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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借口让我出来透透气。”

    “因为你看起来像是快死了。”卫怀信哼哧一声,摆摆手,“我倒想留在那儿,听听他们要怎么重启旧案,去抓十多年前的杀人凶手。”

    杜若予摇头,“没那么容易。这事当年被当成重案,又是郑叔和黄叔亲自负责的,耗费许多人力物力,依然查不出凶手,十七年过去了,什么线索都断了,现在还能查出什么?”

    “十七年前查不出的案件,不代表如今不行。”卫怀信说,“刑侦技术日新月异,就说dna技术,十七年谁能想到现场一根头发一点皮脂残存都能指证犯人?白银案已经通过dna-y染色体最终逮捕二十多年前的连环杀人凶手,包括十年前的杭州抢劫杀人案,犯人也被绳之以法,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杜若予轻轻摇头,“你说的这两起,都是因为犯人的基因数据被记录在案,多年后他们本人再次违法,被警方录取指纹血样,比对上了违法人员的基因数据库后才被暴露出来的,不是所有的悬案都有这样的‘运气’。”

    这话自有道理,卫怀信耸耸肩,不去反驳,只说:“你怎么比那个陈锋还没信心,我看他倒是信心十足啊。”

    杜若予翻了个白眼,吐槽他,“一个濒死之人的期望,你是哪里看出他有信心的?”

    卫怀信很喜欢杜若予这个白眼,这让她总是郁郁寡欢的脸突然有了生机。

    他开始思考如果自己因为一个白眼坠入爱河,能不能传为佳话。

    身后楼道里又走下一个人,是腿脚不好的郑道国。

    郑道国看见他们俩,原本阴沉的脸转为惊愕,“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杜若予随口说:“我们在等车。你怎么下来了?”

    “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先回去。”郑道国看起来确实状态不佳,他强笑着,“我还来不及问你们俩,你们身体都好了吗?”

    杜若予说:“都好了,谢谢郑叔。”

    卫怀信也扭扭脖子,示意自己的项上人头颇为结实。

    “那就好,你们俩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郑道国盯着杜若予,斟酌开口,“……小妹,你陈锋叔叔有些想法和你爸爸可能有冲突,但不管是谁,你要知道他们都是出自本心与好意,希望你能理解。”

    杜若予点头答应。

    郑道国摁摁她的肩膀,先行离开了。

    “喂。”卫怀信唤杜若予。

    杜若予一回头,脸颊就被卫怀信的手指戳了一下。

    她无奈,“幼稚。”

    幼稚的卫怀信笑问:“你和郑道国打的什么哑谜?”

    杜若予反问:“你猜不出来?”

    卫怀信双手插进兜里,抬高下巴骄傲道:“我当然猜得出来,我只是想听你说话。”

    “……”杜若予抚了抚被他这小模样撩拨到的老心脏,感觉自己不大好,“你也听见了,陈锋时隔多年想抓凶手,但我爸不会同意。”

    “因为你。”卫怀信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想保护你。”

    杜若予点头,叹了口气。

    卫怀信学她的模样,也叹口气,“他虽然失去了深爱的妻子,但还有一个因为惨案精神遭到重创的女儿,而且这女儿前不久又出了大事故,他没有把握此时揭开女儿童年时代的伤口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所以他必须慎之又慎。”

    他的语气刻意模仿悬疑节目主持人,滑稽间反而削弱了话里的残酷意味。

    杜若予果然笑了,“我真该问问你的主治医生,究竟是拿什么东西给你补的脑袋。”

    卫怀信满意地发现杜若予已经能从他的重伤里渐渐抽离出来了,他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得意道:“这还用问?除了智慧,就是美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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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卫怀信回到慈心后,立即着手寻找十七年前业县入室杀人案的相关资料。

    不管王青葵最终会不会同意旧案重启,他对这起案子,已经上了心。

    年初三的时候,方未艾打来电话,慰问卫怀信在养老院过的第一个春节。卫怀信直接问他,“杜雅兰的案子,你怎么看?”

    杜雅兰的悬案是郑道国的一个心病,这起案子又直接导致了杜若予的病痛一生,方未艾私底下没少琢磨,听到问话,立即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卫怀信面前详谈,“案件发生后,刑警现场勘查时只在一楼的窗台上找到一枚指纹,当时判断是凶手翻墙进入院子,再撬开一楼窗户进入杜杜家,凶手没在别的地方留下指纹,这枚指纹可能是他撬窗时戴着手套不方便,所以把手套摘了,并且凶手很细心,撬开窗户后还不忘把碰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卫怀信感觉这话矛盾,“既然心细地擦了一遍,怎么还留下指纹了?”

    “我师父他们判断他当时可能是紧张,把窗户全擦了,可是插销被遗漏了,也可能插销的结构复杂,擦起来不方便。”方未艾说,“因为这枚指纹在当时是最有价值的证据,业县公安局当年调派了所有警力,几乎把整个业县有可能犯罪的男性都采集指纹一一对照,但都没找到比对成功的。”

    “整个业县?”卫怀信很惊讶。

    “是啊,整个业县。”方未艾说,“我师父说,他们刑侦队当年日夜加班比对指纹,全队视力集体下降,黄岳还差点瞎了,因为他一刻也不肯休息,连续通宵几天后晕倒,醒来后有几小时什么也看不见。”

    短期内要把整座县城的男性指纹全都采取比对,这样的工作量,在技术条件有限的当年,难度可想而知,可业县警察还是做到了。

    卫怀信由衷敬佩。

    方未艾叹气,“十几年前的小县城,别说街头的监控探头,就连智能手机都还没有普及,杜杜她家因为有钱,住的又是独门独栋的小别墅,最近的邻居都隔着几堵墙,案发前后,那儿连个路人都没有。”

    卫怀信皱眉,“那把石锤呢?不能追溯凶器的来源去排查犯人吗?那么大的一把石锤,普通家庭不会有,应该是特地场所才需要的吧?”

    “那石锤查过了,是业县匪山一个采石场里的,但在案发前两年,采石场就倒闭了,工人早各谋生路。我师父他们去过采石场,废弃的工棚里还遗弃着好几把同样的石锤,谁都可以拿走。采石场的工人全都排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