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问:“那为何虞家说没有那个老人?我又怎么去找他?”
云少稔思索片刻,答道:“怕是我也被那老头儿骗了。我只能详尽告诉你那个老头的外貌形象,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蒲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云少稔就把当时在昆仑山遇到老者的情形描述了一番,着重说了老人的模样和着装打扮。
蒲一直安静听着,忽然打断云少稔,“等等,你说明黄色的佩玉?”
云少稔道:“不错,他腰上挂着明黄色佩玉。”
蒲说:“你看清楚佩玉的形状和刻纹了?”
云少稔答道:“刻纹没注意,不过外形像是一只蝴蝶。怎么,你心里有点想法了?”
蒲点头,“我也只是猜测,不过应该差不了。”
“那就好,至少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云少稔摊开手。
蒲懒得理他,转头牵住阿絮的手,轻声说:“龙儿,看来我们得去雅鲁藏布大峡谷玩一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日更,有事耽误不超过三天,谢谢大家。
☆、决战天寰篇-18
蒲似乎从明黄玉佩上得到了什么线索,要和阿絮去雅鲁藏布大峡谷走一遭。
蒲和阿絮两人决定先回家修整一段时日,筹备去大峡谷的计划,准备好了再动身。
回到学校后,阿絮一直没有见到岐子木,问了很多人,但没有一个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阿絮叹口气,心想他或许有急事回鬼市了吧?
说起来,阿絮从来没去过鬼市,也不知道鬼市是什么样子。
阿絮偷偷问香香:“香香,你去过鬼市吗?”
香香拍拍胸脯说:“去过!我当然去过!鬼市啊,被虚无之海包围着,到处都是高的见不到顶的塔和城堡,还有点着灯无限延伸的长桥......”
点满路灯的长桥无尽延伸,横跨虚无之海,穿进漆黑的云。
海水卷起的怒涛拍打在礁石上,碎落成灰蒙的烟雾,消散在沉寂的夜里。
海岸上是迂回弯折的立交长桥,如蛇似龙蜿蜒盘踞在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和堡垒宫殿之中,辉煌的城市在黑暗里灯火通明。
这里是鬼市。
鬼没有白昼。鬼市永夜。
海岸立交桥上,路过的妖怪有的没影子,有影子的在路灯下变成奇形怪状。
走过去一只面上贴符的僵尸,僵尸反戴着帽子,盘腿坐在飞毯上,跟着前面断了头的毛驴儿慢悠悠走着。
突然后面有人大喝一声:“快闪开!”
僵尸吓了一跳,一个没注意,脑袋和毛驴儿飞在空里的脑袋一齐滚地上去了。
“哎哟我的脑袋!”僵尸牵着毛驴儿急忙从立交桥上跳下去,半路还带倒了一只不成气候的鸩妖。那小鸟翅膀还没硬,飞不好,正挂在立交护栏上看好戏,不想被栽下去的僵尸一手捉住脚踝,也跟着往后一倒,急忙扑棱翅膀,结果飞不起来,也跟着僵尸毛驴一起摔下去了。
桥下便是虚无之海,道行浅的妖魔掉下去就会被魔障化成的海水吞噬掉,尸骨无存。
三个妖怪绝望地大叫着,方才大喝闪开的人一脚踩在护栏上往下望,轻蔑地朝掉下去的三人啐了口口水。
就在三只妖怪险些掉进海里时,海面白光一闪,速度极快,只是瞬间,三只小妖便又重新落在了立交桥上。
三小妖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个想他们吐口水的人,一副屠户脸,看着就不是善茬儿。
不过屠户脸才没时间理会他们,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接着立马向着白影飞逝的方向踏空追去。
“寅大人!”屠户脸嗓门一等一的大,吼起来天上的乌云都要抖三抖。
葛天寅微微偏过头,飘渺的云雾从她耳畔缓缓飘过,映在她明亮的眼眸中。
她说:“不要欺负小动物。”
屠户脸面上一红,知道葛天寅说的是刚才他害的三小妖差点掉进虚无海的事,急忙认错道:“寅大人教训的是,小的记住了。”
葛天寅略一点头,驱着帝白虎在空中飞行,踩着高楼、城堡的顶端,跳上了市区中心亮着导航灯的一座尖塔。
屠户脸急忙跟上去,饶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去追,也被葛天寅甩出了一大截,好一会才跟着登上塔顶。
谁知刚踩在尖塔铁架边缘,屠户脸便一阵鬼哭狼嚎,叫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
空中分明什么都没有,屠户脸却拼命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再往后,用爪子把皮肉的抓破了,鲜红的血顺着胳膊牵线似的躺下来,他依然毫无知觉,反而更加疯狂地抓挠着皮肉,嘶声大吼:“寅大人救我!是孽火!阿鼻孽火要把我烧死了!”
塔顶的露台上慢慢走出一个人影,屠户脸看到了生命里最后一根稻草,仰起血肉模糊的脸向前方伸出淌满鲜血的手,穿着粗气呼唤:“寅大人......救我......”
待屠户脸看清来人面容后,猛然一怔,绝望地睁大浑浊的眼。
裹着暗紫斗篷的少女面上罩着绣满金色符文的轻纱。
她双手抱在胸前,怀里浮着一轮圆镜。
那是秘术师用的镜子,能营造出骇人的幻术。
少女没有开口,轻飘飘的女声却从四周飘荡而来,传进屠户脸的耳朵里:“这里没有阿鼻的孽火,只有丑陋的渣滓。”
露台深处的黑暗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怪声,接着铺天盖地飞出一群蝴蝶,饿狼扑食般向屠户脸扑去,将他团团围住,不一会,浑身是血的高大壮汉化作一滩浓水,嗤啦一声蒸发掉了。毒气在空中蔓延,所到之处,妖魔无一幸免,全被毒害。
紫篷少女掀起斗篷,长袖转身一扫,全身被一球形结界包裹,将嗜血的蝴蝶隔离在外。
“更知树,你想向阿寅姐姐邀功吗?”杨犹伶光着脚丫子从黑暗里走出来,全身挂满亮晃晃的银坠子。
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上落着一只硕大无比的蝴蝶,左翼美人,右翼骷髅。
更知树没回答。
杨犹伶双手背到身后,身子微微前倾,轻轻张开口,说:“干掉这种人,有什么好邀功的?”
更知树低垂眼帘,面无表情,怀中圆镜反射着对面灯塔射过来的光,沁人心脾的冷。
杨犹伶娇俏一笑,翩然转身,身上银坠丁零作响,腰间一枚明黄玉佩拖着杏色流苏在冷空气甩过一道漂亮的弧度。明黄色的玉佩被雕成蝴蝶的形状,同她手上的蝴蝶好比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更知树的目光在她蝶形的明黄玉佩上停顿片刻,便移开了,跟着走进露台后的大厅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浩瀚的星空,透明的穹顶投下璀璨的星光。
大厅中心的水池里不断涌出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