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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6
    衷谁奸他都清楚着呢,什么时候该听奸臣的,什么时候该听忠臣的,他也明白的很。

    所以,他这回召来的都是实打实的清官,平日里常常在他面前念那些治国大道的臣子。

    “今日召集几位爱卿前来,是为了灾民涌入京城之事,朕想听一听你们的意见。”昭顺帝倚在鎏金龙椅上,朝着底下几人说道。

    几位大臣顿时呆住了。

    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高座之上的昭顺帝,一时间不由地怀疑,这个跟他们的皇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真的是昭顺帝本人吗?

    ps心里一直有个模样,想写一个不一样的皇帝,不一样的昏君……阿十想,每个位置上的人都不该是千篇一律的,任何人和事也不能端看一面。所以,这个奇特的皇帝就从笔下诞生了,戏份虽然不多,但希望可以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正文、144:晋茶会

    要知道,若是朝中有什么事情,只有他们奋力上书,死命的请奏,时不时地为了一些大事就得在御书房外跪上好久,还不见得能达到目的。

    昭顺帝上位七年有余,遇到事情向来秉承的原则是能拖就拖,不能拖就推给别人,总之,不能耽误他玩乐。

    像今天这般,主动邀他们前来议事,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啊!

    同来的还有夏子南,他虽然仅是个五品官儿,但作为通政司参议,却是有着参与讨论国家大事的权利的,这些年来前前后后为了百姓办了不少好事,昭顺帝看在眼里,心知早该给他升官儿了,但因为……喜欢拖嘛,就拖到今天了。可见拖延症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一个皇帝患上了拖延症更是可怕至极。

    昭顺帝在心中毅然决定,灾民这件事情如果办的好,就给夏子南升官。这回绝对不拖拉。

    “朕问你们话呢?一个个的都盯着朕看什么,难不成法子都写在朕脸上了不成?”见几人不吭声光盯着自己看,昭顺帝皱眉道。

    几人忙道不敢不敢,将头垂下来,才算接受了这个事实——昭顺帝今日让他们过来,还真的是来议事的。

    对于灾民进京的事情,他们早就有了对策,只是昭顺帝从来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还没想说什么呢,就退朝了,若坚持要奏,便会得一句‘朕今日略感不适,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吧’,而到了明日呢。便会是同样的戏码,口气都不带变一下的。

    如今得了机会,几人自然是毫不保留地将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甚至等关于灾民的事情落定之后。几人还完全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转而将其他的重要事情也借机一起奏了。

    怕就怕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啊。

    昭顺帝看着几位臣子滔滔不绝,唾沫横飞,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情形。一时间不由地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压制他们压制的太久了……

    直到金乌西沉,晚霞漫天,几位大臣说的嗓子都哑了的时候,昭顺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但也深知自己不给个答复他们定不会离去,便摆了摆手道:“你们回去写折子吧,明日给朕批了拿去内务府让他们一一照办,该落实的落实,该拨银的拨银。该审的审。该抓的抓。”

    夏子南几人闻言即刻跪地高呼圣上英明。简直要感动的老泪纵横了,要知道,这些事情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将几位大臣打发走。昭顺帝忙命人去泡茶,捏肩。捶腿儿。

    在这坐了整整半日,可把他给累坏了。

    想到几位臣子刚才一心要为民做主的模样,昭顺帝不由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记得当初还是太子的时候,多次在心里暗暗起誓将来要做一位旷世的明君,将父亲的恢弘大业给延续下去。这些年来,他真的是被无上的权势和无边的富贵给蒙蔽住眼睛了,早已经忘记了当初上位的初衷。

    昭顺帝皱眉沉默了许久,仿若在做着极大的挣扎。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总结来:做一位明君虽然累,要为国事操心,需要自律的地方甚多,但却可以留名青史,被百姓所歌颂,当真是每个帝王都该有的追求。

    可……他还是觉得,做一个昏君比较轻松自在!

    ……

    次日,便有消息从宫中传了出来。

    朝廷已经下令运送赈灾粮饷前去明安救灾,其外,城门外的灾民想回去的可以回去,不想回去的,可以被保送到凤翼山开矿。

    这是朝廷新开发出来的一座矿山,还没开始动工,正需要大量的人力,正好可以让这些灾民过去。

    这是夏子南提出来的好意见,活儿虽然累了些,但好歹也是朝廷名下的不是,除了环境有些恶劣之外,各方面的待遇都很可观,而且只签三年的契约。

    有许多人在逃难中已经失去了家人,全家死光只剩一个的比比皆是,回乡路途遥远,还要一路乞讨回去,倒不如就去凤翼山拼几年,挣些银子再风风光光地回去。

    于是,回家的回家,去凤翼山的去凤翼山了,短短十来日的时间,灾民大多已经散去了。

    成排的粥棚也渐次地撤了。

    祈阳又恢复了以往安宁繁盛的模样,但这件事情却牢牢地印在了百姓们的心里,觉得是亲眼见证了一次朝廷与商号携手共同抗灾的奇迹。

    绝对是个可以日后跟子孙后代炫说的话资。

    ……

    ※※※※※※※※※

    秋去冬来,没有什么预兆的,祈阳城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多数人都是一大早开门的时候,才知道昨夜里落了雪。

    第一场雪向来不会太大,覆在地上薄薄的一层,空中飘飘扬扬的,还夹杂着一些硬冷的小冰粒,打在脸上又冰又疼。

    西街的尽头,走出来了一道女子的身影,她身着黛青色缎面的小袄儿,袖口、领口和下摆滚着灰鼠毛,下穿淡灰色的褶裙,因里头穿的太多,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臃肿。

    她一只手握着一把印着青竹的油纸伞,一只手提着一个五角黑漆木双层提盒,似乎因路面有积雪怕打滑,走的不紧不慢的。

    走过西街,穿过两条长巷子,她方才一座民宅前停住了脚步,然后抬手敲门。

    “梆梆梆梆——”

    现下四周都很寂静,这敲门声便愈发醒耳。

    没多大会儿,就听得吱呀一声长响,门被从里头打开了。

    陷入眼帘的是一张莹白的巴掌大的瓜子小脸,双颊被冻得微微有些发红,却添了几分娇俏。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挂着些许白白的雪霜,一双黑亮的杏眼带着惊讶。

    随后,就听那清泉般的嗓音说道:“怎么一大早的就过来了?”

    拾香弯起嘴角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提盒。道:“师傅您昨个儿不是说想吃杏仁儿酥吗,这是我自己做的,还热乎着呢,待会子进去您趁热吃!”

    落银不禁失笑。道:“你这个傻丫头,大冷的天儿还下着雪,一大早的你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杏仁酥?”

    昨日在茶庄里,她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罢了,没想到拾香竟然如此的上心,好不容易休沐一天,还大老远过来。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