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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话。

    半个时辰之后,沈府的西院侧门中,走出了四个人。

    这三人中,为首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穿着一身月白衣裳,带着一顶帽子,倒也算得上翩翩佳公子,就是个头矮了些,不过却有些粉雕玉琢的可爱。一双明眸更是少有的清澈,这等姿色,放在小倌馆中也能受人追捧了。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随从打扮的人。可是走路却有些笨手笨脚,扭扭捏捏的。随从的身后,是一个侍卫,比起这三人来说,他便显得高大了许多。

    “别怕。”沈妙道:“胆子大些,别露了马脚。”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妙、惊蛰、谷雨并莫擎。

    惊蛰和谷雨不习惯穿男装,哭丧着脸,还有些害怕,沈妙却是从容的很,看的莫擎都有些心中犯嘀咕。却不晓得当初在秦国做人质的时候,曾被那些皇室捉弄,要她扮男装,足足扮了几月有余。如今扮起来,竟也是活灵活现。

    待三人上了马车,莫擎亲自驾着马车,谷雨问沈妙:“姑娘,咱们真的要去宝、宝香楼么?”

    “当然。”

    “可是……”谷雨道:“咱们有话不能在外边说么,要是被人看见姑娘逛花楼……。”她说不下去了,因为谷雨也不知道女子逛花楼会怎样?

    “宝香楼是生意场,生意场给银子就行,逛花楼的人不会讲礼仪道德,本就是放浪形骸的场所,逢场作戏,不会有人注意。”

    惊蛰和谷雨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沈妙主意极大,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总能有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走着看了。

    快活楼里的雅室里,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季羽书道:“谢三哥,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定王……。”

    “咦,”一边的高阳突然出声,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自言自语道:“这次怎么不同?”

    “什么不同?”谢景行一边说一边在临窗的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顺着高阳的目光看去。

    只见宝香楼的楼下,一辆马车方停,从里面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正是莫擎。莫擎身后却是跟了三个少年模样的人。

    “以往姓莫的都是独来独往,怎么今日来了这么多,这也是沈妙吩咐的?”高阳托着下巴打量。

    “我看看。”季羽书伸着脖子看去,灵光一现:“莫非是沈小姐其实是以银子来嘉奖做的不错的下人。下人干的好的,就赏他们去宝香楼一日游。我也想当沈小姐府上的下人。”

    “边儿去。”高阳将季羽书的脑袋拨开,道:“我怎么觉得这几个人看着有点眼熟呢。”

    话音未落,就见谢景行一口茶“噗”的喷了出来。

    “三哥!”被喷了一头一脸的季羽书手忙脚乱的跳起来,一边整理衣裳一边怒道:“你干什么!”

    谢景行没搭理他,目光颇为意外的盯着楼下几人,道:“竟然自己来了。”

    “自己?”高阳抓住他话中的意思,往下仔仔细细的一看,看清楚时,也差点仰面翻倒过去。

    那为首的粉雕玉琢的小公子,不是沈妙又是谁?

    普天之下,还真有女子女扮男装来逛花楼的,若非亲眼所见,高阳还以为只有戏本子才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沈妙随着莫擎进了宝香楼。门口迎客的姑娘瞧见莫擎,驾轻就熟的迎上去笑道:“莫爷,还是点流萤姑娘吧。”

    莫擎点头,那姑娘似乎这才注意到莫擎身后的几人,迟疑了一下:“这几位……”

    “和我一道的。”莫擎道。

    那姑娘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神色促狭的看着莫擎:“倒没想到莫爷好这一口……没事,人多玩的热闹。”

    惊蛰和谷雨一听,立刻红了脸,莫擎也有几分不自在,一行人中最坦然的,便是只有沈妙了。

    那姑娘领着他们往流萤小筑里走,莫擎几乎成了宝香楼的常客,这里的姑娘没有不认识的,倒也见怪不怪。只是如沈妙几人这般清秀的公子哥儿倒是不多见,尤其是沈妙,生的粉雕玉琢,不时地有姑娘嬉笑着往这头看。

    待到了流萤小筑,领路的姑娘敲了敲门,对着里头道:“流萤,莫爷来看你了。”说罢又对莫擎几个道:“奴就先下去了。”

    莫擎推开门走了进去,梳妆镜前正坐着一名女子,衣裳松松的披在身上,一头青丝如瀑,对着镜子梳妆。听见动静,头也不回的道:“你今儿来的倒早。”

    惊蛰和谷雨诡异的看了一眼莫擎,莫擎轻咳了两声,道:“不止我。”

    流萤梳妆的手一顿,转过头来,瞧见沈妙几个先是一怔,随即俏脸爬上一丝怒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

    不等莫擎说完,流萤又冷笑道:“若是想要这么玩倒也可以,不过你得出两倍银子!”

    此话一出,这不仅惊蛰和谷雨,连沈妙也目光诡异的朝莫擎看过来。

    莫擎有些窘迫,不知道前几日待他态度缓和不少的流萤为何今日大发雷霆,并且那种冷冰冰的疏离又开始出现。

    “流萤姑娘,在下是莫擎的主子。”沈妙开口打开僵局,她微微一笑:“我们今日不是来‘玩’的。”

    惊蛰和谷雨想蒙上自己的眼睛,只恨不得自己不能装作不知道。

    听见“主子”二字,流萤愣了愣,目光警惕的将沈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沈妙走过去,惊蛰和谷雨忙将桌前的凳子搬到靠近流萤的地方,等沈妙坐了下来。

    “是你让莫擎天天来点我牌子的?”流萤问。

    沈妙点头。

    流萤一手支着下巴,目光倏然变得风情万种:“公子这么做可就让奴家不明白了。莫非是对奴家动了真情?”

    莫擎望天,流萤到底是欢场女子,做起这套风月场所的派头来,可谓炉火纯青。惊蛰和谷雨却是面露鄙夷。

    沈妙看着她:“流萤姑娘以为如何?”

    流萤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沈妙,目光顿了顿,忽而笑了:“这位姑娘想玩戏本子里虚凰假凤的把戏?”

    竟是一眼识破了沈妙的女子身份。沈妙也不意外,她本就生的清秀,做男子打扮的时候肤白如玉,眉目宛然,行走之间又过于秀气,认真一看,自然逃不过别人的眼睛。

    “我想替你赎身。”沈妙道。

    流萤笑不出来了。

    她卖入宝香楼的时日不短,到了现在,自然比不得当年红极一时的风情。过问她的人越来越少,更别说花一大笔银子替她赎身了。

    “姑娘的意思,流萤不明白。”

    “我曾侥幸得过一方帕子,是难得的双面绣,明齐会双面绣的人举国只有数十人罢了。”沈妙道:“多方打听,得知出自流萤姑娘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