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384
    一刀插.进按钮夹缝。

    于是号称可以毁灭世界的全球最恐怖基地的电梯门,就这么轻易地, 卡住了。

    楼上正等待电梯的乔伊:“……”

    地下室明面上只有三层, 第一层是哺乳类,第二层是真菌孢子类,第三层养着海鲜、淡水和两栖动物。

    这世界的生物,越古老,越变态,尤其是海洋生物,除了珊瑚虫、海蛞蝓这样雌雄同体自攻自受的小清新,还有像角鮟鱇这样受精时咬定雌鱼变成雌鱼的一部分、直接“性寄生”的奇葩。

    越往里走, 越觉得心惊肉跳。

    实验室, 绝对是李文森见过的最恶心的地方, 没有之一。养育室里的这些生物, 随便拿哪一个出去, 都是能轰动全球的新闻头条。

    比如她方才经过的一扇防爆玻璃门内放置着一块巨大腐木, 千疮百孔,每个缝隙里都爬着两三条船蛆……这种生物无法用语言描述,一条正常船蛆封顶1米多, 这里不知是用了激素还是改了基因,最短都有1米五,肠子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比如她前方3米处那只神情冷漠的乌龟,正是1918年正式宣布灭绝的马里蒙象龟。又比如她右手边的胃育蛙,绿纹黑斑,小青蛙在母亲的胃里长大,80年代已彻底灭绝,如今却出现在的地下室。

    ……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李文森眼神淡漠地瞥过那些变异生物就收回视线,脚下不其然踢到一截小小的金属,与玻璃相撞,哐当一声,寂静中格外清晰。

    金属?

    这地上干干净净的,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金属?

    李文森皱起眉,走过去把金属捡起,放在手心里颠了颠。

    很轻。这种密度的材质应当是铝或者钛,内里还能看见细细密密的微型电路,宛如人类神经元一般交错排列。

    她主修学科说起来是心理学,讲道理就是做数据,天天沉浸在excel表格中无法自拔,对芯片、配件一窍不通,也没在意,看了一眼就站起身。她头上乱糟糟的都是灰尘,李文森刚想把长发撩到耳后,忽见几缕黑发晃动间,好像有什么黑色东西飞快掠过——说好像,是因为那东西消失得太快,快得让人无法肯定自己的判断。

    她立刻停住脚步。

    长廊空阔一眼见底,根本不可能藏东西。

    所以还是她眼花了吧……雪白墙壁,澄澈玻璃,这里几乎没有任何颜色梯度,最容易让大脑产生错觉。

    李文森警觉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养殖室,这个大概是养软体动物用的,里面铺了一层珊瑚礁和岩石洞穴,光线也模仿深海调得半明半昧,全密封集中供氧,只剩侧边一个小孔方便伽俐雷投喂食物,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探险中最忌讳自己吓自己,如果她记忆没出错,的养殖室用的都是航空级防爆玻璃,连投喂孔都是上锁的,非常安全,反倒是这条走廊尽头还有一个通往下层的电梯,那里才藏着,最危险的东西。

    当第十二颗星体降临……

    去往未来,如攀山峰,回到过去,如归故里……

    小时候听到的歌谣又出现在脑海,李文森按了按太阳穴,试图停止这不安的猜测。她从背包里拿出水瓶,喝了一大口才把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压下去,觉得自己实在有点神经过敏。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她身后两厘米处,几乎贴在她脖颈的地方,一条黑色细长触手正慢慢顶开住喂食小孔上的挡门,拉住门上的插销,轻轻一拉——

    两扇正对的玻璃门,同一时刻,悄无声息地打开。

    ……

    北京时间23点27分。

    乔伊站在电梯门口,冷静地看了一眼手表。

    5分钟,他离开他的小未婚妻已经5分钟了。他只花了3秒就意识到,李文森一定是对这台可怜的电梯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以至于它一直停留在底层,彻底截断了他向下的通路。

    “夫人切断了电梯的数据传输系统。”

    伽俐雷战战兢兢地缩在一边:

    “伽、伽俐雷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让电梯正常运、运……运行。”

    最后两个字消失在乔伊可怕的视线中。

    “没有其他逃生通道?”

    伽俐雷顿了顿:“没有。”

    ……哦,听听,没有逃生通道。

    偌大一个实验基地,居然没有逃生通道,这简直是建筑史上的极大灾难。乔伊修长手指在门框上敲了敲,冷静地估算了一下李文森现在的位置、他等伽俐雷修电梯会花费的时间、以及这段短短的时间内她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意外……

    “把电梯门打开。”

    伽俐雷吓了一跳:“什,什么?”

    “把电梯门打开。”

    乔伊冰冷的声音里藏着不耐:

    “还是说,你需要我说第三遍?”

    ……

    没有电梯的电梯井就是一个垂直洞穴,钢筋与水泥死死钉在矿山表面,地下室构造与一般住宅不同,一层有7米多高,从这里到电梯顶部差不多20米,相当于六七层楼。几根吊绳垂在墙边,延伸向黑洞洞的深处,根本看不到底。

    乔伊熟练地把伽俐雷拿来的医用麻布在右手上缠在一圈。

    20米,没有安全绳,没有保护索,电梯井四面都是岩石,非常粗糙,他手握电梯缆绳,借岩石与鞋底的摩擦力往下滑。

    每个电梯顶端,都有一个安全窗。

    他所有工具都在李文森带走的背包里,她唯一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手电筒,看来是打定主意要他乖乖待在原地。

    “啊,那强大的地心引力正把您引向地狱,那粗糙的缆线正在划伤您雪白的肌肤。”

    伽俐雷趴在电梯口,如果它有眼睛,此刻一定满含着心疼的泪水:

    “人生如此艰难,就算夫人不爱您,您也要爱自己,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爱自己才能收获美好人生,如果鲜花不爱自己,就会枯萎,如果绿叶不爱自己,就会凋零,戴尔-卡耐基有句老话说的好……”

    乔伊忍无可忍:“闭嘴。”

    ……

    这种徒手的攀爬需要极其强大的臂力,最后还剩两米多时,他一个利落的纵身跃到电梯上,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他还没来得及归还的李文森的耳环,勾住三角锁的一侧,轻轻一拉——

    锁开了。

    攀爬、开锁,整个过程用时不过四分一十三秒,他动作如此干净漂亮,机器人一样完美流畅,几乎没浪费一秒钟时间。

    可就是这样一个判断力精准堪比电脑的男人,最终也不得不屈服在多巴胺和甲状腺素下。那个女人不过是摔了一跤,流了点血,就如此轻易地动摇了他的心神,以至于他无法察觉到那些他本该察觉到的东西。如果他一开始就意识到那个女人摔伤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