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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年轻母亲长相如何,他舀起一勺醋泡花生,放进杜若予面前的小碗里。

    他记得杜若予爱吃这个小菜。

    受到冷落的方未艾伤心欲绝地揪住卫怀信衣袖,“你倒是理我一下啊!”

    卫怀信哦了一声,头也不抬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失恋了啊!”

    “……”卫怀信想了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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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鸣挽着陈副队的手,款款步入宴会厅时,灯光齐暗,只有一束聚光灯笼到主角身上,杜若予才万分谨慎地摘下了她的眼镜。

    他们的酒桌靠近宴厅入口,美丽的新娘路过时,先冲杜若予笑笑,又顽皮地眨了下眼。

    杜若予也笑,由衷地感慨,“荆鸣真漂亮!”

    方未艾听见了,得意又怅惘地笑,“要不怎么说是我们的警花?那可是我多年的老搭档了,从她进队,我们就臭味相投了!”

    看他神色,倒像送女出嫁的老父亲,只要一杯二十多年的女儿红,就能饮醉当场。

    “真好啊!”这位“老父亲”海豹似的拍着手,欢欢喜喜的,“真好啊,我们刑警队,越来越好了!你们不知道,这样的婚礼,可是我们大花的梦想,她刚进队,就说将来想美美地嫁人,后来破了相,她表面上大喇喇无所谓,还安慰我们其他人,其实心里比谁都难受。她以前多漂亮啊,白净净的,不像现在,蹉跎成了个小包公。”

    旁边的同事附和,“对对,我记得,她刚来那会儿,比电视上的女明星还漂亮。”

    另外的同事也笑,“大花现在也漂亮,就是有个疤,黑了点,糙了点,哈哈,女刑警嘛!反正不管怎么说,她永远都是咱们刑警队的大花小公举就好了呀!”

    卫怀信小声问:“荆鸣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有个同事说:“唉,就是好几年前查到一伙极端分子,我们队里有个兄弟中了埋伏,差点被砍了头,大花为了救他,脑袋挨了一刀。为此,大花破了我们队的两项记录。”

    卫怀信问:“什么记录?”

    那刑警笑道:“一个是入队后最短时间内重伤的,我记得大花那时才加入咱们不到两个月吧?”周围人纷纷忆往昔,最后一致认可是不到两个月。

    刑警继续说:“还有一个是我们队里年纪最小拿奖的,大花这道疤,公安部二等功。”

    桌上有个小年轻,闻言哗了一声。

    旁边立即有老前辈打了那小年轻一掌,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吧?以后见面不许跟着我们喊大花,要喊大花奶奶!”

    满桌大笑。

    有人说:“副队也不容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当年为理想当刑警,始终兢兢业业,大大小小每受伤一次,就得和家里吵一架,能一直坚持工作,拖到现在才结婚,难啊。”

    满桌嗟叹。

    方未艾举起自己的酒杯,“敬我们公主似的大花,还有我们保姆似的副队!”

    刑警们一起碰杯。

    杜若予想起荆鸣当日住在自己家,和自己聊天说的那些话,再看她如今穿着纯白的婚纱,幸福地依偎在心上人身边,满面绯红地被司仪逗趣。

    她脑袋里回转着方未艾的感慨。

    真好啊!

    有服务生鱼贯入场,开始送菜,杜若予悄悄戴回眼镜,心里明镜似的喜悦。

    真好啊。

    ~~~~~~作者有话说~~~~~~大花都嫁出去了,杜杜还远吗┑( ̄Д ̄)┍

    他们中的少数派 第三章 爱是克制

    杜若予心里欢喜,又和一群烟酒不忌的老刑警坐在一桌,喜宴上便多喝了几杯,到散场,她已经从假瞎子变成真盲人,昏天黑地地四面撞墙。

    方未艾那几个全都醉得东倒西歪,卫怀信尽管也沾了酒,到最后却成为这满满一桌神志最清醒的。

    他招来四个年轻力壮的代驾,把一桌人塞进四辆车,又叮咛又加钱,好不容易全清空了,才去扶宴会厅角落里傻傻独坐着的杜若予。

    杜若予的眼镜已经下滑到鼻头,她有气无力垂着脑袋,却还拿眼偷看厅门口正在送客的荆鸣。

    卫怀信看她模样有趣,笑着问:“为什么一直偷看新娘子?”

    杜若予捏着手指尖,羞赧地笑,“新娘子漂亮。”

    她脸上两团红晕熏染开,看起来又乖巧又软糯,眼神还亮,和平日清醒冷静时的模样大相径庭,卫怀信忍不住揉揉她的短发,“你想结婚吗?”

    杜若予看向荆鸣,半晌后又笑看卫怀信,“你以为我醉傻了吗?我其实很清醒,我不结婚。”

    卫怀信问:“为什么?”

    “我这儿有病,精神分裂。”杜若予敲敲自己脑袋,“等我再老些,可能会恶化得更严重,而且这病有很大概率会遗传,我不想把这样糟糕的基因遗传下去,害人害己。”

    卫怀信拉开她的手,不让她敲自己的头,“所以你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小孩,因为不想变成别人的累赘,不想创造一个新的有缺陷的生命?”

    杜若予认真点头,神情严肃,“我们要对生命负责。”

    “那如果有个人也想对你负责呢?”

    “我是成年人,责任是相对的。”她斜睨他,“你也是成年人,你衡量清楚你的责任了吗?”

    卫怀信深深看她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扶着她胳膊,让她慢点站起来,“我送你回家。”

    杜若予站是站起来了,却不跟着走,反而拽住卫怀信,皱着鼻子往他身上嗅,“你也喝酒了啊,怎么送我回家?”

    她像只脚步虚浮的大型犬,嗅着嗅着,就往卫怀信怀里跌,卫怀信忙抱住她,哭笑不得地解释,“我们找出租车。”

    杜若予这才满意地放开他。

    和门口新郎新娘告别时,荆鸣一直在冲卫怀信挤眉弄眼,“金主爸爸,如果你今晚趁机对杜杜做什么的话,明早等方狗醒了,他可是要把你浸猪笼的。”

    卫怀信问:“什么是浸猪笼?”

    荆鸣呵呵奸笑,手刀在他身上迅速比划,几秒间已经从头砍到尾,“就是先奸后杀,毁尸灭迹,瞒天过海!”

    “……”卫怀信看向旁边笑吟吟的陈副队,“这算恐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