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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就感觉是在敷衍,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们过两天会再去一趟。”

    卫怀信沉吟片刻,蓦地说:“若予,我明天想去医院看看小景。”

    “你去?”

    “对。”卫怀信说,“我们不是警察,小景又在舞会上见过我们,防范心理应该没那么重,说不定能了解到什么。”

    杜若予想了想,“好,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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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怀信和杜若予回医院,自然先找的李嘟嘟,可往日安静的门诊大楼,这日却闹哄哄的。

    走廊上吵吵嚷嚷,有个举话筒的,有个扛摄像机的,听路过的护士说,那是南城本地电视台的一档节目,自打出了自杀宣言事件后,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小景住在省精神病防治院,一定要来采访,但医院不同意,不肯告知小景的住院房号。

    两边为此各自争执,正闹得不愉快。

    “我们主任气坏了,觉得这时候找小景采访,对她的病情无异雪上加霜。”李嘟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耷拉着脸,老大不高兴。

    杜若予回头,与她小声道:“可那些人看起来不像会轻易罢休。”

    “当然不会罢休,这不,那边那个不知道是编导主持还是记者的,正在联系小景的家长呢!”李嘟嘟气哼哼喷出两口气,“小景还未成年,她家长同意了的话,我们主任也没有权利把人拒之门外了。”

    杜若予问:“会同意吗?”

    李嘟嘟耸肩,“我哪知道。”

    卫怀信想起出差前和小景父亲的短暂交流,神情有些沉重,“八成会同意。”

    李嘟嘟缩缩脖子,与卫怀信英雄所见略同,她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杜若予朝前面的媒体努努嘴,苦笑,“和那些人不谋而合,也是来问海洋同盟的。”

    他们正说着话,走廊前还在争执的几个人中,有人突然大声道:“她家长马上就过来了,这事我们和家长商量,和你们医院没关系了,行吧?”

    杜若予定睛一看,见理直气壮说话的正是刚刚联系小景父母的那个人,旁边对峙的主任顿时气恼跺脚,还想再争辩,被旁边另一位医生悄悄扯住了袖子。

    李嘟嘟见状,侧过身来,压低声道:“小景住哪儿你们都知道,你们想见她的话,我带你们走捷径,快走。”

    说罢,她两手各自抓住卫怀信和杜若予的胳膊,带着他们从走廊另一侧上楼梯,拐过几个门,竟然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进了住院大楼的电梯。

    杜若予说:“我在这儿住了两年,都不知道还有这条路。”

    李嘟嘟笑道:“这是医院后勤部的通道,你这会儿知道了,可别泄露给病人,省得他们偷跑。”

    由她带着,住院部往来的护士都没拦下卫怀信和杜若予,路过护士站时,杜若予瞧见那日见过的小景父亲正急匆匆挤进电梯,下楼去了。

    他们径直走向病房,远远便瞧见小景的母亲边往外走边低头讲电话,“嗯嗯,他们说把小景当成受害者报道出去后,就能引起社会关注,小景成绩本来就不好,说不定能因此拿到笔捐款,到时候就算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了……嗯……可以吧,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呀……她爸……”

    他们三人与小景母亲擦肩而过时,杜若予清楚听见李嘟嘟微叹了口气,她下意识去看卫怀信,见他也是板着脸,很不开心。

    杜若予心说,睿智的父母总是相似的,愚笨的家长却总是蠢得各有千秋。

    突然,前头病室的房门被猛力拉开,穿着病号服的小景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她一眼瞥见走廊上的母亲,转身就往走廊另一端的楼梯跑去。

    她跑得格外快,不像个普通女高中生,倒像个田径选手。

    骤变突生,小景母亲听见动静回头,呆愣两秒后才惊慌失措地喊,“小景!小景!你去哪儿?”

    李嘟嘟张口要喊人追,身旁卫怀信已经猎豹一样追了过去。

    比她的声音还快。

    “追……追!”李嘟嘟终于把噎住的话蹦出来,和杜若予一起,也跑了过去。

    小景沿着消防楼梯一路往下跑,跑到底层,要从大堂往大门去时,却和领着电视台记者赶来的父亲打了个照面。

    小景父亲也愣住了,“小景?你不是被绑着吗?你要去哪儿?”

    小景瞪着自己父亲,像头被囚禁良久的困兽,咬牙切齿怒吼,“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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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中的少数派 第八章 国民老公

    住院大楼的大门共开着左中右三扇大门,小景冲向最靠近自己的右侧大门,她爸要来拦,小景不知哪来的力气,用肩膀狠狠一撞,直接把她爸撞翻在地,自己径直跑出大楼。

    楼外的艳阳炽热灼目,小景近段时间不是躺就是睡,在冰凉的空调房里呆久了,乍冲到大日头底下,有瞬间的晕眩和脚软,她意识到自己跑不远,视线里瞄准了半人高花坛的尖锐壁角,俯身迎着脑门就要撞过去。

    就在她使出浑身蛮力要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前,一只手蓦地拽住了她的胳膊,同时,另一只手挡住了她的额头,几乎包住了她的半张脸。

    人之将死,力气真是其大无穷,卫怀信被这年轻女孩的惯性带的一同撞上了花坛壁,女孩再撞过来时,他的半边身体刹那过电似的麻了。

    “卫怀信!”杜若予赶过来,将晕头转向的女孩拉到一边,又去扶卫怀信,担心道,“撞到哪儿了?”

    卫怀信的手背骨节处挫伤得露出了猩红的肉,他甩甩手,站起来,笑着宽慰杜若予,“我没事。”

    为了防止小景清醒过来再寻死觅活,他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抓住她胳膊。

    小景捂着疼痛的脑袋,喃喃自语,“……我必须死……我必须死……”

    杜若予听见了,皱眉问她,“为什么你必须死?”

    “……这是仪式,是主的仪式……要完成它……”小景嘟哝。

    杜若予还要细问谁是主,仪式是什么,小景的父亲已经跑过来,紧紧箍住女儿的双臂,他显然也被刚刚一幕惊得魂飞魄散,生怕女儿再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