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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容容去陪陪他,好不好?”

    紫容乖乖点头:“好。”

    然后他补充:“但不能太久。”

    陆质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过了今天又要只有早晨和晚上能见到面了。

    说着话,早饭已经用完。陆质边拉他起身,边道:“知道。”

    果然饭后没多久,下人便来通报,说陆宣到了。

    陆质带着严裕安并一片宫人在门口迎他。这回陆宣讲究,带的车马小厮都数目齐全,难得的合了一次规矩。

    到了景福殿门口,陆宣自己下轿,他下来后,回身掀起帘子冲里头说了两句什么,才退开,便有景福殿的小厮过来,指引着陆宣的人把小轿抬进了侧门。

    他和陆质打过招呼,两个人并肩往里走。迈出两三步,陆宣忍不住转头去看小轿被抬走的方向,嘴里道:“那个……”

    “收拾好了留春汀,有人伺候,也有人陪。”陆质道。

    陆宣便故作谄媚表情,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留春汀里,两个同样穿着浅碧色锦衣的少年隔着黄花梨木小几盘腿对坐,都有些踟蹰,眼神对上时便腼腆的笑笑,没人说话。

    陆质特地嘱咐了严裕安在这边看着,他接过宫女的活儿,给两个人一人倒了杯茶后,转对紫容道:“三皇子的侧妃公子今年十九,比主子大一岁呢。”

    “喔……”紫容微张着嘴想了一下,对齐木道:“那我应该叫你哥哥。”

    齐木点头道:“好。”

    “我叫紫容。”

    “我叫齐木。”

    引着两个人说上了话,严裕安怕齐木拘束,便退了出去,只给主子守着门。

    但是不知道白日里齐木对紫容说了什么,到了晚上,陆宣他们刚走,还没到传晚饭的光景,守在寝屋门口的严裕安就听见里头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不怎么平和似得。

    过一小会儿,便隐约听到陆质说了“不行”两个字,紫容便紧跟着小声哭起来,连声说陆质“你骗我、你是大骗子”。接着又模模糊糊的听到齐木的名字,严裕安顿觉不好,满心只剩下后悔。

    齐木看着跟紫容一样,乖乖的,两个人能说什么呢?

    他的头好痛。

    第27章

    里头一直小声的争执不下,严裕安两手揣进夹衣袖筒,在寝屋门口来回打转。直到陆质叫人要水,他才松口气,埋头跟在宫女后面进到里间。

    听了这大半天,他总算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了。只是他没想到紫容也会闹脾气,更没想到两个人睡前两张床,早上起来一张床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

    严裕安不敢笑,因为听着陆质是真发愁。但又是因为陆质是真发愁,才更让人想笑。

    他是奴才,奴才是不能笑主子的。

    进去站定后,严裕安用眼角余光一看,一个在被窝里趴着,应该是缩着身体,只从被子里鼓起来很小一团。另一个原本坐在他跟前,弯腰不知道在说什么,见宫女进来,才下地站在床边。

    陆质沉着脸,通身烦躁和不知是冲谁的怒气。他接过宫女拧好的手巾,回身一腿跪在床上,一腿在地上撑着,另一只手去扳紫容的肩。

    紫容没让,在被子里躲了几下,不肯起来。宫女们怕的不行,只觉下一刻殿下便要发火了,那边陆质却低三下四地哄道:“乖,听话,起来擦把脸。”

    话音刚落,被子里便传出一声呜咽:“不要,你走开。”

    陆质没用太大的力气,只是试探着去拉紫容,所以一时没了办法。顿了顿,反身坐在床上,热手巾攥在手里,他抬手扶额,看着竟然有些无可奈何中的气急败坏。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趴一个坐,都没动静,玉坠刚被严裕安叫了过来,这几天陆质不在,就属她和紫容在一起的时间长。

    严裕安给她使个眼色,玉坠便忐忑地开口:“主子……”

    紫容低底的应了一声,陆质脸色微动,玉坠的胆子才大了些,上前道:“主子还没用过晚膳,不若先洗洗,然后传些东西来好不好?”

    紫容一口回绝:“不用。你帮把我衣服拿来。”

    声音明显是哭过的,玉坠刚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心里也不敢多做猜测,只微垂着头环视一圈,才发现紫容的衣服都扔在床那边的地上……一件不落。

    先不管这衣服是怎么脱的,紫容要要,她自然听紫容的话,走过去跪地一件件捡起来,按从外到里的顺序一件件抚平搭在臂上,道:“这一套穿过一整日了,且快要到点灯时分,接着便该沐浴安歇,奴婢寻一套寝衣来可好?穿着也爽快些,不拘束。”

    紫容还缩在被子里,闷道:“不用,就把那个给我……你出去吧。”

    玉坠小心翼翼的看一眼陆质,陆质先没管,顿了顿,迈大步走过去从玉坠手上把衣服接过去,道:“都出去。”

    玉坠连同宫女们福身之后立刻往外走,剩下严裕安犹豫了下没动,犹豫道:“殿下……”

    陆质斜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道:“滚出去。”

    严裕安一抖,垂首道:“奴才该死。”

    这回陆质还没说话,紫容在被子里嚷嚷开了:“你不要骂别人,要骂就来骂我!难道我从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是怪别人吗?”

    陆质重重坐回床上,都被他气笑了,斜眼看床上鼓起来的一小团,道:“你现在知道什么?”

    碍着有人在,紫容底气有些不足,磕磕绊绊道:“就、就刚才和、和你说的……”

    “出去吧。”陆质冲严裕安摆摆手,转身上了床去和紫容论理:“你说的是什么?你才多大?整天想……”

    严裕安走到门口,听见紫容可怜巴巴地说了句:“我不小了!齐木说……”

    他想,紫容的确是不小了。

    又过一会儿,陆质突然吩咐了句:“再送两套中衣进来。”严裕安赶忙连声答应。

    把中衣送进去之后,里间再没了动静。他好好的敲打了几个值夜的太监和宫女,仔细听着里面要东西,方才慢悠悠地回了耳房。

    可惜事与愿违,第二天清早起来一打听,屋里安安静静一整夜,没什么“别的动静”。

    可眼见着到了上朝时间,里头却一直没叫人进去伺候,严裕安有些担心陆质睡过了头。

    他硬着头皮叫了一声,陆质答应的声音很清醒:“先别进来。”

    ……那就不进去。

    陆质已经在床上跟紫容磨了半个多时辰,然而过了一晚上,还是谈判无效,说什么都不管用。

    他真不知道紫容能这么犟。

    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紫容被裹得严实,只露着一颗头。只是被子下面是什么光景,两个人都知道。陆质闭了闭眼,把噌噌往上冒的火压下去。

    他叹口气,道:“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