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通道,他们在这里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一些机关也都被他们破解过了,东西该搬的也都被搬空了,不过大家还是要小心,日本人比我们先一步来到,说不定他们为了防止我们后来跟上,会设下什么陷阱。”
大家原本还没觉得怎么样,被他一提醒,顿时悚然一惊,这才觉得姜果然是老的辣,这种细节他们就不会想到。
以龙深为首,众人踏上前往主墓室的阶梯,继续朝内走去。
主墓室由三间并排的墓室组成,一大两小,相当于中间是“客厅”,两旁是“房间”。
“客厅”中间安放着一具棺材,左右房间则堆放一些石佣陶俑,木制品与丝绸等等。
陶俑原本是彩绘的,如今与外界空气相通,颜色也已经退得七七八八,丝绸则早已腐烂不堪,看不出原本的图案颜色。
从现在的情况看,中间主墓室那具棺盖已经被撬起来,挪开一角的棺椁,应该就是这里的墓主了。
宋志存道:“盗墓贼把两边耳室里值钱的金银玉器都拿走了,他们当时还打算撬开棺材,因为按照他们盗墓多年的经验,墓主棺材里也会陪葬不少贵重物品,但是棺盖异常沉重,他们十个人一起用力,也没能把棺盖抬起,最后只能忍痛放弃。”
但是眼前,这具棺椁明显是被动过的。
到底是走在他们前面的日本人动的手脚,还是……?
从已经被挪开一角的棺盖朝里面看,黑乎乎的,视角范围太小,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张嵩听到宋志存说十个人都抬不起棺盖,偏偏不信这个邪,试着将棺盖往外推。
棺盖看似木制,却纹丝不动。
他不由面露骇然。
能够抬起棺盖并将它推开一角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刘清波李映等人也都相继过来试了,加上力气最大的巴桑,众人几乎使出吃奶的劲,棺盖终于一点点往外挪开。
“让开!”
龙深陡然大喝一声,白芒从他手中开出,伴随着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掷在地上。
大家循声望去,却见一个黑色的小人影在墙角颤巍巍站起来,冲着众人张牙舞爪,又似有所顾忌不敢贸然扑上来。
李映一张符火掷过去,黑影尖叫一声,与符火一道化为灰烬。
有人惊呼:“那是什么?魔物?!”
宋志存走过去,拈起一片灰烬察看。
“不是,这是傀儡术,也是阴阳术的一种,用纸剪个小人,给他注入符力,可以任意操纵如傀儡。”
他将灰烬凑近嗅了一下:“这种纸片傀儡身上应该是被下了金翅蛾粉,只要沾上一点,对方就可以察知我们的行踪,而且还等于下了慢性毒。”
迟半夏:“什么是金翅蛾?”
宋志存:“它是太平洋小岛上的一种蛾类,全世界也只有那个小岛上有,据说是二战日军发现的,被引进国内之后,日本阴阳师对其进行炼化改进,将它作为控制敌人神智的一种慢性毒,大概有点像毒、品,但发作起来比毒、品还要厉害多了。”
原本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些倾向,觉得吴局牌子硬底子厚,进了一组以后就不愁经费不愁各种符箓丹药;龙局虽然严厉些,看上去也不大近人情,但他自身能力强,在特管局的资历同样很深,据说上面也不乏支持他当下任正局的人;唯独宋局,半路出家,三组名声不响,被戏称为杂牌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人都冲着一组二组去,三组自然乏人问津,但现在听见宋志存的一番话,许多人登时觉得自己从前对三组的看法未免有些偏颇浅薄。
能够当上总局的副局长,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就算你想加入,人家还未必要你。
“纸片傀儡应该是日本人留下的,大家小心些,说不定前面还有……”
宋志存话音未落,从棺木里又蹿出好几道黑影,不过大家早有心理准备,出剑的出剑,出符的出符,那些小小的纸片傀儡全都被斩碎消灭殆尽。
符火与纸片傀儡接触,瞬间燃烧起来,倒也就罢了,但刘清波和张嵩他们出剑,剑把纸片斩灭,上面的金翅蛾粉却不会因此消失,反倒被剑风一刮四处飞扬。
张嵩反应很快,剑锋刚斩上去就发现了,但也已经来不及收回,墓室之内,金光闪闪的蛾粉四处飞扬,飘向众人。
刘清波其实也想出剑,但他刚握剑出鞘就意识到蛾粉的问题,反倒没有出手
一道风忽然从众人身后刮起,将那些蛾粉全部卷向墓室墙壁,及时解了危机。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龙深和宋志存两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引出那道风。
被龙深冷冷的表情扫过,张嵩低下头。
宋志存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出来之前我怎么说的?胆大,心细!你胆子是挺大,心却不够细,刚才那些蛾粉要是沾上身,接下来我们哪里也不用去了,直接打道回府,你也将会是这次实践考试里唯一被淘汰的!”
张嵩拿得起放得下,干脆利落地认错:“非常抱歉,我刚才出剑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差点连累了大家,下次我一定加倍小心!”
刘清波平时跟他不对盘,这会儿听见他低头认错,心情别提多爽了,只是没敢将这份幸灾乐祸放在面上。
棺盖被推开一大半,露出一具干尸。
尸身被保存得很好,五官与基本轮廓都还在,只不过身上穿的,却不是普通的长袍,而是一身紫色法衣,上面用金银丝线绣出日月星辰,肩上还披着一件五彩羽衣,头戴金色莲花冠,手握白玉如意,就连头顶肩膀旁边的空隙,都塞满了玛瑙珍珠。
幸好那帮盗墓贼没能开出棺盖,否则墓主肯定逃不脱被洗劫一空的下场。
而日本人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他们只将棺盖打开,还在里面放置了纸片傀儡暗算后来者,却对里面的金银珠宝毫无兴趣。
由此也可见,他们所图谋的,肯定比这些身外之物还要大上许多。
不过最奇特的,还是墓主的身份。
包括特管局和那帮盗墓贼在内,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一个西夏贵族的墓葬,谁能想到墓主居然是个道士。
而且还不是个普通的道士。
很多人不知道其中玄机,李映就给他们解释道:“紫色法衣,通常只有高功道士在正式的祭祀大典才能穿着,这位打扮如此隆重,身份肯定很不简单,可惜我们暂时还没能解读石碑上的文字,不然肯定能知道他的身份。”
“我知道他是谁了!”有人忽然道。
说话的是周越。
他正趴在棺材边,努力探头去看棺木内侧的绳头小字。
墓主跟他一人一尸的脸近在咫尺,就差来个亲密接触了,他竟也恍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