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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异脸上有妖纹的年轻人。

    李天晟把指表放进口袋里,右手拿着图纸,侧着一张冰块脸,“有什么收获?”

    “我们在往东的方向找到了这些。”其中一名虬乌人轻声开口,他手掌摊开,里面是好几颗圆滚滚泛着光的木珠子。

    李天晟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熟,好半响没认出来。

    商离三步作两步靠近,眼睛几乎要凑到虬乌人的掌心里,“是疖珠。”

    这个虬乌人眼睛仿若琉璃一般,眼底闪着无机制的色彩,“你怎么知道?”

    他的声音很低,却不是低沉的那种音色,而是有气无力的那种轻缓的嗓音,让人听了就觉得此人已病入膏肓随时上天。

    其余人也看了过来,那目光能令人头皮发麻。

    商离一说完就后悔了,他回头看了刘矢一眼,刘矢低头看地,就是不和自家少爷对视。

    商离一口气在胸口里险些没缓过来,“这种东西不是你们虬乌家的吗?去年你们太爷九十大寿,他老人家还拿出来炫耀过。”

    虬乌黎,“……”

    内心平静的他居然无话可说。

    为首的虬乌人平生第一次呆了呆,“我说上次太爷大寿后怎么找不到了,原来那时候就被盗走了。”

    商离听到一半觉得不对劲,怒道,“喂!不要乱冤枉人!当时在场的可不止我一个!”

    虬乌人脸色恢复了往日的面瘫,声音像是随时上天,只不过比平时速度快了一点,“这确实是疖珠,有类似避水珠的功效,在世面上是有市无价的东西。”

    因为避水珠是法器,普通人一生都不一定能遇见,遇见都不一定会用,所以疖珠这种存在就代替了避水珠。

    为首的虬乌人接着开口,“我们所掌握的消息里,拥有疖珠的除了我们虬乌家,只有上三方的斐家才有。”

    他隐晦的看了李天晟一眼,“先不提虬乌家莫名消失的那几颗,这些疖珠会出现在这里,斐家脱不了嫌疑。”

    也就是说这里不仅有其他人,而且还是斐家的人。

    商离觉得有点不对,“我觉得你这是强行给斐家按罪行,你都说了你们虬乌家的疖珠不见了,也有可能是有人盗取虬乌家的疖珠,到了这里以后故意留下几颗来混淆你们的视线。”

    这逻辑越说越乱,说完这一番话,商离自己都懵逼了。感觉是这么回事,但说起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一群人虬乌人“刷”的把目光移到商离身上,李天晟摇摇头,刘矢在一旁叹气。

    他走过来拍拍商离的肩膀,语气里有点恨铁不成钢,“少爷,疖珠是普通人能用的吗?!”

    换句话说,普通人谁会用疖珠?除了斐家那群疯子,还有谁家懂使用疖珠的方法?

    当然,虬乌家除外。

    商离,“……”

    我好像问了个蠢问题。

    显然李天晟不打算跟这个智障继续谈论下去了,他收好图纸,打开指表,在看到指针已经逐渐向蓝□□域移动的时候,他“啪”的一声合了起来。

    “走,去会会斐家人。”

    上三方斐家到这一代已经没落,就算当年的条约还在,李天晟也不见得会怕他们斐家人。

    在深达千尺的水底,穿过五光十色的珊瑚丛,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树林。这里距离地表有千尺,水温非常冰冷,宛如置身冰窟。

    脚下踩着沙地,斐秋抬头看了眼头顶浮光掠影的景象,将视线移到对面高耸不见尽头的树林里。

    那里一片黑暗,犹如森然的地狱,幽深得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连光都会被吞噬。

    “我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他们到了。”斐秋淡淡开口,神色自若的抬手掏袖子。

    虽然知道他们的虚无一般都藏在最接近自己的地方,但看到斐秋这么不雅观的动作,段沧澜心底还是微妙了一番。

    “你的虚无里,到底放了多少东西?”

    斐秋动作顿了顿,好像在思考怎么开口,“不多,也就几千件。”

    段沧澜,“……这是你的全部家当?”

    他有理由怀疑,斐秋是不是把他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虚无里?他说的所有,包括锅碗瓢盆。

    虽然虚无没有时间流逝的副作用,但就那么丁点大的地方,他是怎么做到把几千件东西放进去的?

    斐秋嗓子莫名有些痒,“不是,这只是我法器的一部分。”

    段沧澜,“……”突然一点也不想跟这个人说话。

    斐秋,“我又不是你,可以自己炼制须弥芥子,只能将就着用它。”

    不,你一点都不将就。

    段沧澜努力让自己露出个微微一笑的表情,“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个。”

    斐秋没说话,把疖珠塞回虚无,又从里面掏出一叠长条形的白纸来。

    白纸上染着不伦不类的红朱砂,他递给对面乌发白衣的美人,“你帮我拿着。”

    段沧澜接过手,仔细一看,发现这些白纸下夹杂着许多黄符,符上有诡异的敇令。

    第41章 南离帝台之神

    如果这上面写的是雨渐耳,他就把白芽埋在这里。

    段沧澜把一叠符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上露出的表情用语言无法表达。

    斐秋正在掏东西,眼角暼到他的假笑,忍不住开口,“你又怎么了?就这么看不起我画的符?”

    并不是这个原因。

    段沧澜像摊开扇子一样摊开这些符禄,面带微笑,“你不觉得这些符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斐秋好不容易把一柄镶着玉石勾着孔雀翎的掌扇拿出来,闻言邹眉,“那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

    段沧澜才不相信他的好心,八成又是被那片叶子骗的,他一点都不可怜他,智商不够,活该被骗。

    而且他一点也不需要传承道同符!

    斐秋低头去看对方手中的符,“……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他一脸平静的把其中几张明显是凑数的符禄拿出来,揉成一团随手一抛。

    “咻——”的一声,求子符求雨符等几张符禄滚到了珊瑚丛里。

    段沧澜,“……我真的怀疑你是怎么收拾东西的,你不会把锅碗瓢盆也跟符禄放在一起了吧?”

    斐秋脸色僵了僵,“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毫不犹豫的就撒谎了。

    段沧澜盯了他一会儿,反手轻轻一抹,剩下的符禄全消失在他掌心里。

    “唳——!”

    一声长戾从结界上空传来,那声音非常缥缈,像是划破虚空而来,尖锐得足以刺破耳膜。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结界上方,水光掠影,通体燃烧着南明离火的赤鸟在结界上空展开巨大的双翅盘旋,那碧火威力极大,仿佛要把所到之处通通燃成灰烬。

    斐秋,“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