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虽然林玉汝给的说法可以解释得通,但是鉴于林玉汝的前科累累,基本上从他爸嘴里说出来的话,林泉能信一半就不错了。
思来想去,林泉还是觉得不保险。他想要给郑教授打个电话,却又觉得这种行为太打草惊蛇了。如果林玉汝真的跟梅山科学院有什么勾结的话,郑教授其实是最可能对林泉动手脚的人。林泉拿出电话的手顿了顿,又还是拿了出来。他觉得联系郑教授已经没什么用了,不如直接让人去查。
他刚想打电话给简洁,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是赵岁安打来的。一瞬间林泉就感觉到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焦虑浮了上来,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思考林玉汝和科学院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心里下意识地回避了先去思考赵岁安的问题。
一阵恍惚之后,林泉才接起电话来。
“你晚上回来吃饭吧?”赵岁安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颇有种“你要是敢今晚再不回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意思。
林泉的唇角微微放了放松,心中的迷惑和动摇却是有增无减。
“嗯,我在路上了。”
赵岁安听上去高兴起来:“我快到超市了,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你做什么都好吃。”
“又是随便……你就光一个嘴甜,难伺候死了。”赵岁安语气不情不愿的,但听上去倒挺得意。“行了,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吧。赶紧回来给我打下手。”
“好,你等着我。”
挂了电话之后林泉把烟掐灭在车里,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重新发动了车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泉哥哥的老奸巨猾嘴不饶人……都是遗传他爸的………………
老林做人虽然失败,好歹生了个好儿子╮(╯▽╰)╭
第24章 标记
林泉回到家的时候赵岁安正在腌龙利鱼,酱汁沾了一手都是,所以他看见林泉那张苍白得有些异常的脸,也没能马上伸手过去查看。
“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啊。”林泉一进厨房赵岁安就问他,“你抽烟啦?”
林泉没回答,而是看了看料理台上的各式食材,然后自动自发地走到水槽前洗了手,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尽是烦心事呗——我来帮你抽虾线吧。”
赵岁安也没有马上回答。跟林泉相处的这阵子让他大概也摸清这个人的脾性了,游刃有余的时候喜欢假装说自己累,真累的时候喜欢强撑,而当他连说都不愿意说的时候,那就是出事了。
就像现在这样。赵岁安回忆了一下,林泉处理问题的能力很强,能以很快的速度看透问题的本质,一般的麻烦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让他觉得非常棘手、棘手到需要避而不谈闷在心里一个人仔细想的,赵岁安只知道一件事,就是跟乔纳森家有关的那件事。
虽然说是“知道”,赵岁安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而已,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这让赵岁安有些不爽,他一向做掌控者做惯了,一旦有什么势力范围内的东西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就会让他十分烦躁。而林泉毫无疑问就是他势力范围内的东西。可要命的是,这人虽然名义上和他结了婚,但真要说是他赵岁安的人,怎么想都有点名不副实——林泉身上还带着不知道什么人的永久标记。一想到这个,赵岁安就更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一大堆“待办事项”积在那儿。
“我说,”他对正在抽虾线的林泉开口道,“你要是累了的话,先去歇会儿吧,我这也不做几个菜,咱俩晚上就吃完,不剩。”
林泉的背影看上去确实有些疲惫,平直得像条直线的肩膀这时看来也微微有些塌。听到赵岁安的声音,林泉转过脸来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儿,两个人干活快点儿,我现在也不会盘子碗了。”说完向他眨了眨眼睛,又转回脸去继续收拾虾了。
赵岁安有些呆。跟林泉处久了就能发现,这人也不是到哪儿都一副专业优雅一丝不苟的精英样儿,他在家里经常犯迷糊,犯起蠢来就像小孩子一样。有天早上林泉睡昏头了,穿着睡衣就跑去冲澡,可把赵岁安给乐坏了。耍赖的时候更是多得不胜枚举,还偏偏一堆大道理。赵岁安让林泉叠被子,林泉一脸不解地反问:“为什么要叠被子?被子不就是用来睡乱的吗?叠起来干嘛?家里又不来客人,叠那么整齐也没人看啊。”赵岁安居然还觉得无法反驳。
可是一开始赵岁安并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明明一向喜欢成熟不麻烦的女人,却会为林泉这种时而迷糊、时而耍赖的样子而动容。他看着林泉专心收拾虾的侧脸,林泉的侧脸非常迷人,上翘的鼻尖和下巴灵动巧致,紧抿的薄唇给人以干净而脆弱的感觉,而那侧脸上柔和下来的线条,则是在其它空间里都看不见的,只有在家、在赵岁安面前才能见到的样子。
在别人面前永远是游刃有余的强势omega,在赵岁安面前却是这副有些笨拙但又十分认真地抽着虾线的样子。赵岁安感觉心里软软的,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的一大堆“待办事项”放在那儿就放在那儿吧,解不解决都无所谓了。
他今晚做的菜都是林泉爱吃的。林泉最近似乎有点不对劲,虽然笑得更多了,话却比以前少了,原来用来说话的时间现在大部分都用来发呆,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加上他的信息素现在依然不太稳定,虽然变化的幅度很小,小到可能林泉自己都没感觉到,但晚上和林泉待在一起、睡在一起,赵岁安自己的信息素是会对林泉的信息素变化产生感应的。一般来说被永久标记了的omega,体内的信息素都会比较稳定,只会对标记了自己的alpha释放信息素。但这个“一般来说”显然不适用在林泉身上,那天信息素的暴走颇有点来势汹汹的意思,而且林泉的不对劲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的。赵岁安不得不猜测林泉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而这个问题可能和他体内那让他讳莫如深的永久标记有关。
“你昨天怎么突然回去看你妈了?”餐桌上赵岁安问林泉。林泉正把一片切得薄薄的、炒得打卷儿的腰花塞进嘴里,听到赵岁安的问话,他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嚼了一会儿。
“她身体不太好,”林泉喝了口汤,“下午还打电话给我了。”
赵岁安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异样的感觉却越积越深。他直觉地感到林泉有所隐瞒,本来他对林泉昨晚的去向是没什么怀疑的,男人嘛,如果真的瞒着伴侣夜不归宿,那么多半也就是那档子事。可是林泉的状态绝对不是在外面有人的样子,不仅完全没有偷腥之后的餍足,看上去还备受压力。真要说起来,这副重压之下还讳莫如深的样子,倒是比较像被人威胁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