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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9
    找到她的人,只有他。

    乔伊的眼眸有些幽深。

    “所以,无论她有多抗拒,都一定要用我的我信用卡。”

    “……”

    伽俐雷沉默了一下:

    “夫人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她的处境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

    乔伊抬起头:

    “昨天晚上你一直想说服我给她打电话,目的就是让我听到她留下的那串录音。我思绪混乱,直到看到那本法文菜谱,才意识到她的录音有问题……我后来想起来,那本菜谱是你故意放进托盘里的,你曾听过我和她的对话,知道那本菜谱对我的意义。”

    那个晚上,他因等待李文森而焦躁不安,把书本一本一本地从书架上拿起,又一本一本地放回去。

    而伽俐雷也在一旁帮着他挑,静悄悄地把一本他一定会去看的法文菜谱,放进了他盛书的托盘里。

    “有时我在想。”

    乔伊盯着它冷漠的电子眼,轻声说:

    “是否一切的事情的背后,都有你?”

    ……

    “见笑了。”

    伽俐雷面不改色地说:

    “伽俐雷是电脑,就相当于人人类手里的计算器和纸笔,当然哪里都有伽俐雷。”

    这一次,它没等乔伊的首肯,就自顾自地说下去。

    “但伽俐雷还有一个疑问……即然您知道夫人处在危险当中,想必也知道她为什么处在危险当中,您却为什么一直瞒着她,不告诉她呢。”

    ……告诉她?

    她一心想追寻真相,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才能安份呆在他身边,把一切都告诉她,不过是把她向深渊更推一步罢了。

    危险在充斥着牛奶、零食、和咖啡的闲散时光里,悄无声息地来临。

    而他已经来不及。

    ……

    碎纸机就像一个故事的侵吞者,用卷带、齿轮,和割刀,将这纸张里每一个人的一生,碎成碎片。

    “我快来不及了。”

    乔伊把手里最后几张纸页放进去。

    那正是刘正文最后的死亡记录页。

    他看着“2006年9月1日,dna匹配后确认刘正文死亡”几个字逐渐被切割成碎片,轻声说:

    “因为刘正文,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文森哪欺负乔伊了,明明是乔伊欺负文森好吧?───o(≧?≦)o────?

    2.要是早知道曹云山会有这么多戏份,他出场时我就不把他写那么傻了……

    要是早知道刘正文还有戏份,我就给他取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了……

    3.刚写的时候是把这篇文当20万字写,写到十万字时把它当三十万字写,后来觉得写五十万字也不错啊……现在,现在我又hold不住了,写文篇幅还是蛮自由的qaq

    来来来告诉我,你们觉得多少万字为好?

    第86章

    踏进曹云山的家,就像是,踏进了一个魔法师的奇幻城堡。

    玄关两边做着一格一格的木架,一直延伸到客厅,顺着旋转楼梯一路向上。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从日本平安朝时期猿乐的能面,若女、一角仙人、平方般若,一直到西方鬼神面孔,成千上百,都是他私人的藏品。

    其中也有特别出名的人脸。

    比如英国革命英雄盖福克斯的面具就有好几个。这张象征着“反乌托邦革命”的脸,2005年时,在电影《v字仇杀队》里出了名,后来被世界级黑客组织anonymous用作自己的标志,以戴福克斯面具的匿名方式,公开抗议基督教科学派教会。

    维基解密创始人朱利安也在天主教集会上戴过这张脸。在欧洲,这张面具3欧元一个,批发两欧五,一年能卖十万个,商家早就赚疯了。

    不过曹云山倒不是在2005年电影上映以后才开始跟风的。

    每个面具下都标注了他得到的时间,收藏架上摆的七个盖福克斯面具中,有两个都是在2003年,差不多是他高中时收藏的。

    ——这青春期叛逆心来得有点晚。

    李文森用手指敲了敲面具的表壳。

    泥浆倒膜出来的肌肤,在她手指下,发出坚硬而铿锵的回声。

    她凝视了那张面具一会儿,随即无趣地收回手,继续朝前走去。

    ——烂大街就是烂大街。

    无论多么具有情怀的东西,一旦烂大街,也不过是一件商品、一种经济而已。

    ……

    她顺着长长的走廊朝前走,手指搭在包的搭扣上。

    那块小小的窃听芯片被她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窃听的继续窃听,被窃听的也继续被窃听,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曹云山的书架和剑桥图书馆是一个款式,书格下面垫着暗红色的天鹅绒,一排一排深棕色的大部头摆在上面,烫金字体、羊皮纸书壳,简直让人以为来到了十九世纪的英国。

    阴郁、潮湿、黑暗。

    他藏书不多,数量不到她个人藏书的五分之一,但范围简直是她的两倍。书架正中间是《饮宴篇》、《工具论》、《情爱篇》这样的古希腊哲学论著,侧面隐晦地摆了长长一列黑色大部头。

    书脊上落着灰,李文森习惯性地伸出手,用衣袖擦去。

    那是《死灵之书》。

    nekros、nomos、eikon。

    希腊文,含意分别是死灵、诫命,和象征。

    公元730年的的克苏鲁神话,除了巫术、占星与死亡,据说,还记录着地球的真正历史,某种程度上推翻了达尔文的《进化论》。

    人类不是进化的,而是被创造的。

    创造者不是上帝,而是“老神”,是另一种人类。

    或者说,在《圣经》原本想表达的意思里,上帝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英语里隐晦地表达为“the old ones”。

    这本书在公元1050年被君士坦丁堡的牧首米哈伊尔列为□□,被天主教会全面查封,此后的抄写本几乎全被焚毁,希腊语译本一本都没剩下来,更别说原版阿尔哈萨德全书。

    到目前为止,全世界剩下的手抄本据说只剩下五本。开罗博物馆的储藏库里有一本,西班牙可能有一本,秘鲁利马的圣马克斯大学有一本,梵蒂冈书库里有一本,具体哪个书库已经不可考证。

    但就李文森能确定的,并且刚刚才确定的是——

    不管梵蒂冈书库里有一本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西路公寓五号的麻将桌底下有一本,这个消息一定是真的。

    乔伊手里的古籍没有赝品。

    她有一次,一时兴起买了一盒水晶打造的麻将,顺便买了一张胡桃木的手工麻将桌,摆在她和乔伊家的阁楼里晾灰。麻将桌的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