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洲不一样,陈洲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病床上瘦成皮包骨,最后连最基本的药都用不起,而那个男人却连面都没露,只在最后进墓园的时候独断专行的带走了他。他其实恨得根本不想走,但他忘不了母亲临死前的眼神,那个女人抓着他的手,让他一定要回陈家,要他再也不要过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
既然都是一个爸爸,就应该过同样的生活。凭什么你陈志可以纨绔可以张狂,而我就必须得学着做别人脚下的一条狗?而直到前些日子,他因为交错了文件,偷偷潜进陈父的书房里以求更改的时候,另一个财产分割文件被他无意的看到。陈父要在陈志二十八岁生日那天当众给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他胆战心惊的活了这么些年,所有的苦都吃了,所有的罪都受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那他辛苦的这些年算什么?他成了什么人?
陈洲装作没看见陈志眼里的怒气,轻声说:“别这么看我,你现在应该谢谢我才是,我没告诉爸爸,已经算是做足了哥哥的样子。”陈洲带着他乘上电梯走回隐藏的办公室,进门就指着地上的一块地方,“刚才他就是跪在哪儿的,哭着求我别卖他,梨花带雨的,特别可怜……呵呵,要不是你喜欢他,我就放过他了。”
陈洲示意手下把门关好,他径直走到酒柜的地方,从里面拿出一瓶酒,回头问:“喝点?”
没等陈志回答,他就取下了两个高脚杯,一一倒好,“法国petrus,你应该会喜欢。”
陈志叠着腿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刚才他指过的地方,他能想象的出来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可他不愿意想下去,他觉得事情已经开始失去控制了,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会这样?
“说你想说的,我不习惯拐弯抹角。”陈志没去拿那杯酒。
“怕中毒?用不用我给你喝一口?”
“陈洲,你能做出任何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论你要杀我,你没那个本事。”陈志斜着嘴角笑,脸上的漫不经心藏都藏不住。
这些年了,从他第一次看见陈洲在自家的花园里埋下被他亲手杀死的流浪猫尸体的那天,一直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把他当做一个多危险的对手。很多圈子里的人都说陈志有一种气质,就算是他身无分文,也能装作好像背着几个亿家产那样。这种无比自信甚至自负的性格让他在所到之处几乎战无不胜。
能赢,几乎已经融入到他的血液里了。
陈洲很明显的咬了咬牙,随后脸上又慢慢笑开,“你还是这样,总是锋芒毕露,没人教过你这样会吃亏的吗?”
“不好意思,我一般都让人吃亏。”
陈洲“呵呵”笑了几声,随后站了起来,声音顿时有些爽朗,“那今天哥哥我就教教你,这世上,可没有常胜将军。”
陈洲把屋子里唯一的一台电脑打开,点了几下,屏幕一片黑,但陈志知道,这是监控镜头里的画面。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吃过苦吗?”陈洲有些自言自语的问,“应该没有。你在蜜罐里长大,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知道在这世上想要活下去会有多辛苦。”
陈洲端着酒杯,慢悠悠的踩在轻柔的地毯上,“就像是那个小男孩,我记得我应该是在哪个福利院里找到的,福利院入不敷出,看见有人来要孩子想都没想就给了我。那个时候他好小一只,抱起来就像兔子。”陈洲走到陈志的背后,“你杀过兔子吗?嗯?”
陈志觉得自己的背上随着他阴森的语气滑过一道异常冰冷的寒流,直冻得他一哆嗦。
陈洲看他僵了身体,愉快的笑了起来,“看样子你没做过,你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随后他的语气打了个转儿,“但我做过,陈志。娃娃,对吧,那个小孩儿是叫娃娃的吧……我记得我第一次上他的时候他好像也就十一二岁?或是再大一点?记不清了……和一只兔子也没什么两样,乖顺的,没一丝反抗的能力。你知道吗?那次他吓得直往被子里躲,小小的一只,你一碰他,他就浑身抖个不停。可是他能跑到哪儿去呢,他哪儿也去不了,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在我的床/上,被我捅的死去活来。他那么小,连哭声都不大,哀哀的在我身子底下求着,求我放过他,可我这么残忍的人怎么会放过他?我做了他整整一夜,到最后,满床都是他的血……哈哈……”
陈洲的这一声笑还没完,就看见陈志挥着拳头砸向他的左脸,他来不及躲,顿时满脸血迹。
陈志觉得自己就要疯了,他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坏成这个样子。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血有肉有灵魂,饿了知道吃,困了知道睡,被人打了也会知道疼。他不知道那个时候娃娃会有多绝望,一个从下生就像是被诅咒的人,没有缘由的接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险恶和伤害,他的无辜对上陈洲的坏,恶心的让陈志想要了他的命。
陈志被打倒在地上,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回过神儿的时候就仰着头笑,“陈志,你竟然生气了……”
陈洲爬起来,从办公桌上抽出两张纸,擦了擦鼻血,“既然筹码已经摆在桌上,我就得和你谈谈不是。”随后他在电脑上打了几个字,两秒后,漆黑的屏幕蓦地有了图案,陈志看见娃娃被丢在地上,脸色吓的惨白,正慌张的盯着屏幕。
“我要你手里股权的百分之八,算不得亏,毕竟爸爸在你生日那天会给你一个大礼包,作为哥哥,要你一点东西不过分吧?”
“你疯了?”陈志整个人怒了起来,“你手里的股权已经很多了,在公司里还有谁会不听你的话,连爸爸都适当的放权,现在你向我要股份,想一家独大?”
陈志知道父亲一直把他隔离在董事会外,因为知子莫若父,陈洲什么样,没有比陈父更知道的。一个公司如果想发展壮大就必须有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打理,一味地任人唯亲只会让公司尽早没落。而且陈洲的狼子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他手里有足够好的牌,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踢掉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
这不仅仅是陈志一个人的事,也是陈家的事。
陈洲站在他对面静静挑着眉看他,随后认输般的笑了笑,“你先别急,哥哥向你道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决定给你看些有意思的东西。”
说完,他把手机拨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虐的心肝疼……
第10章 bsp;10
陈志连坐都坐不下,整个人站着,脊梁挺得像棵小白杨。
陈洲知道,那就是他认真的样子。
电话只是拨了过去,随后陈洲就把电话撂了,而屏幕里的人似乎得到了什么无需多言的暗示,把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