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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保不齐是有人撺掇他。”他忍了忍,终于说道,“人家又不是科举出身。勋贵子弟、在京中也当的武官。斯文个什么呀!”苏韬一时语塞。

    劳言孝登门拜访之后,本地乡绅陆续来苏府求见,不无例外是投诚的。苏韬一时大获全胜。乃依着各色官司慢慢的修理谢家及其亲眷留在南昌府内的产业。告状的人原来越多,被告也渐渐不止谢家亲眷。

    苏澄没事偷看她老子的卷宗,回去找陈瑞锦慨叹道:“难怪谢家能让全城米行涨价关门。”

    陈瑞锦正在翻译台湾府新来的密码电报,随口问道:“嗯?怎么回事?”

    苏澄道:“他们并不是没眼力价儿、一根筋跟着谢家闹我爹,实在是没法子。家家户户不知做了多少坏事。我爹开堂审案头一日便明摆着要还全省百姓公道,他们吓着了。”

    贾琮在旁笑道:“你知道我为何要早早宣扬苏家有钱么?”

    苏澄道:“不是因为我爹买米那事?”

    “不是。”贾琮道,“纵然没有买军粮之事,我也预备把这个宣扬出去。你想啊,谢鲸在任时也不是没秉公执法过,怎么就留下了这么多糟心的案子呢。”

    苏澄道:“与他没干息的他才秉公执法,是他们家亲友他就拿律法当耳边风呗。”

    贾琮道:“不错。除了‘亲’,还有‘友’。亲是天生的,友是后来交的。谢鲸从京城调任的江西知府,原先在本地没有朋友。那‘友’是从哪儿来的?”

    苏澄眨眼道:“自然是来了之后再交上的。”

    “怎么交上的?”

    “我哪里知道!”

    贾琮托着腮帮子道:“谢大人能与这些朋友交往上,当是有个中人的。那个中人么,大约姓孔,字方兄。”苏澄扑哧笑了起来。贾琮瞧了她一眼,“你莫笑。钱能通神。俗话说,衙门口儿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谢鲸当这个知府,既然没兵也就没多大权,没权总得谋点子钱吧。他这些朋友都是拿银子开路与谢鲸结交,又仰仗谢鲸的庇护坑了旁人更多银子。因他们得逞了十来年,早已不用遮掩了,故此路人皆知。我让人满大街宣扬苏大人家中有的是钱,又请了嘴碎的市井闲人嚼舌头,说已有人托了门路来求苏大人审官司时睁只眼闭只眼,苏大人瞧不上贿赂的那几个小钱,还不及自家一块门帘子。”他笑道,“还多亏了苏先生早早的炫富。”

    苏澄咂舌道:“该不会我祖父老早就想到了这一节吧。”

    贾琮慢悠悠道:“有可能哦~~这些老家伙都老奸巨猾的。”

    苏澄拍手:“祖父英明~~”

    陈瑞锦好笑的瞧了他二人一眼,道:“五叔的电报说,他与冯紫英赶着对完了手里的锦衣卫卷宗目录。”

    贾琮忙问:“如何?”

    “委实少了一个纲目,且不知道那是什么。”陈瑞锦道,“梅家和长丰楼保不齐当真与锦衣卫有瓜葛。”

    “从梅先生四处招惹太上皇的儿子们来看,他八成是锦衣卫。”贾琮思忖道,“推测的那天我太着急,想得也匆忙。后头又一件接一件事,很是辛苦。这几日诸事渐平……”他捏了半日的下巴,“我在想一件事。”

    “嗯?”

    “当年梅先生与薛宝琴的婚事。”贾琮道,“身为锦衣卫头目的儿子,与薛宝琴那般商贾女儿定亲……薛宝琴纵然是薛宝钗那个身份也不怎么值得啊……”他又思忖了会子,“要么娶个天真烂漫的小女人,要么娶个身份特殊、对间谍事业有作用的女人。薛宝琴两者都不是。这门亲事总觉得没那么顺理成章。”

    苏澄道:“能拉扯上荣国府算不算得上身份特殊?”

    贾琮摇头:“荣国府并不值得这么拐弯抹角的拉扯。”原著上荣国府毫无攻击力的,不值得一个间谍头目的儿子、间谍届的希望之星费尽心机当他们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理一理。今假设梅翰林就是锦衣卫负责绿林事物的头目,经营着绿林大卖场长丰楼,下属有绿林皮条商陆先生、绿林杀手供货商鬼差何渡。他的儿子梅先生早早跟了三王爷的心腹太监刘登喜,还与多名皇子母家有往来。就梅先生这个来历,跟薛宝琴定亲是不是有点左不搭右不靠?”

    陈瑞锦道:“你可觉得,前阵子忙乱得似曾相识?”

    “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瑞锦道,“旧年我们在成都也是如此。那件事还没来得及处置,另一件又来了。只是蜀国还宽裕些,数日一件数日一件。你想想,咱们初到南昌时那几日,简直每日数桩事闹得措手不及。然而到现在咱们也还没撬开老胡头的嘴。”

    贾琮“啪”的打了个响指:“像!而且特别着急。开始那几日他们急着灭杨将军的口,杨将军干脆跟咱们交了底细之后,忽然就没来人行刺他了。虽说他自己武艺高强不好下手,真想杀一个人也不是没办法的。而且他知道得那么多,不可能一下子全都说完。他早死一日那个‘古二呆’就多安全一点。何况他跟咱们交底之后咱们根本没空听他说——谢家跳出来捣乱了。”

    陈瑞锦思忖道:“假如何渡背后是梅家或锦衣卫,前几日想帮谢家一手给苏大人找麻烦也不难。偏绿林人一直按兵不动,咱们白预备了那么多枪手巡场子。梅家已决意撇下谢家不管了。”

    贾琮道:“我当日那些推论未必都正确,但是,梅家——或‘古二呆’,已决意丢掉长丰楼,应当是没错的。陆先生已经被他上司抛弃。何渡的绿林贴也发出去很久了。”他又想了半日,喃喃道,“除了梅先生的婚事,别的好像都对。”

    陈瑞锦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但凡有一处不对,保不齐就是另一回事了。”

    苏澄在陈瑞锦肩上趴了半日,忽然说:“三婶说,近日之事与你们在成都很像,会不会在成都找你们麻烦的人与眼下不知道是谁的敌手是同门?”

    贾琮道:“在成都找麻烦的就是梅先生。”

    苏澄“哦”了一声:“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他来找我的。”

    苏澄耸肩:“要不你等等,看这次有没有人来找你。”

    话音未落,外头有人给贾琮送来一张薛涛笺。苏澄好奇,抢先伸脖子去瞧,扑哧笑了:“哈哈!李桃!”

    贾琮茫然:“李桃是谁?”

    苏澄拍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