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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走了,这次回来,沈丘还从未见过沈妙对他如此发脾气,吓了一跳,竟是眼睁睁的看着沈妙走远了。

    回屋的路上,谷雨问:“姑娘是不是不喜欢表小姐,不然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是,我不喜欢。”沈妙揉着自己的额心。她是真的恨极了荆楚楚,对于沈丘这样骄傲的人,让他摔折了腿,戴上一顶绿帽子,最后还被以杀人罪名关进大牢,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她恨不得扒了荆楚楚那张皮。偏偏沈丘这人生性善良,又不晓得人的心肠会坏到如此地步,眼看着这一世沈丘又差点被荆楚楚的皮相迷惑,沈妙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姑娘不是与表小姐说了二少爷?”谷雨道:“或许表小姐日后的兴头会转向二少爷那边吧。”沈妙与荆楚楚方才的闲谈没有刻意避开几个丫鬟,谷雨也听得出来沈妙话中的意思。

    沈妙摇头:“她可不蠢,若是被我三言两语就说动了,也就不是荆楚楚了。”沈妙微微一笑:“不过,动点心思也是好的。”

    几个丫鬟都有些奇怪,不明白沈妙为何对这个看起来胆怯柔弱的表小姐这样如临大敌。

    ……

    宝香楼是定京城最大的销金窟,若说青楼也分三六九等,那么宝香楼一定是定京城最顶级的。其中随便拎出一个姑娘,都能做寻常楼坊中的头牌,环肥燕瘦,泼辣温柔,娇蛮可爱,天真风情,只要人能想到,宝香楼都有。

    也因此,宝香楼中姑娘的价钱,也是最贵的。

    门口漂亮的姑娘们甩着香手绢迎接客人,一名穿甲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倒是惹得几位姑娘多看了几眼。

    能来得起宝香楼的人非富即贵,大多都是富家公子或是官老爷,而面前这男子却不像是富贵人家,身上的煞气倒是惹得姑娘们纷纷退避。直到一名穿着红衣裳的半老徐娘走了出来,瞧见他便是一笑:“莫公子又来啦?今日还是找流萤么?”

    莫擎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对方。那女人得了银票,笑的满意:“公子随我进来,这就带您上楼,流萤这几日正等着你哪。”

    莫擎强忍住心中的不自在,一脸坦然的随着这人上了楼。

    宝香楼的姑娘都是最贵的,同样的,宝香楼的姑娘也是最好的。流萤在宝香楼里虽算不得头牌,也算颇有艳名,只是这是相对于外头传言而言,事实上,宝香楼每日都有新来的姑娘进来,各个模样好又有才艺,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来找流萤的客人已经少了许多。

    不过最近宝香楼里的姑娘们却知道,已经有些门庭冷落的流萤最近却有了笔大生意,一名年轻男子隔三差五就会来找他。在宝香楼中,每次独独点一位姑娘的客人实在是太少见了,大家都猜测,这是想要为流萤赎身。

    莫擎随着那女人来到楼上一间小筑,红衣女人笑着退了出去。软榻之上,妙龄女子一身轻薄水红纱衣,斜斜倚着,抱着一张瑶琴弹拨,水眸含情,唇边笑容暧昧,衣裳更是半露香肩,惹人遐想得很。

    莫擎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的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照旧开始一日的行程——发呆。

    琴声戛然而止,流萤面上显出一抹气急败坏的神色,她走到莫擎面前,怒道:“莫公子一脸来了几次,都对流萤视而不见,莫非是在戏耍流萤不成?还是嫌流萤身子脏?”

    姐妹们都羡慕她许是可以熬出头了,因为有男人愿意独点她一人,殊不知这男人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无论使出什么解数,这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其他的了。

    莫擎摇头,却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茶杯。心中却是无奈极了,沈妙说的果然不错,这流萤确实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之前用法子挑逗他的时候,莫擎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如今在这里多坐一刻都是煎熬,偏偏沈妙要他一直这么坐下去。

    流萤越是恼怒,面上反而升腾起一抹诱惑的笑容,干脆一屁股坐在莫擎的大腿上,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在莫擎耳边吐气如兰:“莫公子,你舍得让我这么坐着么?”

    “啪”的一声,却是莫擎一把将流萤推倒在地上。

    坐落在宝香楼对面的快活楼中,某间雅室里,桌上玉盘珍羞琳琅满目,丝竹绕耳,中坐着三人。自外头走来一名侍卫模样的人,俯首在最中间坐着的紫衣少年耳畔说了几句话。

    “话说回来,”季羽书疑惑的开口:“为什么沈小姐要让自己的侍卫去宝香楼找姑娘呢?”

    “而且这侍卫还只看不吃。”高阳补充道。

    对于沈妙此人,高阳和季羽书如今已经不会将她当做是普通的将门小姐了,她做的每件事都似乎极有深意。因此得知沈妙派莫擎去宝香楼找姑娘时,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沈妙又打算坑什么人了。

    百晓生的人一连出去观察了好几天,令人惊掉牙的却是那侍卫点了流萤,却什么都没做,自己在流萤屋里坐一晚就走了。他们仔细打听了流萤的身世,就是个被卖入青楼的风尘女子没什么特别,就更加不明白沈妙这么做的深意。

    “莫非她是想培养一个太监做心腹?”季羽书想法总是格外诡异:“如今就是让那侍卫提前适应太监过的日子?”

    “你的想法总是如此奇妙。”高阳沉吟:“我看她是想要笼络流萤,或许是为了对付沈家其他两房的人。可是那也不必找流萤啊,宝香楼里比流萤勾人的姑娘多了去了。”他看向谢景行:“谢三,你怎么看此事?”

    谢景行正看着窗外,闻言懒洋洋的扫了一眼二人,道:“你们很闲?”

    “你好歹同沈小姐也有些交情,难道就不关心一下?”季羽书道:“谢三哥,你聪明,你一定知道。”

    “我不想知道。”谢景行打断他的话:“最近我要出城一趟。”

    “是为了玉兔节的事情?”高阳皱眉问。

    “皇帝打算开春让谢老头出征,”谢景行道:“不能等了。”他说的“谢老头”自然指的是临安候谢鼎。

    高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若是这样的话,时间怕是来不及。”

    “听说沈垣最近和定王走的很近。”谢景行唇角一勾:“似乎准备对付沈家大房?”

    “沈小姐又要倒霉啦?”季羽书有些吃惊:“她怎么老是招惹这些不怀好意的人。那定王可不是什么好鸟,被定王盯上的人哪个有好下场的?”

    “定王此人深不可测,”高阳皱眉:“虽然瞧着无心权势,可是私下里的兵力一点儿也不必别人少。沈信兵权在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沈家家大业大,本就受皇家忌惮,定王出手,沈信只怕会大伤元气。”

    “沈小姐岂不是有危险?”季羽书看向谢景行:“谢三哥,你要怎么帮她?”

    谢景行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