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是个男人。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那间休息室里,我从床上爬坐起来,无意间从镜子中看到我现在的模样,我被吓坏了,也更绝望。
我已经活不成,我知道。
那个男人把我从包围圈里救到了这里,让我没让活尸当场杀了,而是被感染成了这副模样。
我宁愿死了,被活尸在峭壁下当场被杀了!
突然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我还有意识,知道是外面来了人,我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我已经是这副模样,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幸好出来时是你,白姑娘,见到你,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我想问问你,鸣歌呢?你有没有见到他?
………………
写到这里,钟益抬头看了眼白朝,她向他点头:
“看到了……”
可后来的话,她再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在那样活尸重围之下,赵鸣歌是否还能活着,又或者同眼前的钟益一样被感染了?
她无法确定,赵鸣歌无法预知的生死,在此刻说给钟益听,无疑是对钟益一个雪上加霜的残酷打击。
迎着钟益期待她说下去的渴望眼神儿,白朝揪着心说了棱模两可的话:
“你别担心,是之前遇到的,后来因为一些意外,我们又被分开了。”
钟益的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她说:
“你要相信赵先生,他是你的兄弟,他身手也不差,虽然不是公安了,但身手可不会因身份而改变,既然我都能平安无事地走到这里,他一样也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也相信他!”
钟益终于转回了头,继续埋头写字。
………………
谢谢你,白姑娘,给我带来这么好的消息!
是的,你说得对,我应该相信鸣歌,我遭遇的事情绝对不会在他身上重演,我相信你,也相信鸣歌。
倘若你再遇到鸣歌,请不要告诉他,我被感染了,先前我跟他吵嘴,有点儿误会,请你告诉他,我很抱歉,那天的话我说重了,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却还那样说他,我……对不起!
倘若你能先鸣歌一步出这无回谷,请你跟子朗说,一起瞒着我进谷的事情,子朗已经知道我进谷,瞒不了,那就算了,告诉子朗真相,就说我死了,死在谷里,请子朗严守这个秘密。
就让子朗跟鸣歌说,我在谷口再守不下去了,已经离开了犀藏,四方云游去了。
也请你告诉子朗,不用替我难过,更不要伤心,我死在无回谷,是我最好的死法,最佳的埋骨之地。
最后谢谢你,白姑娘,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替我把鸣歌带回谷,安全地带回谷。
对了,昌先生也进谷了,你们有遇到么?
第一百零三章 独一无二的王
钟益死了,自杀。
他说被感染后活尸化只需二十四个小时,他已没时间等救援,何况现在连军方医院的专家也还没研究出到底是什么病毒,更别说解毒的药剂。
他不想完全失去人性后攻击她,更不想去攻击可能会遇到的赵鸣歌。
白朝能理解,也知已是束手无策,她没有阻止,只是把休息室的门关上,让成为真正死尸的钟益好好躺在体息室床上长眠。
但没想刚关上门回身,她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披头散发、满腮胡须、面色腊黄、五官精致、阴柔漂亮,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穿着一身脏到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
是谁?
但男人开口说话,她便认出了声音,是那个几番攻击她的男人!
他说:“你真是厉害,居然能闯到这里来,连s都挡不了你!”
“s”白朝疑惑,“你是指外面的那些活尸?”
男人歪头想了想:“活尸?啊,对,算是活着的尸体吧,他们都不能算是个人了!”
但他还是个人,他很高兴,眼下一秒看到另一个自已,男人又不高兴了,他皱起眉头:
“本来我很高兴,但你一直不死,总能避开了我的攻击和我设的陷阱,我不高兴,真不高兴!”
“陷阱?”白朝再次疑惑,她并没有遇到过这个男人设下的陷阱:“你说的是地洞?”
仅在地洞那一回,她追着假白衣时,不小心一脚踏空,才掉进这地洞里。
男人摇头:“不是,那不是我!你这人记性真差,比我差多了!虽然我也时常记不起以前的事儿,但我至少不会像你这样健忘!”
白朝问:“时常记不起以前的事儿?那你为什么屡屡攻击我?我们认识?我们有过过节?”
男人被问是沉默了,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可另一个自已问的问题问得奇怪,什么叫做“我们认识”?难道另一个自已没发现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么?
他需要确定:“你看看我?看看我长得什么模样?再看看你自已!你看看你又长得什么模样!”
白朝蹙起眉:“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已的模样,我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光这一点就完全不一样,还有相貌,虽然他长得也不错,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她再看也不会有所改变。
男人听到她的话立刻跳起来,他开始转圈,在她面前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转着圈:
“不一样?怎么可能不一样?你眼是瞎的么?这样明显的一模一样,你居然说不一样?!”
又突然长哦了一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左右前后鬼鬼崇崇地看了一圈,悄声同她说:
“你是不是怕这里有监控啊?我告诉你哦,没有!绝对没有!这里是博士家,除了博士,没人能随意进入这里,我每回来都是有原因的,每回都待不长,我来过好几回,我早摸清了!”
再是一副得意求表扬的模样,白朝看着顺他意,意思意思地说:
“你真厉害。”
男人愈发得意:“那是!博士都说了,我是不同的,与众不同!我比那些s有用多了,他们都没用,一针下去,就变成那样了,走路又慢,长得又丑,太没用!比我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白朝开始确定,眼前这男人脑子有毛病,她放轻了声音: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