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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步追上来,“为什么?”

    “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

    卫怀瑾捂住耳朵拼命摇头,“不听不听!我也听不懂!”

    杜若予转身揪开她的手,正色道:“那我说句你听得懂的。”

    卫怀瑾眨眨眼,期待地看着她。

    杜若予说:“你哥哥之于我,是蜜糖,我之于你哥哥,是砒霜。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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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杜若予读了会儿书,正要去洗漱,注意到卫怀瑾在电脑前一阵捣鼓。

    “你干什么?睡觉了。”

    卫怀瑾头也不回地问:“杜杜,你还记得方未艾说过的,那家保姆公司的网站吗?我想看看。”

    “你看人家的网站干什么?”

    “我也想给你找个保姆,管你饮食起居,还管你以后婚假洞房,中年失业,老而弥坚。”

    “……你这又是吃的哪门子药?”杜若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你列举的这些,保姆管不着,非得亲妈上阵不可。

    卫怀瑾不理她,自顾自搜索姓曾的保姆中介公司,竟然真叫她搜索到个同名网站,在目录栏里点开金牌保姆,果然跳出好几张保姆照片。

    卫怀瑾拖动鼠标往下翻,嘴里念念叨叨读着几位金牌保姆的介绍,“王晓莉,厨艺优秀,尤其擅长川湘风味……陈婶,有耐心负责任,这是没得吹了吗……黄姐,王牌月嫂,嚯,还得过奖……玉嫂,温柔耐心,有护工经验,照顾病患老人经验丰富……陈婷……”

    前脚已经踏进卫生间的杜若予猛地顿住脚步,回头错愕道:“你说谁?”

    卫怀瑾吓一跳,“我说谁了?”

    “刚刚那个!”

    “陈婷?”

    杜若予疾步冲过来,几乎扑到电脑屏幕前,就在几张妇女正面照里,她果然瞧见一张熟面孔。

    玉嫂。

    玉嫂也是这家保姆公司的?

    杜若予的心躁跳起来,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卫怀瑾懵懂地问:“你认识她?她是谁啊?”

    杜若予一时没有回答,眉头锁得死紧,只怔怔陷入沉思。

    她终于想起来,当初听见花妹说话,为什么会觉得耳熟。

    花妹的乡音,和玉嫂的口音,可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吗?

    她的眼皮突突跳了起来,心口也闷闷的,像是坠了颗大铅球,有些喘不上气。

    这事……不会还没完吧?

    她们中的少数派 第十九章 一时一世

    第二天,杜若予做完今天份的工作,便稍稍收拾,要去搭车回县城老家。

    卫怀瑾问她去干吗,她也不说,脸色始终不太好看。

    结果她刚下楼,就在楼道铁门处见到正要上楼的卫怀信。

    她有两三天没见到卫怀信了,天气热起来,卫怀信只穿了件淡蓝色的浅纹衬衫,黑色西装裤把他窄瘦的腰身一览无余地勾勒出来,一条墨蓝色的领带因为他俯身开门的动作而垂荡出优美的弧度,与这破旧笨拙的老铁门格格不入。

    “你……”

    “你……”

    他们俩异口同声,接着面面相觑,随后又同时轻笑出声。

    卫怀信笑着做出邀请动作,杜若予便说:“你怎么来了?”

    “好多天没见你,就来看看你。”在他这个数学系高材生心里,两三天等同于两三年,绝无不妥。

    他问,“你要出门?”

    杜若予说:“有事要回趟老家。”

    卫怀信却并未觉得不巧,点点头,十分泰然,“我送你去。”

    他这司机当得很是理所当然,杜若予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你不是在忙吗?工作还顺利吗?”

    “这几天一直在见合伙人,接下来可以休战两天。”卫怀信接过她的长柄黑雨伞,又牵过她的手腕,入夏的天,杜若予终于换上短袖,露出的手臂纤瘦白净,手腕处尤其羸弱,细腻肌肤上可见青色血管。

    卫怀信知道杜若予白,从冬天到夏天,已经牵过无数回的手腕,第一次像是被烫着,有些不自在。

    “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杜若予知道卫家父母为卫怀信擅自回国的事,闹得极不愉快,关心道,“他们最近还好吧?”

    “没什么大事。”卫怀信一笑置之。

    杜若予便不再问。

    卫怀信的车已经换回了自己的,是一辆银白色的保时捷911,开在大学城里总免不了引起大学生们的回头瞩目。

    好在车子很快上了高速,不过去过杜若予家一次,卫怀信已经显得熟门熟路。

    “是你家里有什么事吗?”卫怀信问。

    “怎么说?”

    卫怀信说:“从刚刚见到你,你就像有心事,不大高兴。”

    杜若予心说我戴着这么黑粗宽的眼镜,你都能看出我脸上有心事,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像个透明的,无遮无拦。

    她虽然腹诽了两句,嘴上却乖乖说:“我想回家查一件事。”

    “什么事?”

    “我邻居林孝珍老太太的死。”

    卫怀信在脑袋里搜索片刻,确定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位老太太,便问:“你查她的死,是怀疑她死得蹊跷?”

    他微顿,又问:“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话是疑问,语气却很肯定。

    否则以杜若予这么不便的生活方式,她不会为了不确定的事,花半天功夫走一遭。

    她明明连去机场接自己都懒的——就算是借口,那也懒得很。

    “小华生前工作的保姆中介公司,已经被查出来了,你知道吧?”

    卫怀信点头。

    杜若予又说:“我那邻居老奶奶生前的保姆,就是这个中介公司的。”

    卫怀信沉默良久。

    他们都知道同一个中介公司出来的保姆,未必都如小华有问题,可这公司的老板曾先生和顺哥关系紧密,小华和花妹又是知根知底的同乡,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团体偏偏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打个难听的比方,在窑子里逛多了的,即便不被怀疑是嫖客,少不得要被怀疑是娼妓。

    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