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战吓得花妹抖如筛糠,她抓紧魏婶的手,突然间语言灵光起来,飞快嚷嚷,“真的!我男人给了他钱,说买我两年,要我生个小孩,小孩我生完了,顺哥就把我带走了,我男人和小孩想我,借了笔钱来南城找顺哥,说要和我结婚,顺哥不答应,说又把我卖给别人了,要我给别人也生孩子,我男人偷偷去找我,被顺哥抓到,顺哥打他,活活把他打死了!死掉后就埋在山里,真的!我亲眼看见的!真的!我就自己跑了,自己赚钱活着!就怕被他抓到,也活活打死了!”
这段话说得竹筒倒豆似的,逻辑也通。
派出所里满室皆惊。
顺哥一急,拔腿就想跑,几个警察早盯着他,见状一起扑过来,将他用力压在地上。
顺哥额角青筋凸显,他大骂,“我弄死你!我弄死你!婊-子养的!”
花妹在椅子上一阵捶胸顿足,嘶声大哭,“杀人!他杀人!”
场面又有些混乱,有匆忙而过的警察不小心撞到杜若予,她自己未回神,已经被搂进另一人侧怀。
卫怀信揽着她,让她往里站。
魏婶则讷讷站在原地,半晌傻了般开口,“……我起初以为这是家庭暴力,后来觉得可能是妇女拐卖,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杀人命案……我的老天爷啊……”
~~~~~~作者有话说~~~~~~杜杜是我写过的在追人揍人上比较怂的女主角了,哈哈哈哈哈,但因为怂,所以当她勇敢起来,就格外有成就感。
她们中的少数派 第十四章 腌臜人间
后来,花妹又吞吞吐吐说了半天,大家总算弄明白她的男人们是怎么回事。
顺哥确实在卖花妹,但不是传统的买卖人口,而是卖她的子宫。
据说同被顺哥控制,与花妹相同境遇的妇女还有好几个,顺哥卖她们的子宫,至少两年为期,长则五六年,主要看买主想要几个孩子,不可挑儿剔女,全靠命数。顺哥天天以暴力恐吓她们,但凡谁敢多嘴,或者靠近任何穿警服戴公徽的,都会被打死。
买花妹的男人是比买媳妇的那些人更穷困潦倒的至贫人家,买不起大活人一辈子,只能租借个女人回家睡几年,祈祷睡出个儿子,到期后女人离开,孩子留下,算是尽了传宗接代的本分。
花妹口中被顺哥打死的男人叫薛家富,是南城青县山圆村的农民,年龄住址家庭花妹一概不详,她什么也记不住说不清,只知道薛家富租了自己两年,在给薛家富生儿子之前,她已经被顺哥带着翻山越岭,给各地各款的肮脏男人生下四个孩子,期间还掉了两个。
七年四个孩子,不过25岁的花妹,已经衰老得像个中年妇女。
花妹说,这些个男人里,只有薛家富从不打她,给她吃饱饭,对她最好。
薛家富的口头禅是人要工作,有工作才有钱,有钱才能活。
两年间,脑子不好的花妹什么都没记住,唯独记住了这句话。
后来,租期到,顺哥带走了花妹,又把她卖到另一处山头,薛家富却不知怎么追过来了,怀揣着笔不知哪弄来的钱,说要给花妹赎身,带她回家过日子。顺哥嫌钱少不答应,两边争论起来,薛家富威胁要去报警,这才被发怒的顺哥活活打死,尸体就近埋了。
卫怀信听得直皱眉,杜若予也是愤怒,魏婶则一直念阿弥陀佛。
像他们这样简单过活的普通百姓,实在很难想象人世间竟有这样的腌臜勾当,还被他们活活瞧见。
顺哥在最初的惊慌和恼怒后,开始狡辩,反复强调花妹脑子不正常,她的话不可信。
花妹也急了,事已至此,她再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被顺哥牵着鼻子走,“不信去问小华!问小华!”
警察问:“小华是谁?”
顺哥的脸刷地惨白,又要去瞪花妹。
啪!一块文件夹板倏地挡在顺哥面前,那硬邦邦的塑料板还重重拍了下他的鼻梁。
“啊,抱歉,犯罪嫌疑人太凶了,吓得我都手滑了。”卫怀信一手举着板子,一手捂着心口,满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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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未艾旋风似的刮进大学城派出所,嘴里也不闲,嚷得两层楼都能听见,“谁欺负我的维纳斯了?谁?”
好不容易追过来的荆鸣,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和你一组真是丢我的人!”
“哎哟你轻点!那都是我新长出来的皮,嫩着呢!”
他们俩吵吵闹闹,接待室门里,卫怀信和杜若予一上一下同时探出头。
“这边。”杜若予轻声招呼。
荆鸣看见狐獴似的这二位,哟呵一声,笑道:“怎么哪有命案哪有你们俩,你们哪一位姓柯名南?”
卫怀信对她的揶揄浑然不在意,只问:“这事交到你们手上了?”
荆鸣说:“这种拐卖妇女的,基本都有个团伙,如今又出了命案,我们本来就和打拐办合作来着,自然要过来。怎么,那被拐的,和你们什么关系?”
方未艾厚颜无耻插话,“那是我维纳斯。”
荆鸣作势要削他头盖骨,他立即缩缩脖子,躲到杜若予身后。
“被害人是我家楼下小吃店打工的。”杜若予言简意赅,神色有些疲惫,“她的老板在里面陪着她。”
“杜杜,你脸色不好啊。”方未艾凑近端详杜若予的脸,“是不是中暑了?”
荆鸣又想踹他,“这还没到五月,中什么暑?”
方未艾摩挲下巴,“那八成是饿的。”
他话刚说完,杜若予的肚子果真响起两声咕噜。
方未艾哈哈大笑。
办公室里有警察唤他们,荆鸣拽了方未艾一把,方未艾赶紧正肃表情,前去移交案件。
大厅里一时恢复安静,卫怀信看眼手表,“都这么晚了,难怪你饿。”
杜若予摸摸肚皮,却没什么食欲,她背靠墙壁,唏嘘道:“花妹以后会怎么样?”
卫怀信和她一起靠墙休息,闻言展臂,从后头绕去,轻摸她柔软的短发,“只会比以前好,不是吗?”
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至少她不用再被租借到哪个肮脏角落,违背自己的意愿,像头牲口,一胎又一胎去给人繁衍后代。
杜若予脑海里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