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冬树遥望着远方伸出手。
"就在那里被车撞到。……就在我的眼前。"
我茫然地凝视着冬树在月光照射下的脸,他继续自言自语般地说:
"你明明没有什么外伤,却足足两个月无法恢复意识,医生是说因为脑部受到严重的撞伤?“
我一直想着冬树在叫'雅裕'时的声音,而不由自主的跟叫我的时候相比。?
"所以那天你突然来找我时真的是……"
不想再听下去的我故意转移话题。
"冬树。"
"嗯?"
"那只猫叫什么名字?"
冬树明显地吓了一跳,然后一连僵硬地说:
"小白啊。"
"你骗我,它一定叫雅裕对不对?"
被我一吐槽,冬树脸都红到耳根子地大声反驳。
"才、才不是!我怎么可能取那个名字!"
他愤怒的声音回响在四周。说完后就大踏步的走出去。
"冬树。"
"干嘛!?"
他还在不好意思。意外地他这一点还满像小孩子的。
"我想你再怎么找到找不到那只猫了,因为猫不想让饲主看着它死。"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那只猫不但脸皮够厚有很凶暴,不管在什么环境之下都能活得好好的。"
我听着冬树的"脸皮厚又够特凶暴"的论调发出两声干笑。
其实猫才不会让喜欢的人看到自己的死相,
边追逐拿着罐头的冬树身影,我一边找着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猫咪。
天空高挂着缺了一半的上弦月,白色的月光映照在道路和墙壁上让人有身在沙漠的错觉。我喜欢看起来像在微笑的上弦月,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满月看起来就有一股哀伤的感觉。 "冬树。"
"怎么了?你累了吗?"
"不是。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很喜欢那只猫?"
冬树意味深长地撇了一下嘴角笑道:
"我也不知道。它常把业姆考涓愕寐移甙嗽悖?挂惶斓酵淼酵饷娲蚣芑乩矗?焕硭?只嵘???芫醯酶?橙撕孟蟆?“
我从后面勒住冬树的脖子。
"我快喘不过起来了啦……你干么生气啊?"
"我没有生气啊。反正我们已经是交配过的关系了。"
"……我拜托你以后千万别再用那种形容词。"
"干么?害臊啊?"
"不是……"
我就这样趴在冬树的背上走在月光之下,我最喜欢的冬树的头发就轻拂在我的脸上。冬树虽然嘴上一直念着"好重",但是还是一路把我背回家去。
******
现在是'那一天'的前三天晚上。
今天反而是我主动邀冬树出去散步,天空明亮到连星星都尽收眼底。
"……我看是找不到了。"
冬树自言自语。
"这么快就放弃了?"
"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除了放弃还能怎么办?"
"……"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但是明知道还找冬树出来。
--因为我想看冬树找我的样子。
本来还一直迷惘的我今晚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要把实情告诉冬树。
我要告诉他我不是他所喜欢的'雅裕',而是猫的'雅裕'。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但我还是非说不可。
要不然我怕冬树会一直找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冬树叫住。
"冬树。"
"怎么了?"
我面对着冬树。
冬树看着我的背后突然"啊"了一声,我惊讶地转过头去。
有一个人从黑暗的另一边走过来。
是一头金发的片桐。
"咦、片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
片统一看到我就大叫。
"冬树、快离开那个家伙!"
"嗄?"
"他不是雅裕!"
"……!"
无法开口更无法逃离的我只能带站在原地,感觉到胸口、特别是左上方的部分隐隐作痛。
冬树惊讶地反驳片桐。
"你在说什么啊?他怎么会不是雅……"
"我到医院去看过了!雅裕他人还在住院,他的意识还没有恢复啊!"
看片桐说得那么辛苦实在有点可怜,因为冬树根本就不相信他。
"你冷静一点,片桐。我承认没有告诉雅裕在我这里是我不对,但是我没说出来是因为他的状况还不稳定……"
"他家人呢!?你有没有打电话到雅裕的家里去?他家人怎么说?"
冬树有点迟疑地说。
"我没有……打给他的父母。"
"为什么!"
面对片桐一幅龇牙咧嘴,像要把我生吞下肚的模样,冬树保护似地站在我身前。
"刚开始我也想联络,但就是无法拨下号码……"
冬树犹豫了几秒钟,看了我眼后继续说:
"因为……这一个月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嗄?"
"即使只有一个月也好,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和雅裕在一起。"
(……!)
云层慢慢散去,露出了皎洁的月光。
听到冬树的话,我那原本只是刺痛的胸口却越发地呼吸困难起来。
明明是从冬树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我自己的心声一样。 --只要,一个月就好--。
我蒙住耳朵蹲在地上。冬树见状紧张地问:
"雅裕,你怎么了!?"
"闭嘴!"
冬树抓住了片桐的衣襟。
"我怎么会认错雅裕?即使我会忘所有的人,也绝不会认错他!你再胡说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你告诉我躺在医院里的人是谁!?难道躺在医院的雅裕是假的吗!?"
……我抬起头来,死命地想记住冬树映照在月光下的脸。
还有他抓住片桐衣襟的那双大手。
我想起下雨那一天他抱住我的那种感觉。
趁他还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要记住他的声音、味道、体温……,一样都不能忘记。 "……冬树,我先回去了。"
"嗄?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啊?雅裕!"
想拉住我的冬树被片桐阻止了。离我越来越远的声音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对不起啊!片桐,你没有错。
还有冬树。
我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奔去,脸上是无声的泪水。
在最后我只有一件事想告诉冬树。
那就是世界上绝没有'绝对'这两个字。
"川崎、川崎,你在哪里!?"
我一口气跑到神社大喊川崎的名字。虽然不见得到这里就能见到川崎,但我想不出其他能找到他的方法。
我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