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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想,沈玥的眼中越是闪过一些亮晶晶的东西。这样一心为她去为难沈妙的蔡霖的安危,早已被她抛之脑后,甚至希望蔡霖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成全沈妙的恶名。

    台下人虽然议论纷纷,却碍于豫亲王的脸面,皆是不敢出声,就是蔡家夫妇,此刻心急如焚,也只得看着自己儿子站在台上成为箭靶子。

    “沈妙,你到底要如何?”连着两支箭矢都擦伤脸颊,整个脸火辣辣的疼,蔡霖对沈妙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丝恐惧。他突然发现,沈妙并没有什么是不敢的,她分明就是个疯子,她什么都敢做!

    隔得有些远,沈妙的声音有点模糊,传不到台下,却可以传到蔡霖的耳中。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隔着云端传来,让人不敢仰视。

    她说:“教训你啊。”

    沈妙忽而扬高声音:“还有最后一支!”

    全场众人都紧紧盯着那箭矢。蔡霖的腿都要软了,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才不至于软到。因为他瞧见,沈妙的箭矢对准了他的头。

    他很害怕,那是一种对沈家人不要命的恐惧。这种恐惧来势汹汹,攫住他此刻的全部注意力。他很想逃离这个校验台,可是沈妙的箭头对准着他,仿佛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追来。

    “沈家小姐未免太过好强。”男眷席上的大人们虽是敬佩沈妙的从容镇定,却也为她此刻的表现扼腕。要知道女子太要强并非一件好事,她现在咬着蔡霖不放,无非就是在报复刚才蔡霖对她的挑衅。可蔡霖并未给她造成什么伤害,沈妙现在可是划伤了蔡霖的脸,虽说男孩子不比男孩子娇贵,留疤也没什么,可留在脸上……到底是不好看。

    “这才像沈将军的女儿啊,”也有为沈妙叫好的:“若是只知道被人欺负而不还手的话,沈将军知道了也会气的人仰马翻吧。”

    “可你瞧瞧现在她将箭头对准的可是蔡霖的头,这是打算要了蔡霖的性命,也未免太过狠毒了。”

    蔡霖两腿一直在发抖,看着远处的紫衣少女仿佛在看恶鬼。她容貌温和秀丽,眼神清澈甚至带着几分天真。可那手那动作真是一点迟疑都没有。

    沈妙轻声道:“第三支。”

    手一松,离弦之箭刹那间迸射出去,凌厉的杀意冲着蔡霖额头而来,直吓得蔡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发出一声惨叫:“救命!”

    “霖儿!”蔡夫人和蔡大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全场人都站了起来,伸长脖子瞧着台上的状况。

    蔡霖好端端的瘫倒在地,而地上那只圆溜溜的草果子,被黑色的箭矢当身穿过,满满当当的透了个穿。

    ☆、第四十九章

    寂静无声中,草果子的模样活像个天大的讽刺,映着蔡霖划花的脸,恐惧的眼泪,映着沈妙颔首以立,姿态淡然。

    她收回弓,弯腰拾起地上的草果子,瞧了一眼蔡霖,忽而笑盈盈道:“你输了。”

    她本来就长得有些嫩气,今日从头至尾都显得过分沉静,却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如今盈盈浅笑,忽而就有几分天真起来。众人细细打量,却觉得原先的愚钝并非愚钝,这小姑娘竟然长得明眸锆齿,颇有几分雍容的华丽。

    蔡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脸上还有方才划伤未擦干净的血迹,而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将血迹晕开,整张脸花一块红一块,狼狈的狠。而他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只是看着沈妙,眼神充满了恐惧。

    沈妙挑眉,似乎终于知道害怕了,怕了就好,杀鸡儆猴,日后身边这些蛇虫鼠蚁,总归要安分些。

    下人们忙把吓得软了腿的蔡霖扶下台去。而那负责校验的校验官走到沈妙身边,结果被箭矢穿的满满当当的草果子,惊讶的问:“沈姑娘从前也曾习过步射?”

    不仅要准头好,拉弓手上力气也不能松。沈妙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拉的如此娴熟,更何况最后一支箭大家可看的清楚,蔡霖吓得软倒下去,而沈妙在蔡霖动弹的情况下还能射中草果子,那不是不令人惊讶的。

    习过?沈妙微微侧头,陷入沉思。

    那是她去秦国当人质的第一年,秦国皇室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喜爱欺辱她,看着她这个皇后受辱似乎是一件极有趣的事,偏偏她还不能发火,因为那时候秦国正在借兵给明齐。

    那些公主皇子发明了一种新玩法,便是如今日校验场上蔡霖立下的这样规矩。换着人来顶草果子。那些秦国皇室在她顶着靶子的时候,故意射乱她的头发,射烂她的衣裳,甚至“偶尔”不小心射伤她的手臂脖子之类的。而她只能咬牙忍受。

    那时候,每夜每夜,她都在自己屋里,小心翼翼的竖一个靶子,勤奋的练习,她将那些靶子当做伤害过她的人,练得认真,射的努力,终于也能百发百中。

    可到了白日,轮到她射箭的时候,她仍旧会故意射偏,或是无力拉开弓。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必须活着回到明齐,才能见到婉瑜和傅明。

    那样让人吃力的活法就这么持续了整整一年。今日蔡霖再提起,突然就让她回到了那些屈辱的日子,今生她没有任何把柄在别人手上,自然是想杀就杀,想射就射。要不被束缚的生活,谁惹了她,她就狠狠地还回去。蔡家敢拿沈信说话,就让他们怕的自己闭上嘴!

    这才是她应该做的。

    她微微一笑:“曾见过兄长在院中勤练,见得多了,依葫芦画瓢,倒没料到今日歪打正着。”

    直把台下的蔡家夫妇气了个人仰马翻。自己儿子曾是步射一甲,今日非但一个也没射中,还当众出了丑。沈妙说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的第一次拉弓,就射中了草果子,这叫什么糊涂事?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响了起来,众人回头,恰见着豫亲王拍手:“果真不错。”

    沈妙瞥了他一眼,却未做声。

    校验官朗声道:“步射一门,还有别人可要挑战的?”

    这一局自然是沈妙胜了,别的人自然也能上来跳帧沈妙。若是无人挑战,沈妙便是当之无愧的一甲。

    听闻这句话,沈玥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第一次校验中,她被沈妙完全盖过了风头。她远远的瞧着与周王静王说着什么的傅修宜,紧紧的握着手又松开。心中将那没出息的蔡霖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是下一刻,便听得场上有人叫:“我想挑战沈妙!”

    男眷席上,站起了一位少年。这人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生的也算不错,可惜一双眼睛流露出掩饰不了的世故和精明,即使语气谦和,都有种惺惺作态之感。

    只看了一眼,沈妙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她心中有些好笑,这正是临安候谢家的庶子,谢景行的庶弟,二少爷谢长武。

    此人别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