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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不容易托关系送进重点小学,再休学跟着一起走吗?就算走了,去哪儿,去多久?辛苦打拼半辈子的人生,眼看要上轨道了,却因为一个本来与自己没关系的人,要全部放弃,谁能接受?谁乐意?”

    方未艾的最后一句话,卫怀信在心里反复自问。

    他能否为了一个本来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放弃既定的人生道路和小有所获的成绩?

    答案是——不对啊,如果是他,他能接受啊。

    他如今,不就放弃一切,跑回国了吗?

    那个本来与自己没关系的人的名字,也就在嘴边,呼之欲出。

    方未艾推推他,古怪地问:“你个缺德的,我在说人家的伤心事,你傻笑什么?”

    卫怀信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如此严肃的话题里,毫无同理心地笑了。

    “咳!我刚刚出神了。”他用拳头掩住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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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花妹拎着袋食物,受魏婶叮嘱,上楼向杜若予道谢。

    杜若予请她进屋,她拘谨地擦了好几遍鞋底,才笑嘻嘻坐到沙发上。她把魏婶教的感激话全忘光,坐下就问:“小大仙,母鸡呢?”

    贵妇鸡听到有人不是为了吃的而惦念自己,高高兴兴从阳台溜达回来,嘴里还叼着半片卫饱饱的叶子。

    杜若予一见那嫩绿新芽,心疼不已,要不是花妹在,她早下手撵鸡了。

    她忿忿看着贵妇鸡溜到花妹身边,两粒小眼睛自下而上傲慢地审视自己的信徒,忍不住替花妹叫屈,“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母鸡?”

    “母鸡能下蛋嘛!”花妹在屋里到处乱看——她根本看不见脚下的鸡。

    可她就是喜欢。

    杜若予问:“如果母鸡不能下蛋了呢?”

    “是母鸡就能下蛋!”

    “可有些母鸡不愿意下蛋,有些母鸡不能下蛋。”

    花妹想了想,理所当然道:“不下蛋的母鸡,那就吃了呗,再找新的母鸡,总会有好鸡的。”她说完,两只手插在腿缝里,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贵妇鸡一听说这位信徒要叛变,要吃自己,吓得立时退避三舍,鸡毛怒张。

    杜若予苦笑。

    坐在电脑前看偶像剧的卫怀瑾笑得前俯后仰,招手把鸡唤来,抱在膝头上,幸灾乐祸,拉长调地念,“鸡鸡复鸡鸡,鸡鸡为鸡鸡,鸡啊鸡,你到底是鸡,还是下蛋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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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不亮,荆鸣就和打拐办的同事启程进山,她用夺命连环call把方未艾吵醒后,催他尽快去查小华的行踪。

    方未艾嘴上抱怨,身体却行动有素,没会儿就整装出发,混在了清晨的买菜大军里,朝南城各大菜市场进军。

    如此忙碌到下午,方未艾彻底累成狗,他瘫在车里边喝豆浆边给亲爱的搭档打电话,“你那边怎么样?”

    “等等。”荆鸣那儿的信号似乎不大好,她走了一段路才说:“这一早上才找到三个人,两个孕晚期,随时都要生,幸好我们来的人多,要不然这买人的村民能把我们生吞活剥了!彪悍,实在彪悍!你呢?”

    方未艾猛吸到一口没化开的白糖,齁得他连呸几口,才笑道:“我确实打听到了个年龄相符,也叫小华的外地妇女,但这小华不是菜场卖菜的,是附近一户人家雇来的小保姆,天天清早来买菜。”

    “保姆?”

    “是啊!”方未艾说,“我刚问了菜场几个和小华相熟的,她们说小华确实在一个多月前提过要结婚了,但没说和谁,也没说去哪儿,之后她们就没再见过这个人。这说法倒是和顺哥不谋而合啊。”

    “可能他们对外统一口径了。”

    “有可能。不过我问到了小华工作的那户人家,我找个时间过去看看,那里说不定有小华的真实信息。”

    荆鸣还要说什么,她那头忽地传来人群叫骂,荆鸣哎哟冒出句国骂,说是村民抱团来抢人了,就匆匆挂断电话。

    方未艾愣了神,嘴里一句小心半天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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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中午的商务会餐后,卫怀信站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商业大楼观景台,面朝大学城的方向,给杜若予打电话。

    他问她,午饭吃的什么?

    杜若予瞥眼茶几上的外卖麻辣烫,有些心虚地带过这个话题,好在卫怀信显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去深究。

    他在犹豫该不该向杜若予说明花妹的案情进展,便难得支吾起来。

    杜若予听了几句,猜到他心里担忧的,笑了,“就算你不和我说,我一问方未艾,不也什么都知道了?你觉得他嘴上有把门?”

    卫怀信只得据实以告。

    杜若予听后良久沉默,她设想过最坏的情况,却没想到现实情况往往比她预料的更糟糕。

    那些个荒山土村的妇女,本来就是最无权无财无学无力的一群人,如果再遇上身体残疾和精神病史,她们的处境可想而知。

    她们的手脚,她们的器官,乃至她们作为人最基本的权利,都毫无保障。

    精神和肉体同时深陷泥淖,无人来救,只能逐渐沉沦。

    卫怀信很担心她,“我等会儿有个会,不能去看你。”

    杜若予咧嘴,扯出个无声的干笑,“我挺好的,没事。”

    挂断电话后,杜若予恹恹地躺到床上。

    卫怀瑾知道她心情不好,抱着贵妇鸡在客厅蹑手蹑脚地走,大气也不敢喘。

    杜若予看她悄摸摸走路的模样,突然问:“假如我也是出生在山里,那该怎么办?”

    卫怀瑾惊讶地扭头看她,“可你不是出生在山里啊。”

    “我运气好。”

    卫怀瑾想了想,“你运气说不上特别好,我也不是,真正运气好的人,应该一辈子一帆风顺,无忧无虑。”

    “哪有这样的人。”杜若予凉薄地笑了笑,她支起脑袋,定定地看着卫怀瑾,“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没有死,你未来会怎么过?”

    “那当然是嫁个如意郎君,好好过婚后生活了。”卫怀瑾挠挠下巴,笑得又可爱又羞涩,“我这个人比较庸俗,就想过普通的生活,恋爱结婚生子都挺好的。你呢?你未来会怎样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