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唐雪妃端着食盘走过去,笑盈盈道:“秋宁姐你怎么亲自下来了啊,叫侍女送上去,或者跟我说一声就好。”
蒲牢目光一直跟着侍女的动作:“没事,给龙儿的东西我亲自拿着才放心。”
唐雪妃不自觉地抬了抬上眼皮。
“啊,这个,”唐雪妃把食盘向前递了递,“秋宁姐,这是我亲自——”
啪啦!
窗户的玻璃炸裂,窗台上放的一盆八转花茎猛然拔高,瞬间增长数米,粗壮异常,花朵疾速膨胀,噼啪一声爆开,花心里蹦出一张人面裂嘴,裂嘴自中心张开,犹如五角海星,翻开的肉瓣里长满锋利的倒刺。
这人面怪花仿佛有眼一般,避开其他人和杂物,专冲着蒲牢去。
蒲牢察觉出怪花的意图,丢下药盅往外跑,前脚刚踏出门外,怪花就跟了上来,卷起绿萼,嘎嘎咆哮两声,欻一下张开裂嘴,从口心里射出布满毒刺粘液的藤舌。
千钧一发之际,唐雪妃来不及思索,身体率先做出反应,冲过去挡在蒲牢身前,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然以身相搏,抱住藤舌保护蒲牢。
唐雪妃浑身吃痛,双臂流下黑血,大声叫道:“秋宁姐你们快走!”
厨房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都跑了进来。
慕常羽两枚飞羽把怪花钉在墙壁上,搀扶唐雪妃:“你没事吧?”
唐雪妃气息微弱:“还好。”
慕常羽摸了她的脉,说:“只是中毒,伤不重,我带你去萝拉那看看,以后别这么莽撞,你又不懂法术,拼不过它的。”
“嗯。”
唐雪妃难过看着散落一点的梅汁饭,寻找蒲牢的身影。
蒲牢走过来,抱歉地对她说:“刚才谢谢你,不过完全没必要,我只是想把怪物引出去,你不要为了别人伤了自己。”
“秋宁姐,我......”
蒲牢对慕常羽说:“慕姑娘拜托你照顾她了,过会我再看看小唐。龙儿还在等我,我得赶紧把药膳带回去喂她吃,不然她又该不听话了。”
慕常羽嘻嘻地笑:“嗯呐!小羽明白!秋宁姐姐你就安心去哄小娘子吧,小唐唐交给我,一百二十个放心!”
“多谢。”
慕常羽叫住蒲牢:“等等,秋宁姐,你脖子上有个标记,那怪物应该是循着标记来找你的。”
“标记?”蒲牢摸摸脖子。对了,阿絮说她脖子上有个小黑点,原本没注意,现在看来果然有问题。
慕常羽说:“等会我去找你帮你烤掉吧。”她看向被钉在墙上扭曲的怪物,沉声道:“藏在花里的应该就是半脸生了,我得告诉巨水神官,让她好好查查。”
又是一场有惊无险。
阿絮知道了蒲牢差点遇害的事,气得咳嗽起来。
蒲牢抱住她给她顺气:“你别激动,我又没事。”
阿絮道:“是不是又是天寰干的!”
蒲牢摇头:“应该不是,据说半脸生是假王那边放出来针对伊夏的,对我是误伤。”
阿絮狠狠吻她的嘴,抱着她的头说:“不行,以后你不能离开我半步,不能脱离我的视线,不然我保护不了你。”
蒲牢无奈:“你还限制我龙身自由了?”
阿絮坏笑:“哼哼,这下你知道我小时候的痛苦了吧?”
蒲牢苦脸:“知道了,真不好受。”
慕常羽在外等了一会,见里面这两人的私房话没完没了,终于等不下去了,敲门走进去:“秋宁姐姐,我来给你去标记。”
阿絮给她搬凳子:“来来来,小羽毛请坐!你轻点哦,我家夫人超怕疼的。”
蒲牢勾住阿絮手指,嗔道:“胡说。”转向慕常羽:“慕姑娘别听她瞎说。”
慕常羽取了飞羽,指尖点燃灵火,烧透羽根,扎在蒲牢脖子的黑点,蒲牢闷哼一声,脖子冒出一缕黑烟,再看看,原来的黑点不见了,只留了点红印。
阿絮用冰枕给蒲牢覆着脖子,问慕常羽:“小羽毛,我记得你说你要在夏至之前到陀伦国跟你主公汇合?”
“是呀,你记性真好,我都快忘了,幸亏你提醒我,不然主公该骂我了。”
阿絮说:“陀伦国在南方秘境?”
“嗯,陀伦国的兵书很出名,也是南境最大的军火产地,四大秘境很多国家从陀伦购买兵器火药,我家主公这回去陀伦也是为了拜访一位老朋友,是个兵书大家哦。”
“原来如此......”阿絮握住慕常羽的手,两眼熠熠发光,“小羽毛,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慕常羽目光落圈着她手腕的阿絮的手上,眨巴眼,睫毛扇得有些快。
作者有话要说: 我噗啦一声突然出现,然后啪啦一下突然更新!
☆、3葛天长生篇86
隔天慕常羽就收拾好包袱准备南下。
伊夏理和巨水皎都不舍得她走,慕常羽法术高强,人也好相处,有这么个免费的护法在身边是天大的便宜。送行之时巨水皎再三挽留,她需要大量的人力来保证伊夏理的安全,并与假王势力对抗。
面对巨水皎的盛情挽留,慕常羽也很不好意思,跟巨水皎解释了好几遍:“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也很想和大家一起,但是和主公约定的期限快到了,我必须得赶过去。这样吧,见过主公后,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我载回来看你们呀!”
既然慕常羽与她主公有约,别人的私事巨水皎也无权干涉,只好祝她一路顺风。
临走前,慕常羽悄悄对阿絮说:“小柳絮你放心吧,你交代我的事我一定会办妥的,过段时间再见啦!”
阿絮感激道:“谢谢你啊,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哟。”
“没问题。”
蒲牢揽着阿絮在花园里的水渠边漫步:“你叫慕姑娘去陀伦阻断假王军火的进货渠道,这样当然可以打击假王的势力,但是君子国现在表面上看着依旧是繁荣强盛的大国,就算暂时没有大量的军备力量,其他国家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阿絮蹲在水渠边,把石桌上的茶碗一盏一盏放进水渠,让茶碗顺着水流漂远:“我要他没有军火,肯定就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蒲牢诧异:“你要怎么打他?假王虽未登基,但握有王政实权,身后是一整个国家,你到哪里再找一个国家的力量与他争斗?”
“嗯......”阿絮继续往水渠里放着茶碗,“我还没想好。”
蒲牢叹气,按住她的手:“龙儿,这是君子国的内政,一不小心就关系到国家兴亡,岂能儿戏呢?”
阿絮顺手打开漂在水面的茶碗盖,浅青的茶水上浮着一朵泡开的金盏菊,蒲牢的目光落在象征长生的圣花上,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