃完,他露出一个极其憨厚老实的笑来,问道:“二位接下来要去哪里?”
“沿着这东街,按照现在这方向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儿。”落银交待了一句,钻进了马车里去。
171:一把钥匙
现在就处于东街半中央了,赶着马车到了头儿也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马车停稳之后,落银跳下了马车。
此处已是东街的尽头,再往前是一方不小的绿湖,仅有一条青砖小道儿沿湖而修筑,湖边杨柳依依。一座朱红色的阁楼挺立在烟柳中,似真还似幻。
有几个衣着鲜亮的公子哥儿,正比划着手中的弓箭说着话儿,多是一副风/流的姿态,旁边还栓着几匹骏马。
“城里的公子哥儿,年年一到这个时候,最喜到这静僻的地方来吃酒射柳。”车夫摇头笑笑。
“哼。不过是一帮游手好闲的登徒浪子罢了,依附家中有些钱势,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凤慜出声讽刺道。
车夫呵呵地一笑,没有接话。
“大叔,你知道那座朱楼里是作何的吗?可是店铺之类?”落银的眼睛越过那帮鲜衣怒马的公子哥,望向半遮半掩的二层朱楼。
车夫在城中赶车赶了半辈子,对城中各处的事物都知根晓底。
再者又觉得这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待他态度很尊敬,完全不像是一个大茶师对待一个车夫的态度,便存了几分好感。眼下听落银问起,就知无不言地道:“那原本是一家戏楼,但因地段儿不好没人肯过来,加上去年城中又新开了几家大戏楼,请来的戏子都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