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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为自己‘无才为德’是对的、辜氏‘不安于室’是错的,日日盼着辜氏得报应,她却过得愈发好了。”

    探春也蹙眉道:“这么看来,大姐姐倒是不能嫁去他们家了。”

    贾琮道:“不是大姐姐不能嫁,是翼之不会娶的。他的祖母他能不知道么?这门亲事若成了,依着咱们家的势力并两家的关系,他祖母哪里管的住大姐姐!我们都是死的么?故此大姐姐是不会受委屈的。唯有他祖母会愈发憋屈烦闷。”

    探春道:“这却是他祖母过于执念了。”

    贾琮叹道:“亲缘可不就是这样的?要论起来,二叔对环哥哥并不好,平素处事也颇荒唐无能,这些日子在京中不断给他添乱,环哥哥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护着?那是亲爹,没有感情也有骨血。”

    探春撇过头去,悠悠长叹一声。半晌,她忽然击掌道:“当年白令恩设计得旨领着郡主来岭南保不齐是有缘故的!因为有辜氏收服的蛮部在,而蛮部是个朝廷难以搜查到角落,将郡主藏着很安全。”

    贾琮张了张嘴,“嗷”的站起来:“哎呀!这么看,龚三亦与白令恩的交情只怕比咱们想象的深。”

    探春立时道:“义忠亲王不平反对咱们更好些!”

    贾琮摆手:“平反还是要平的。为了翼之与龚先生多年的情分也得平这个反。再说,我送虎符的时候已经写了望诸位帮着平反之意,纵然我不说,诸王议事也会做的。这个时候,他们都想着快些扫掉先帝与太上皇的威严,替义忠亲王平反最容易成效——比废立还好用。”

    探春皱眉道:“若平了反,我恐白家站到司徒家那边去。”

    贾琮笑道:“义忠亲王连男丁都没了,他们站过去能怎样?”

    探春道:“可以过继一个或是假冒一个。”

    贾琮道:“那也无所谓。翼之是不会站到司徒家去的;对詹家而言,是詹鲲要紧还是白令恩要紧?”

    探春轻叩了几下桌案,心中盘算着,还是让龚鲲与元春这桩婚事成了的好。

    贾琮又道:“若是平了反,郡主可以回复身份,白家兄弟也算对得起义忠亲王了。她又是个女子。做下属做到这份上已足够。接下去白家也没什么可以为义忠亲王做的,自然便会想到自家头上去。为了香港他们也得跟咱们合作的。三姐姐……三姐姐你发什么愣?”

    探春“哦”了一声,从冥思中醒来。她方才由自己盘算着元春与龚鲲亲事能成最好,推己及人,想到白家与龚三亦头上去了。因扬起眉头道:“琮儿,只怕龚先生的念头没那么容易罢休。”

    “哈?什么念头?”

    探春道:“你与郡主的亲事,只怕他没那么容易罢手。”

    贾琮眨眨眼:“这个么……他横竖得手不了。”自从在长安与那郡主长谈一番他便将此事撂下了,这会子听了探春的话,虽不知缘故,又重新警觉起来。

    姐弟俩各怀念头对坐了半日,大眼瞪小眼,无计可施。

    次日贾琮在梨香院见着龚鲲,苦笑道:“你们家的事、你的事,根本缘故我终是想明白了。”

    龚鲲瞧他那模样便点头,又轻叹一声:“你竟能想明白!”

    贾琮道:“我昨晚绞尽脑汁想了一夜,也当真没想出妥当的法子来。”

    龚鲲道:“我都想了许多年了。”

    贾琮道:“只是事到临头,没有法子也得硬着头皮想。而且你从前那般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妥当的法子我有几个,咱们回头商议。”

    正文 第217章

    这一日晚饭时分,贾琮龚鲲在必胜客大酒楼订了个小雅间,没拉上元春。二人对坐半日,贾琮先说:“有时候当局者迷。我先说说我猜的,你听听。”龚鲲点点头。

    “你这么大岁数亲事不成,最大的矛盾便是你的眼光与你祖母的心愿背道而驰。她喜欢的你看不上,你看得上的却是她最厌恶的那类女子。你三叔婆大约教导过你吧。”

    龚鲲苦笑道:“岂止教导过,祖父看他二人喜爱我,差点将我过继给他们。我祖母以死相逼才没有成事。”

    贾琮一咧嘴:“这仇比我想的还大。你从前在家中的时候可看上过什么姑娘么?”

    龚鲲叹道:“主公实在多智,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贾琮道:“当年你进京也二十多岁了,琏二哥哥那么大的时候已有了福儿。若是一人孤身在外还罢了,身在老家你爹娘哪里肯放过你?最多十七八就得给你娶亲。现在你都已这个岁数了还没见龚老头着急跳脚,将你祖母并他老婆的恩怨连着一想便好猜了。那姑娘你还惦记么?”

    龚鲲怅然道:“早已儿女双全。”

    贾琮皱眉道:“你们家的家族势力真的很大。”

    龚鲲默然。

    贾琮道:“那个……我猜……龚先生接到我爹的信,应该颇为高兴……”

    龚鲲苦笑道:“他必是巴不得的,保不齐这会子已给我祖父去信了。”

    贾琮翻了个大白眼:“他大概已经等了许多年了,回头问问他抱着门框疯笑了多久。”遂又愁道,“若是如此,你们家谁说了算?你祖父万一开口了,这门亲还能拆么?”

    龚鲲不语。

    贾琮叹道:“头一回见你这么没主意,可见人都是对别人的事儿有法子、对自己的事儿束手无策。”

    龚鲲抬眉问他:“你不是有主意么?”

    贾琮扳手指头道:“眼下的麻烦有这么几个:第一,你祖母的心结。她一心想证明她自己是对的,辜氏是错的;现实却总不给她这个结果。第二,龚三亦那老家伙保不齐还乐得看她笑话,指定不会帮忙。第三,我大姐姐是个羞于表达感情的女子,不会倒追男人。第四,你对从前喜欢的那位姑娘不曾忘情——别否认!每日对着一大群漂亮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性子各色都有,你竟从不动心!要么你心里有人,要么你不是个男人!”

    龚鲲摇头道:“早已忘了。”

    贾琮道:“情之一物无踪无形,没法子去集市买来,也没法子如随手丢却。你说忘了,只是你心知该忘的。知易行难,该忘的往往忘不了。”他摇头道,“你心中若一直埋着旁人,我大姐姐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的。她心里有你、你心里没她,她的日子还不定多难熬。这门亲还是得拆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