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件事我能接受、林玉汝能接受,不能接受的就只有林泉,你说他会不会死心?”
“这只小狐狸……”朱莉娜咬牙恨恨道,“亏他想得出来,居然来挑拨你跟家里的关系。你可不能让他翻身了,亚细亚毕竟是他的地头,要是真让他反咬一口,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乔碎玉抬眼看了看朱莉娜,那眼神让朱莉娜心里一堵。“他能不能翻身,现在很大一部分主动权已经不掌握在我手上了,而是掌握在我们家。”她瞟了一眼房间里浴室的方向,由于距离隔得远,房间隔音又好,阳台上的母女俩听不到浴室里的动静,无从判断乔纳森在干什么,甚至在想什么。
“我知道er跟你们说过什么,不然你们不会偷偷摸摸把他送过来,他更不会搞这一出,搞得我这里措手不及狼狈不堪的。”乔碎玉深深叹了口气,将脸转向了阳台外面,看着酒店下方正在慢慢褪去华彩的夜景。“我既然来了,来做这件事了,我就会做到底,把林氏夺过来。这件事不会容易,但我本来也不怕难,我怕的就是不被信任,背后被人捅一刀,就像现在这样。”
她秀丽的脸融于一片深沉的夜色中,显得有些疲惫。朱莉娜心里很不好受,一开始儿子告诉他们姐姐已经跟林氏制药暗通款曲、要撇开乔纳森集团的利益和林氏达成合作的时候,朱莉娜在震惊之余心里也确实有些怀疑。同是女人,女儿又是她养大的,朱莉娜很明显感觉到女儿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抱有一定的好感和愧疚。乔碎玉生长在不错的家庭环境中,她对林玉汝和林家所有的反感几乎都是朱莉娜给她灌输的,她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体会过,自然也就不会像朱莉娜那样对林玉汝和林家恨之入骨。而骤然遇见一个相貌性格能力都很优秀的哥哥,又以恋人身份相处,乔碎玉毕竟是个女性omega,被男性温柔以待了,心软也是正常的事。乔纳森对自己的继女已经非常好了,几乎视如己出,但被亲生儿子这样说了,心中难免会有芥蒂。朱莉娜看得出丈夫的心思,于是干脆协助儿子玩了这一手,现在看来,反倒是弄巧成拙。
“你也别想太多,你弟弟就是担心你,怕你被林家的人骗了。”朱莉娜安慰道。没想到听了这话之后乔碎玉冷笑了一声,融于黑暗中的脸侧了一半转过来看着朱莉娜,眼里满是讽刺。
“担心我?他怎么不担心担心他自己?搞出这么多事来,你就不问问他想干什么?”
朱莉娜心里一跳。乔碎玉很少有说话戾气这么重的时候,她猜到女儿一定会对此不满,但没想到女儿竟然不满到了这样的程度。
“本来好好的,林泉和赵岁安之间虽然是联姻,但是他们的婚姻很稳定,赵岁安甚至不介意林泉生出来的孩子不是他的。林泉对林家本来就没有多少归属感,跟赵岁安感情又好,这对我们太有利了。我已经搞到了赵德旺的行贿记录,无论是用林泉肚子里的孩子去要挟林玉汝,还是用赵德旺行贿的记录去要挟林泉和赵岁安,我们都能得手。你知道er为什么搞出这一手吗?他说我对林泉和林家有想法,其实他才是那个有想法的人!他就是想拆散了林泉和赵岁安,等到林家四分五裂、林泉彻底没有依靠了他就能把林泉据为己有当做玩物了。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儿子心里在想什么,就知道怀疑我,把我当成外人来排挤——既然你们不把我当成亲生的,那我还赖在这儿不走做什么?干脆把乔恩赐诽谤我的给坐实了算了,我就是要跟林氏合作!就是要撇开你们!”
说完最后一句,乔碎玉那秀丽的面容已经因为不甘和怨愤而扭曲,她又愤怒又委屈地看了朱莉娜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阳台,正好撞见刚洗完澡的乔纳森从浴室里出来。乔碎玉眼里蓄满了悲愤的泪水,眼看着就要滑落下来,乔纳森愕然看着她,刚叫了她一声就看着乔碎玉加快脚步离开酒店房间,推门离去。
乔纳森夫妇面面相觑,一个面露惊愕,一个表情凝重。乔纳森连忙询问妻子这是怎么了?难道她责备女儿了?朱莉娜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刚才和女儿之间的谈话跟丈夫说了一遍。
而门的另一边,乔碎玉一迈着大步脚下生风地走到电梯间,脸上那混杂着委屈的怨愤就一扫而空,仿佛变脸一样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样子。她朝着父母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伸出指尖擦掉了滚落下来的眼泪,脑子里回忆着自己刚才的表现。
应该没有问题。她想。最妙的是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乔纳森,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让他看到了自己委屈到要哭的表情。之前在机场的时候和在晚饭的时候乔碎玉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泉哥这么不给自己父母面子,两边剑拔弩张的氛围让乔碎玉心惊胆战。可后来林泉递了个眼神给她,乔碎玉忽然就明白了,然后心中叫妙。
他是故意的。故意表现得对乔纳森家没有释怀,故意表现得根本不买乔碎玉的帐。他拉远了自己家和乔碎玉的距离,就能将乔纳森夫妇向乔碎玉的方向推过去,减轻他们对乔碎玉的怀疑。说到底乔纳森夫妇对乔碎玉的怀疑也并没有真凭实据,只凭借乔恩赐的搬弄是非当然太过苍白,林泉有大把的手段打消他们的怀疑,方便己方行事。
明白了林泉意图的乔碎玉立时做好了顺着杆子上的准备,在乔纳森夫妇面前上演了一桩苦情戏码。整场戏里最妙的是无论是林泉还是乔碎玉,两个人都没有说半句假话,只是巧妙地将祸水往乔恩赐头上引,把他拖出来转移乔纳森夫妇的注意力。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段是林泉的拿手好戏,乔碎玉在心里佩服他的同时,也不免心生怀疑。
这不可能是林泉临时起意采取的措施,他一定经过深思熟虑考量过。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以他现在的立场,他可以干脆甩手不理,放任乔纳森家和林家打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没道理他还费心费力地来帮着乔碎玉。他一定有什么打算,而这个打算他从来没跟人说过,至少从来没跟乔碎玉说过。
乔碎玉坐着电梯下到了停车场,在车内坐定之后想了又想,还是给林泉去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料到她要打过来一样,一接起来就淡淡道:“没什么不顺利的吧。”
乔碎玉点了点头:“我告诉我妈妈,是我弟弟在挑拨离间,还跟她赌气说我就要跟你们合作。”
林泉似乎哼笑了一声,声音懒懒的,又非常优雅。“你爸妈会相信你的赌气吗?”
“当然不会。他们现在一定在商量,然后会联络我弟弟,我爸是个对公正很着迷的人,我的表现会让他怀疑自己的公正,然后他会想办法把我和我弟弟凑到一起来当面对质,借以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