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防备。遂听后头有人大吼:“杀——”人群涌了上来。
真明并不出手,闪到树上看贾琮等人打。近身搏斗陈瑞锦贾敘吕三姑都是高手,山匪眨眼便死了一片。只是山匪人多,纵然站着让他们砍也得累死。真明在树上坐了半日,细看这些年轻人功夫如何。也不知打了多久,天上早已挂了一弯月亮出来,真明忽如大鸟一般飞了起来。贾琮等人正拼命呢,耳听有人“啊啊啊”大叫,抬目一瞧,真明已抓了个人在树上,也不知他对人家做了什么,那人疼得直喊。山匪顿时住手。
真明喊道:“那个刘小哥!”
贾敘打了个冷颤:他这年岁还小哥?!吕三姑直笑了起来。贾敘只得拱手:“道长?”
“你是锦衣卫吧。”
“是。”
真明一撒手,那人“咚”的从树上砸了下去。“审审他,他是领头的。”
贾敘微笑:“道长放心,这个本事我有。”
山匪们喊道:“救首领——”才刚要冲过来,忽然眼前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又仿佛没看见什么。只是莫名的倒下十几具尸体——齐刷刷倒下的。没人知道谁出的手、怎么出的手。贾琮等人不由自主仰头去看真明。真明冷笑道:“区区五千三百个也配来贫道跟前晃?”
有个山匪便喊:“不是只有一个年轻的女的有两下子么?”
贾琮与陈瑞锦互视而笑。只是,贾琮也立时想到这些山匪是谁弄来的,看着被真明丢下来的那首领道:“丁家竟然还有兵马?我是低估了丁氏、还是低估了丁忘机?”
这首领竟立时说:“与姓丁的不相干!我们是铜锤岭的好汉!”
贾琮皱眉道:“你们方才显见是想要我们性命的。彼此无冤无仇,我们也并没带着什么钱财,你们这是做什么?”
首领道:“奉大头领之名取尔等性命。”
贾琮哂笑道:“五千多人来抓六七个人,还带着弓.弩,你们连原委都不知道,真是一群傀儡。你们就没想过万一你们大头领弄错了呢?”他抬目看了看后头的山匪,“你们大头领显见是弄错了嘛。白白死了这么多兄弟。”
山匪里头一阵哗然。人一多,便说什么的都有。陈瑞锦等人耳力好,遂从许多嘈杂中听出几句话:大头领那老姘头……
老姘头,还误以为贾敘武艺平平,还能有谁?贾琮含笑道:“五叔啊,丁氏如今在哪儿住着来着?”
贾敘道:“成都城西一座小庵堂。”
“哦,咱们走吧。”
真明遂拎起廖守平,贾敘拎起贾琮,陈瑞锦拎起袁世凯,吕三姑在后头跟着断后。一行人就在夜色中从树上林间飞一般掠走了。众山匪面面相觑,老半日回不过神来。
数日后,光天化日,贾琮破窗而入,闯进了丁氏的小庵堂。
丁氏大惊:“你是怎么来的……”
贾琮劈头就问:“可是你撺掇方勇之妻行刺裘良的?”
丁氏镇定道:“是又如何。”
贾琮拔出腰间佩剑抬手捅过去,剑尖从丁氏身子那一头穿了出来。“这是替裘良还你的。”
正文 第418章
贾琮一言不合捅了丁氏个透心凉,丁氏惊愕,指着他“你……你……”了两声。贾琮歪着脑袋道:“解释一下。我早先没杀你是因为我误以为你是那种心气高运势薄的人,慢慢让憋屈熬死才是更有趣的报应。前些日子才知道,丁姑娘竟然还是一个危险的人。既这么着,就留不得了。”
吕三姑在旁道:“我说你怎么忍了这么久。”
“还不是看丁忘机对王爷有用的份上。”贾琮一脚将其从剑上踢开,随手在尸身上蹭去剑上的血,抬头冲着服侍丁氏的两个姑子龇牙一笑;那二人吓得尖叫跑了出去。
陈瑞锦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她撺掇的方勇之妻?”
“我早疑心有人撺掇那女人了。”贾琮道,“她连行刺裘良会挨打都不知道,被丈夫休妻为妾只当是换了个名头,显见是个单蠢且惯于被动的人,行刺蜀国要员这种主意她想不出来。若有人哄她,一哄一个准。”乃看了看地下的丁氏。“她们母子与方勇有往来。再者,丁忘机这身份没法子得蜀王重用;《淄衣记》一出来,连辅佐蜀王哪个儿子的路都堵死了。蜀王是个将军王爷,手边文臣少些。裘良、丁忘机皆是智力上拔尖的,同级别人才不容易找到。裘良没了,丁忘机方能再进一步。”
贾敘含笑问道:“你觉得她是怎么找去九寨沟的?”
“不知道。”贾琮道,“可能是那群山贼的大头领想的法子。”
贾敘点头道:“倘若有足够的探子,轮着跟踪是最安全最不易使人察觉的法子。咱们一路走的山路,山野之人难免不甚留神。”
贾琮又看了看丁氏,叹道:“其实我舍不得杀她,还因为她琴技高超。这么好的专业琴师杀了太可惜。她若一心钻研琴技多好,保不齐能成一代宗师。”
贾敘道:“她早已成了一代宗师,只是弹出来的曲子皆不悦耳,还不如不要弹。”
贾琮耸肩:“也是,传播负能量的宗师还不如不要。”抬头一瞧,护卫丁氏的人正在往屋里冲。乃笑眯眯道,“烦劳哪位帮个忙,请裘良大人来一趟。”见他们个个睁圆了眼捏紧了家伙,摊开两手道,“我也算是半个官家的人。”又指着丁氏道,“不要乱动现场,等裘大人来要查验的。”
他满口的官腔,护卫们不敢上前,当真使了快马去给丁忘机与裘良送信了。一时丁忘机先到,抚尸痛哭。过会子裘良也来了,忙问:“怎么回事?”
贾琮道:“裘大人问伺候她的那两个姑子便知道了。她二人皆听见了。”
裘良立命将两个姑子带上来。二姑子互视了半日,皆不肯说。贾琮无事人一般坐在竹椅上还在喝茶,裘良又喜欢他,无端的便信了他七分。乃向姑子喝道:“可是要大刑伺候!”
丁忘机怒道:“裘大人!贾琮才是凶犯!”
贾琮嗤笑道:“丁先生见过晚生这么正大光明的凶犯、并两位师父这般畏畏缩缩的受害人么?”
裘良愈发信贾琮了,命取拶指来。两个姑子吓着了,登时喊:“与贫尼无干!皆是师父一人所为,贫尼全然不知!”
丁忘机喝到:“不得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