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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顾西琅没和他客气,直奔主题:“我听说你们这边刚成立了一个小组,负责协助动机研那边调查?”

    刘瑾对顾西琅公事公办的态度也已经习以为常了,点着头,说道:“因为你们部门的小秦现在重点是关注新出来的几个案子,我们这边就协助调查前面三起案子。”

    “那正好。”顾西琅侧过脸,示意了一下,“你们刚建组,估计你们这边前期准备也得做个两天,你安排一下,把她加进去。她研究前面三起案子也算是有点成绩了,正好能和你们搭个伙。”

    刘瑾倒是痛快,索性前面几起案子已经定了案,又过了十多年,现在估计翻不了什么,他们小组没人指望那些奖金,所以加进来个人也算不了事儿。

    顾西琅交代完事情之后,又和刘瑾商量了一点事儿才离开。唐莎莎被刘瑾安排着进了组,和其他几个人打完招呼后,她几乎是在坐下来的一瞬间就扎进了工作里面。

    整个案子里面,她最在意的是前面三起。但是如果说前面三起里面最在意的案子是什么,那估计就是陶友发的案子了。

    陶友发的案子里面嫌疑最大的人是曾被陶友发敲诈过的蒋女士。

    但是按照当时办案的人来说,蒋女士在案发当日有着相当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蒋女士本身是当时本地知名企业的董事之一,手上破有余裕,在澳洲有个小葡萄庄园,蒋女士时常会在那边度假散心。案发当时,蒋女士就在自己那个葡萄庄园里面整度着假。

    那个年代,一个冰棍一毛钱,一张电影票两块钱,一碗面不过三块钱,工人工资也就两百左右。不过伤了点筋肉,买个几块钱的跌打药酒,躺个月把日子就能治好。就是算上误工费,最多也就赔个八百块。

    陶友发却找对方索要了一万块钱赔偿。

    一万块,在当时绝对是个天价数字。即便如此,做电子产品起家的蒋女士一家,一万元只能算是账户上的小零头。陶友发费尽心思敲诈来这一笔对于他来说是天文数字的钱,觉得自己赚了一大笔,甚至于能靠这笔钱跻身有钱人的行列,但是对于蒋女士来讲,这笔“小钱”只能算是消财免灾。

    蒋女士似乎只把陶友发当成了小喽啰,给钱打发了就再也不做搭理。

    而陶友发作为一个生意人,也是精着的,见好就收,收了一万块的赔偿,就再没出现在蒋女士的面前。

    陶友发是在敲诈事件的三年后死的。

    如果当真把陶友发当成威胁想要除掉,按照蒋女士的手段来说,根本不用等到三年之后。而这三年以内,就蒋女士的银行流水来看,每一笔钱的去向都十分明朗,基本能排除雇佣杀人的嫌疑。

    再说了,倘若蒋女士真心想要除掉陶友发这个隐藏祸患,她也完全可以让人悄无声息地办完这件事,而不是闹出个满城风雨,把当时所有的嫌疑都对准了自己的头上。

    这位女士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初这档子事儿对她影响可谓不小。如今对于和她见面这件事情,唐莎莎是不报什么希望的。

    当时蒋女士作为首要嫌疑人,接受的各种调查都十分细致,根据当时办案人员调查之后建立的档案来看,完全是可以排除她嫌疑的。

    唐莎莎没把重点放在她的身上。

    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唐莎莎找了刘瑾一趟,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的话,我想见见陶友发的家人。还有今天下午,我想过去陶友发一案的案发现场去看看。”

    “案发现场的话是看不到了,那里已经搬进了新的人家。”刘瑾耸耸肩,很是遗憾,“不过陶友发家人这边我会想办法安排。”

    唐莎莎之前也想过当年的案发现场肯定不可能还保留着,她笑了笑,说道:“我想过去打听一点事情。”

    “行。”

    刘瑾答应得很是爽快,在唐莎莎要退出门外的时候,补充道:“如果查得晚的话,我特意批准你可以不用回来一趟,到时候直接下班,明天提交两份工作报告就行。”

    唐莎莎点了点头,对他笑笑。

    第41章

    现在天气已经入夏, 到了中午的时候,太阳白灼炙烤着城市,像是走进一个巨大的蒸笼里面。

    陶友发一家人以前住的地方离他们科研所距离挺远,中途需要转上几次车,还没在地铁线上,估计这一趟过去, 光是在路上的时间, 就得花上一个半小时。

    陶家人以前住在工业生活区里面。这一片儿暂时还没来得及被重新规划发展, 街道尚且保持着上个世纪那狭窄安静的样子, 临街的店铺很少, 大面积充斥着围墙。

    居民楼清一色都是外面抹着青灰色水泥浆的老公房, 抬眼望去, 家家户户都装着极具年代感的深蓝色的玻璃窗户,有几家甚至还贴着菱形花纹的窗贴。

    街道上只有三家商铺:一家简陋的面馆、一家老茶馆, 还有家十足破旧的杂货店。

    店面的门口都摆着老木长凳, 虽说现在是午后, 但还是有年迈的老人坐在上面, 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大声聊着天。

    唐莎莎很快就站到了面馆的门口。

    这家老面馆依然保持着木造的结构,没有用现在商铺常见的卷帘门, 而是用以前不太方便的折叠式的木门进行开门关门。入门处还有矮矮的门槛。

    她抬腿迈进了门槛里面。

    铺子里面只摆着三四张桌子,其中有两张桌子是抵在料理台边, 吃饭的话,会正对着料理台,估计是平时老主顾和老板自家人吃饭用的桌子, 因为很方便和老板聊天。

    料理台后面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挺胖,皮肤黝黑,穿着短裤和老头背心,脖子上还搭着根白色的汗巾。斜后方悬挂着老式的壁挂风扇,吱呀吱呀发出声响,他后仰摊在椅子上,发出鼾声,看样子睡得舒服。

    唐莎莎小声喊了声:“老板?”

    那人似乎没听见,依然鼾声如雷。

    她把背着的包取下来拎在手上,找了个离煮面锅最近最容易谈话的位置坐下来,又咳嗽一声,喊道:“老板?”

    依然没反应。

    外面一位坐着乘凉的老头子似乎看不下去,打着嗓门喊道:“老余!有客人!”

    里面鼾声骤然一停,面馆老板猛地坐了起来。

    见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自己拣了个位置坐下,正对着自己,模样乖巧,微微笑着。叫老余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自己打趣:“睡着了睡着了,对不起,小姑娘想吃点什么?”

    唐莎莎往墙上的菜单上面扫了一眼,随口道:“豌杂面。”

    “好嘞!”老余应了一声,就开始忙活起来。

    这种面馆是很受老街上街坊邻居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