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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过。”

    贾琮道:“阿岑说的没错。”乃挥了挥手,转身离去。世子独坐思忖良久,命人去请司徒岑过府。

    次日下午,司徒岑跑到贾氏马行来,二话不说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的书单子,丢给贾琮道:“送我几本书!”

    贾琮一瞧,全都是台湾府的。乃皱眉道:“这叫几本?几十本好么?”

    “不要计较些许小事。”司徒岑道,“我哥想看。”

    贾琮哼了一声,瞥着书单子道:“其实他家大闺女在我们哪儿呢,这些书她都会看的。”

    司徒岑叹道:“我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你说的很是。王仁的性子……王子腾一死,他会不会自立当真不好说。两广已强似蜀国许多了。”

    贾琮拍了拍他的肩:“有危机感就好。”乃将书单子揣起来。

    眼看他们要走,世子妃给陈瑞锦送来一份厚礼。年前她已认下那“私生子”在自己名下,遂又托陈瑞锦给她的“儿子”带了许多东西去。礼物什么的,皆交由马行送回大佳腊去。眼下才刚要入春,贾琮两口子慢慢悠悠的游山玩水。

    他们离开成都府约莫有大半个月,有一家“龙门书局”的新书上市了。书名曰《二百三十七冤魂录》。这家书局比荣国府的中华书局还有本事。蜀国那二百多个骨灰坛子,中华书局只知道其名字籍贯,并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被关在地下牢狱,这龙门书局却知道。那二百多家亲眷收到的先人口供,龙门书局干脆印成了一整本书。自然,并非将全部口供都印了出来,什么偷和尚之类的便隐匿了。故此书中有许多“此去略去二十九个字”、“此处略去五十八个字”。旁有备注:口供中多有私人事。因恐伤人名声,特略去。

    人皆好奇。这地下牢狱之事早已传遍全国,市井百姓日日猜测,早已吊起胃口来。此书一出,顿时抢购一空。里头满满的辛密,许多人都是地方豪强或文坛领袖、又有民间大善人,看官瞧得心满意足。只是,天家无故抓人之事,亦尽人皆知了。

    百姓人家皆敬天子。平素看戏听评话,时常有含冤受屈之人进京告御状、惊动天子命清官审案,终于恶人得报、善人清白昭雪。而这本《二百三十七冤魂录》中,恶人却明晃晃的就是先帝。书引中写得明白:“先帝疑其有宝船图纸,特命锦衣卫偷捉于青楼,严刑拷打逼问。终不得其图。而人亦不可放,恐损天家颜面。”

    天家无正义,士大夫之族是知道的。而寻常百姓、农工商之流却少有人明白。此书既传遍天下,亦将天家无耻狠厉之手段揭于寻常百姓眼前。而作恶者乃是先帝,先帝本为明君。明君尚且如此,何况昏君?若无那地下牢狱出世,这二百多人岂非白白冤死、永不见天日?举国上下皆哗然。待有哪家王爷察觉此书有损民心,已是来不及了。

    正文 677.第六百七十七章

    贾琮等人路过罗国时, 得了台湾府的传来的军报:贾维斯林黛玉领兵北美大捷。

    贾琮老早就告诉了燕王司徒磐, 北美洲西部加利福尼亚州有大量金矿、掀开地皮就是。司徒磐也从一开始就打了北美西部的主意。而其东部离欧洲更近, 欧洲移民多在东部。司徒磐手下的海盗早早的在西部建了小港和驻地, 并与许多土著打过小仗。甘雷、卫若兰和牛家兄弟等头一批燕国兵马亦直奔北美西部。而当地西洋百姓不多,以西班牙葡萄牙人为主, 兵士更少。燕军人多, 火器极强,出手亦狠厉,打仗颇顺利。这会子甘雷等都在加州那儿守着金矿呢。

    而燕王旧年派出去的第二波人马却是贾维斯领兵的。本来, 海盗头子曹新生将军派了人来替贾维斯引航, 贾维斯却不听。他另外请了一位姓杨的海盗头子引航,将船队扮作商船去了欧洲,又从欧洲直扑纽约。

    他们并未从海上攻城, 只寻了处海盗港口登岸驻扎。旋即直奔哈德逊河上游。林黛玉亲自领特种营兵士查看山势水情。十几日后择定了一处山谷可做蓄水用,只是她嫌弃略小。还有两处蓄水谷更小, 然而若要挖引水渠路略便宜些。林黛玉犹豫不决。

    贾维斯是大将军、不可妄动且有别的事要做, 遂托了钟威老将军陪着她过来。钟威便说:“既这么着,三处都挖就好。横竖咱们也不赶时间。”

    林黛玉道:“恐怕有人发觉。”

    钟威笑道:“这一路就没几个人。再说纵然发觉了又如何?”

    黛玉一听有理。遂兵分三路, 将小火炮运上山去, 炮轰几处难挖山体,又命兵士开挖疏导渠。每处蓄水谷须挖两条引水渠,一进一出,皆因势利导。林黛玉本是学机关营造出身,心思也最巧不过。路上免不了遇上些西洋人,自然都灭口了事。另有许多斥候在各处路口巡逻,有活人经过则杀。

    这日林黛玉与钟威都立在哈德逊河边说事,有兵士快马赶来报信:最后一条引水渠也挖好了。黛玉抬目看了看河水,轻叹一声:“终究我也亲自来造大孽了。”

    钟威道:“军师过虑了。本是他们先造的孽,灭尽了此处土人。如今不过是报应罢了。”

    黛玉默然片刻道:“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撤身而去。

    乃领兵撤到高处,往四周张望片刻,命通讯兵发报。电报滴滴答答发出。过了约莫半盏茶功夫,轰隆隆火炮声响起,三处引水渠上游处同时炸开进水口。哈德逊河水立时灌入三个蓄水谷。林黛玉裹紧了斗篷,骑马往三处巡查,酌情扩大进水口口径,尽量让三个蓄水谷同时蓄满河水。一天后,纽约城哈德逊河断水。

    水为命源,没了水,城市立时停转。纽约城虽因数次天花疫折损人口,因航行便宜,近年来有无数躲避欧洲战乱的难民涌入,乱得很。而最近一次天花才刚过去不足半年,城中遍地狼藉、景色萧条。这时候断了水,犹如生生绝了数万人性命。长官派兵士沿着干枯河道往上游巡查,却一去不复返。

    人们聚集于教堂祈祷神迹相救。子夜时分,秉烛祈祷的全部牧师忽然死去。人群惊恐疯狂,涌入港口想乘船离港。而海船上亦不曾多蓄淡水,不敢走,水手与乘客打成一片。断水第三日,城中多个教堂神案上都留下了刻字:“lea.ve this is the land of satan”。

    出城的各条街道登时挤满了逃亡者,有骑马的、有乘车的、有徒步的。只是断水三天,人畜疲惫。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