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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绳子串上,满意的拍了拍他的手:“好了!”

    谢景行看着自己手腕上一连串的红色绳子,真是颇为头疼。他好端端的,绑这么多女人戴的绳子做什么。偏沈妙还托着腮,笑眯眯道:“这么多,怎么都不会断光了的。”

    他还没说话,沈妙就已经“咣当”一下站起来,“咚”的一下坐到他的大腿上,倒把谢景行吓了一跳。

    屋里的酒坛子都已经空了,满屋子熏熏然的酒气。沈妙喝的面色酡红,娇艳如花,难得笑靥甜美,双手捧着他的脸,“啵”的一下亲在他的脸上。

    谢景行已经淡定了,从沈妙喝醉了到现在,她可能已经亲了他几十次了。只要沈妙喝醉了酒,呵,基本上,能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怎么说,好像非礼小娘子的登徒子。

    堂堂睿亲王活了这么大岁数,有意无意撩过的女人无数,但被女人撩就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个醒了就不认账的狠心女人。

    “这个面首生的的确是不错的。”沈妙道:“可以做花魁。”

    谢景行面无表情的盯了她半晌,才道:“谢谢夫人赏识。”

    沈妙就又满意了,说:“赏你些银子,拿去买衣服吧。”她从袖子里摸啊摸啊,摸出了个东西,丢到谢景行手里。

    却是谢景行在明齐时候给她的那枚玉牌。

    谢景行还没看清楚,沈妙又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拿错了,这个是我夫君给我的。”赶紧收了回来。

    “夫君?”他一挑眉:“你还记得你有个夫君。”

    沈妙看着他:“认得,我夫君长得比你好看啊。”

    谢景行:“……”

    “不过他要出征了。”她又把脑袋埋在谢景行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起来,打了个呵欠,似乎是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开口道:“所以我喝醉了,这样他走的时候我还醉着不醒来,就看不到。”

    “为什么不想看到他?”谢景行蹙眉。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因为不要他耽于儿女情长,但是如果我看着他走,我会舍不得的……”说到最后,呼吸均匀绵长,真是沉沉睡去了。

    谢景行有些好笑,最后却又渐渐收起了笑。他低头看着怀里睡着的女人,顿了顿,才轻声道:“其实你可以任性一点。”

    沈妙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抱起沈妙,将她放到榻上,替她盖好被子,却又伸出手握着她的,坐在床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的睡颜,仿佛这样就满足了。

    下半夜的时候,铁衣在外头叩门:“主子,可以出发了。”

    他顿了一会儿,俯身在女人额头上落下一吻。

    然后,大步出了门。

    门被关上后,床上的沈妙慢慢的睁开眼睛。

    舍不得的。

    舍不得清醒着看着他离开,却也舍不得就这么沉醉着错过。

    离别,总归是一件让人难过又不舍的事。

    让他毫无负担的走,然后像个盖世英雄一般的归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轻而稳重,还有别的人,可是似乎怎么都能分辨出来自己想听的那一个。

    那脚步声路过房间的时候微微停了一停,然后才渐渐远去。

    漫长的黑夜将要过去了,天明既晓,新的一日即将来临。

    她也不知自己在床上睡了多久,才坐起身来,等了很久,惊蛰端着水盆进来,见她坐在床上思索,惊道:“夫人醒了?”

    “嗯。”她答:“我要进宫一趟。”

    ☆、大结局 故人归

    谢景行走了不过短短十来天,日子却过得像是比在他的时候慢多了。分明还是原先的那个睿亲王府,却是怎么的都像是不对味儿来。

    墨羽军的人留了一些护卫在睿亲王府,保卫王府的安危。铁衣是跟着谢景行一道走了的。还有高阳,季夫人是不打算让季羽书去的,毕竟季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谁知道季羽书也是个洒脱性子,留书一封,混到出征的军队里一并走了。等季夫人发现之后要追,却被季大人拦住,季大人就说:季羽书成日里莽撞无知,让他磨砺磨砺心志也好。

    于是诺大一个陇邺,几乎与沈妙交情好些的人,一夜之间便似乎都走光了。高阳走了,高家派了个他的师弟来给叶鸿光看病。叶鸿光仍旧未醒,就这么一直沉沉睡着。

    罗潭似也一日之间长大了许多,不再成天出去招猫逗狗,走街串巷了。偶尔也会停下来,关心着明齐那头的局势。一开始,罗潭对大凉和明齐交战是纠结的,沈妙便将长久以来整个明齐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包括傅修宜,包括文惠帝,包括对罗家沈家的打压,听得越多,罗潭越沉默,到后来,便也什么都不说了。

    沈妙也不去劝她,有些事情,慢慢的都会想清楚,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多,陇邺城的百姓们倒是没有一点儿慌乱的迹象。或许是对他们出征的将士特别有信心,又或者是习惯了多年的歌舞升平,对于战争,并没有太大印象,因此也不觉得畏惧。

    沈妙和陇邺那些贵家夫人们,如今倒是交情极好。这自然有她刻意笼络的结果,那些个夫人也很聪明。皇室最大的威胁卢家和叶家已经消失在世间了,如今大凉就是皇室当道,睿亲王府也是皇室宗亲,沈妙又和显德皇后交好,自然要上赶着讨好才是。

    说到显德皇后,沈妙这些日子时常进宫去看她。沈妙喜欢和显德皇后说话,显德皇后是个及有才华的女人,沈妙前生亦是因为做皇后而眼界开阔不少。她们二人谈古论今,从奇闻轶事聊到如今天下局势,意见竟是出人意料的契合。显德皇后也喜欢她,每每谈论起来的时候,时间便像是过的很快似的。

    这一日,沈妙又要出门,打算进宫去见显德皇后。

    越到秋日,就越是觉得冷了。唐叔端了一碗羊乳羹进来,大约是因为谢景行走了,唐叔成日也闲得慌。除了偶尔被沈妙交代着去处理铺子上的事情,大部分的时候都无所事事。便想着法儿的做些膳食,美其名曰:“主子回来之后若是看到夫人瘦了憔悴了,一定会责怪老奴。倒不如让老奴做些膳食,夫人吃了,对身子也好。”

    惊蛰就道:“这羊乳闻起来好香啊。”

    “换了一户人家的羊乳,做出来的羹也要香甜些。”唐叔道:“夫人吃了这碗再去宫中,心里暖暖的,也不会在路上着了风寒。”又看了一眼外头,道:“这几天天气也转凉了。”

    沈妙笑道:“多谢唐叔了。”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才喝了一口,便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险些想吐。一下子放下碗捂住嘴,蹙起眉头。

    谷雨和惊蛰都吓了一跳,唐叔忙问:“夫人怎么了?”

    沈妙摇了摇头:“大约是昨夜里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