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狰驾着猞猁跳起穿过屏风时,满屏的蝴蝶簌簌飞起,每一只都有天鹅般大小,把阿絮和蒲牢都吓了一跳。
阿狰大声喝道:“过!别看蝴蝶!鳞翅上有致幻粉!”
蝴蝶翅膀簌簌,五彩粉末从天而降,仿佛彩色的雨,雪央君抛出手中丝巾,丝巾延展扩大,罩在众人头顶,阿絮急忙驱使飞轿朝屏风跃起,蒲牢从身后抱住她,把她藏在自己身子底下,穿过屏风的一刹那,耳中涌入莺歌燕语,清风徐来,阿絮仰起脸,笑着吻住蒲牢的嘴唇。
蒲牢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抱着阿絮直起身,微笑着,准备迎接阳光明媚心旷神怡的秘境风光。
风光......
呼——一阵寒风刮过,现实是,穿过屏风后,摆在她们眼前的是比北冥神山更加寒冷荒凉的......冰块山,连雪都省了,直接是冰好嘛!
阿狰、雪央君、什刹、伊夏站在对面,裹着毛皮大氅,静静看着她俩穿着单薄的外套坐在飞轿里打喷嚏。
阿狰四十五度角望天,“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爽啊。”
什刹紧紧皮草,“加一。”
雪央君说:“正好过来了,本座就去南境走走,上次和藤姬订的单子还没砍价。”
伊夏低头看脚,“那个......神君,阿絮,你们还好吧?”
两人抱在一起取暖,阿絮愤愤道:“太过分了!你们怎么能这样!”
伊夏说:“现世北冥神山连接秘境北冥雪山,这不是常识吗......”
“常识,”阿絮瞪蒲牢,“某人不是说秘境的基本常识都学会了吗?”
蒲牢一脸尴尬,“这不是你回来的太突然吗,我忘准备了......”
“行了,”什刹实在看不下去了,从乾坤袋里取了两条火鼠皮衣给她们,“赶紧穿好,真感冒就不好了。”
“谢谢。”蒲牢先给阿絮穿好皮衣,然后再给自己穿上,在乾坤袋里找了几只小暖炉,发给其他人抱着取暖。
雪央君自然不用,阿狰也说不要了。
现世有雪风,北方秘境里北冥雪山的风就是冰碴子风。阿絮窝在蒲牢怀里,问什刹:“什刹姐啊,这明明就是冰山,怎么叫北冥雪山啊。”什刹答道:“你猜对了,这就是北冥冰山,再往南走一阵才是雪山。”阿絮郁卒。
蒲牢说:“别理她,单身鹿逗你呢。这一片都是北冥雪山山脉,往南走是北冥雪原,然后是莫喀什山系,然后往西南是丘陵草原,往东南是高原高山。”
“嗯.......”阿絮想了会,问:“那我们往哪边走呢?”
蒲牢说:“往西吧,正好可以去西北调查眠葬魂髓的封印,解开它你才能用嘛。”
“好,反正走哪边都是一样,只是不知道壮壮和悠悠在哪里,拿到四方秘境的路线图就好办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天寰的人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想起天寰和葛天的事阿絮又开始发愁,“嗯......”噘着嘴托着下巴发呆。
或许因为北冥雪山太过荒凉,灵物真的很少,阿絮一行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太大的问题。半途他们撞见了一支雪骆驼商队,雪央君听说商队是采了岁杪皇莲去南方秘境换建术木枝的,就立马跟阿絮一行说拜拜,跟着商队扬长而去。
雪央君一走,阿絮他们就开始遭遇各种难题,比如掉进冰潭沼泽里的奎鳄巢穴,被锡鹰疯狂追赶,以及沾了一身毛茸茸白团团的不明寄生生物,怎么甩都甩不掉......
等一个多月后走出北冥雪山的时候,除了阿狰,其余几人都已经伤痕累累,萎靡不振。
阿絮倒在浅浅的草丛上喘气,瞪着一旁趴在猞猁背上翻白眼的阿狰说:“你又没被鳄鱼咬,没被老鹰抓,也没被白毛球寄生,你装什么装。”
阿狰举起一只手摇晃表示她还活着,气若游丝道:“饿......我是饿的......”
......
什刹顶着一背的白团团爬起来,从包里抓出半块硬馒头,塞它手里,“老铁,来,别客气。”
“哦,不不,”阿狰虚弱地把硬馒头塞回什刹手里,摇摆双手,“老铁,还是你请,我还撑得住。”
“嗯?”阿絮四处张望,“秋宁呢?秋宁?”
“这......我在这里......”从阿絮屁股下的一片白团团里伸出一只干枯的手,“龙......儿......”
“天哪!”阿絮急忙跳起身把蒲牢拉起来,奈何蒲牢身上白团团数量实在是太多,压得蒲牢直不起身,再看蒲牢饥荒面瘦的脸,精气神已经被白团团吸走大半了。
“omg!”阿絮上去抱住蒲牢,“老婆,你不能死啊老婆!”
阿狰和什刹都捂住脸,伊夏坐在白虎上歪头看着她们,忍不住偷偷地笑。
阿狰说:“死不了,这是雪绒精灵,靠吸食宿主的灵气喂食,等宿主的灵气耗尽就会离开的。”
果然,没一会蒲牢身上的白团团都飞了起来,咕噜咕噜地笑着飘远了。
“龙......儿......”蒲牢伸长手颤抖两下,身子一抽,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老婆!老婆!”阿絮急了,埋头吻住她的唇,呼呼给她灌气。
阿狰拍拍什刹肩膀,“那边已经结束了,你这儿还好吧?”什刹望天,“还好。”
阿狰又问伊夏:“你呢?”
伊夏说:“雪绒精灵害怕白虎,所以不敢接近我。”白虎骄傲地嗷了一声。
阿狰叹道:“那就好,原地修整一会,然后进军南下!”说完,倒头从猞猁背上栽了下来,“饿......”什刹靠在猞猁身上,奄奄一息,伊夏帮忙给什刹驱赶雪绒精灵,阿絮则在一旁抱着蒲牢哀嚎外加补气。
几个时辰后,草甸远处走来两个小小的身影,阿狰和伊夏抬头去看,露出警惕的眼神,慢慢的,身影越走越近,看清对方后,伊夏不确定地喃喃:“那是......狼?”
“不,是犬。”阿狰纠正道。
耳边传来悠扬的排笛乐曲,穿着格子碎花短裙的姑娘摇着铃鼓,踩着欢快的舞步来到他们身边。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从七彩天幕另一边远道而来的客人吗?”姑娘弯下身,友好地向他们打招呼。
“我们——”阿絮闻声抬头,看清姑娘的相貌后瞬间石化,在心底大声呐喊:天、天哪!!!
原来这位嗓音婉转的姑娘,长着一颗狼犬的头。
☆、犬族
“这,这......”阿絮望着姑娘结巴,“呃,这位可爱的姑娘......不,可爱的狗狗......也不对,还是可爱的姑娘......”纠结一会阿絮被自己绕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