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推拒,花钱不花钱的客人他都得去应对。
没办法,场子老板明确规定,能进这里卡包的都是有钱有权有势人,如果只是口角之争,上下经理舞女咨客到服务员就是喝到中毒也不能得罪。
一旦有熟客投诉经理不吃敬酒,就是扣钱扣钱扣钱……
老板王总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个子很高,一头直长发,微胖,风韵犹存。
王总下面还有徐总和李总刘总三位股份稍稍少一些的股东合伙人。
刘总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明争,男人和男人暗斗,女人和男人明争暗斗。
老总层的内部派系很复杂,是和外面别的场子也有关系的事儿。这些他们下面的人也都是猜测,不清楚。
但是明刀暗箭每天都在场子里飙来飞去。
六个经理,吃提成的二十几个咨客,十七个场内服务员,还有那些舞女,全职的歌手,全是要站队的。
也有可能关成是经理级唯一一个还是学生,都认为做不长,毕业肯定是要令发展的。所以虽然他总是谁找他都打太极含混过去,但真正难为他的也不多。
但是也有。
关成是王总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按理分堆儿他就是王总那派系的人。
陷害谈不上,但刚开始小手脚都也不少。关成甚至被有理没理的也扣过两次奖金。
后来大家熟悉了,至少关成会做人,又把姿态伏小,对上下都很客套。慢慢为难他的少了些,大家面上也过得去。
王总对关成恨铁不成钢,说他是吃这碗饭的人,但是人不上进,立不住脚。
关成笑呵呵的也不辩驳。
小年场子很忙,关成是一连忙过两个月没休上面才批了他小年的休。
带芭蕾姑娘回了趟家里,韩芯梅对关成带回家的这个姑娘也不甚满意,总觉格局小,不大方,扭扭捏捏的将来上不得台面。
但总归比上次的恰恰姑娘好多了。
韩芯梅想在家吃,关海说吃去饭店吃,省事儿。
谁晓得第二天关成是不是又把别的姑娘带回来了。
现在不用招呼儿媳妇儿的对待。
这三年,整三年。
三年前他们家战火纷飞,正是举家都一致要把关成扭回正常的时候。
今年,是关成带回家的第三个姑娘。关海心中担心没有全部放下,甚至对关成此等做法感到不安,但是抓不到头绪。
关海和韩芯梅说自己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韩芯梅说,儿子不处吧,你担心,儿子把姑娘带回来了吧,你还多想。
能怎么办呢,咱们少操心吧,各自有命。
韩芯梅不想再多束缚关成,她现在就想她儿子健康开心就行。这么几年,关成和他们关系疏远了,也不爱回家,变了太多。
关海知道关成在外面兼职的事情,不过咨客这个不知道,关成大一做的杂工他都晓得,关成都做的不长久,后来直到他暑假去外拓,关海才不再拷问,随他去了。
靠近年关,关成每天从场子出来都是烂醉如泥。
靠着年轻身体正好,除了第二天宿醉的口干头疼,也没什么别的毛病。
大年,关家很热闹,在关成姥爷家过的。
晚上吃完饭关成没有看春晚的心情,说累了先睡了就回去自己屋儿趴着。
城里的年比农村萧条,小区不让放鞭炮,外面除了灯火阑珊就是寂静。
关成想哭,不是别的,就是想哭。
精神压力,工作压力,过完今天新一年的压力,
想他小孩儿,好几年没看到了,平时他不敢想,一想就想哭。
像他妈孬的一逼。
关成把新买的电话卡安到手机上,给那个印在他脑子里的号码发过去:“树,三年了”
一如他们分开的这每一年。
外面关成姥姥敲门,问关成,演小品了啊。。
第55章 第 55 章
关成没理会,精神都在手机上。
想耍坏,他编辑短信发
“看外面”
关成能想象到朴树现在的样子。
如果人在院子里会跑出巷子外看,如果在屋儿里会跑到院子瞧,要是人在床上,那爬起来就是一股溜儿的,
然后没见到自己那气鼓鼓的样子。
“不许撅嘴”关成这边儿笑的像亲眼看见,满眼满脸的柔,在后头还加上串儿字符“(· ̄⌣ ̄·)”
“亲亲(—3—)”
嘴动动,关成闭上眼睛想象和朴树亲吻的味道。不会儿又继续开始编辑短信:
“吃没吃冬瓜饺子”
没吃是一定的,关成想。
以前那时候,他的小孩儿就这样,年三十晚上见不到他就懒得吃饭,要关成抓在春节晚上吃饭的前的间隙来盯着他,亲一个。
没想他们都已经分开好几年了,
不过,关成那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变的。
“快了宝贝,下次让你看外面的时候”他把手机在胸口上捂一会儿,才感觉好些。
一过年关成就很烦躁,那离他目标近了,倒是往目标奔去的路老也铺不完,这让他上火还恼怒。
十二点前夕,关成自己在屋儿里,客厅电视里主持春晚的女主持人快要倒计时了,
“好想你,我好想你”关成发过去。
晚上他就和衣睡的,屋里暖气很足,关成也没盖被,虚虚的把自己搭在一个床边儿就闭上了眼。
半梦半醒间关成觉得不舒服,这一觉睡的全身都僵硬,但是又不想动。
到第二天起关成才理解什么是真正睡的僵硬。
早上起来给他姥爷磕头的时候弯腰都费劲儿。
随后关成一连气儿跑了一上午他几个大爷家,行礼拜年居然把头一晚睡得僵硬的骨骼缓解了些。
他姥给他封了个大红包,关海看着皱眉说了两句,关成心里有点儿激动又忑忑,担心关海把他到手的钱要他还回去。
那不是要他命一样儿吗。
索性关海对这过大的红包有些微词,不过到底是觉得这点儿钱关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便随他们去了。
关成在他几个大爷家享受到优待级别,这些年都是。好像自从他出那事儿以后他们家人对他都跟珍惜保护动物似的,都生怕那句话戳到他的反骨。
他那不苟言笑的大爷都是,对待关成也没了关家大家长做派。
更别提他那几个大娘了,小成啊小成啊的,他仨哥这几年都不敢得罪他。
过了初六,街上陆陆续续店铺年后开业,关成去把他办的手机号销掉,毁尸灭迹。
关成一直担心关海该是会查他名下办的一些业务,手机号银~行~卡什么的。不过现在没有户主身份证想查到也应该挺费劲儿,但是谁知道呢。
对于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