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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你才是贪官!我们是无辜的!”

    这话听得人想笑——受贿的人是贪官,行贿的人只是单纯钱多吗?

    不过这许青珂恐怕也不干净。

    第144章 拖着!

    百姓们对此不偏不倚,只觉得这官与官之间的恩怨委实是一场大戏。

    “本官自是知道张大人是无辜的, 除却贪墨护渠银两、军饷且草菅人命了七件人命案子之外, 你也没犯多大错, 虽然青海那边的卷宗本官还来不及看, 想来也就那么点破事……”

    许青珂慢吞吞说着, 手指落在了牢车上, 指尖玉葱雪白,抹到了上面沾染的血。

    她靠近了张恒,面对面。

    “可天上的人在意的也不是你的破事,而是你到底为了谁做这些破事, 顺便说下,你们送我的那些钱财本官可无福消受,而是送给了一个人。”

    张恒脸色大变, 终于明白这不是许青珂要搞他们, 而是君上!

    这天下间还有谁能从君上的手底下救人。

    他绝望了, 猛然伸出手朝许青珂的脸抓去!

    但护卫先一步抓住了他伸出牢车的手。

    “许青珂,你诬陷我!我是忠于君上的!你这个狗贼, 畜生,老子后悔没有在青海杀了你!!!”

    许青珂站在原地,用丝帕擦去手指上沾染的血,语气很淡,“本官也不是没给你们机会的,白马栈多好的杀人地啊,武林人跟马贼都登场了, 这样还不满足?”

    她说完,阖了沾染血迹的丝帕,眉梢淡漠。“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伸手,什么时候不该伸……”

    抬眼,微笑:“缉拿到案的罪官哪怕未定罪但袭击主官是什么罪,张大人可知?”

    张恒脸色大变,骇然之下要抽回手,可是来不及了,御史台的人已经上前来给他的手指套上了指匣,拉绳,惨叫凄厉,好像很划破这滔滔雨幕。

    后头的所有官员都吓得龟缩在牢车里。

    而那指匣拉个不停,就是不断,惨叫声绵长悠远凄厉,让人心神之间不断浸入那痛苦的境地。

    景修都感觉到了手指上的酸痛。

    站在马车前的那个人却是淡得像是一潭死水。

    能淹死无数人。

    “大人,许大人,我招,我招……”牢车里的人好几个都软了身子。

    这一路来,护送的人不苛待他们,甚至好吃好喝养着,但他们总觉得心慌,觉得那些护卫他们的人眼神里有几分诡光,直到昨夜遇上袭击的人。

    那些人要命,许青珂这边却还有一线生机,只要他们跟那几个叛徒一样投诚,以君上的性格不会赶尽杀绝的吧,只要他们还有用处……

    “招?又自以为是了。”

    “本官让人把你们送到邯炀来是为了让你们开口多说几句话的?”

    许青珂收起了丝帕。

    “你们又不聪明,首尾都没处理干净,可以查出来的事情,何须你们认罪。本官要的是把你们吊着,拖着,拖到一些人心里发慌,不得不派人来劫狱,他们派得越多,暴露得越多……”

    许青珂当街、当着这么多人说得这么直白,仿佛就是告诉幕后的人——人在我这里,可我就是不急着定罪,要拖得你们不得不出手。

    要么杀人灭口,要么……低头!

    她走了,甚至懒得随同进入牢狱之中开审。

    急什么,先关着养着一边大刑伺候着。

    君上要的是让云家服软,才刚撸了云太傅的官帽子,缓一下,等云家退步。

    许青珂要走的时候,看到街道岔口那边有马车,秦府的人。

    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似乎是听说秦家母女前些时日去了郊区庄子散心。

    此时算是刚回来吧。

    也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许青珂默了下,转身上了马车……马车里的秦笙看着她上马车。

    “阿笙,这个人怕是不适合你。”身边的母亲轻轻说。

    未必是坏人,可一定当不了一个纯粹的好人。

    太危险了。

    秦笙沉默,握住了腕上的佛珠,轻轻说:“因为她比我好看么?”

    秦夫人:“……”

    装傻充愣倒是越发擅长了。

    卫队走了,罪官等都走了。

    街道恢复了清净。

    百姓们心头拔凉,恐惧,景修等人的心迹却难得跟他们一模一样。

    “这许青珂……许大人,也太……”

    “当官还能如此?”

    如此……如此厉害!

    “早知也去科举了,前些时日我爹还要把我塞进御史台……”

    景修转了好几下手里的酒杯,才绵长吐出一口气。

    “不是所有官都能如她这么厉害的。”

    这个许青珂有时候让他有种面对小叔叔的恐惧感。

    都是妖孽般的人物。

    ——————

    许青珂的话无疑震动了官场中的暗流,有人想弹劾她玩弄权术耽误案子,但有证据吗?

    你在场吗?

    人云亦云的事情,你去抓几个百姓,抓几个在场的卫士去弹劾?

    谁敢去!

    若是敢还好了,可上了堂弹劾她又如何,至多言辞不当而已。

    三司独立,朝官们最不能过问的政事就是刑狱,万一她说自己那些话不过是心理战术,迷惑张恒等人的呢?

    许青珂那等言辞机锋,朝中又有几个能跟得上。

    于是只能郁郁作罢,默默在家中怒骂许青珂乃奸臣。

    凭王宠兴风作浪,如何不奸臣。

    这个奸臣说拖也就真的拖了,那些官儿一入御史台的牢狱就跟泥牛入海似的,半点消息都透不出来。

    “以前御史台就一是破烂渔网,摆设用的,可谁能想到如今的御史台这般恐怖,竟有廷狱的□□分厉害,只是缺了一分廷狱便宜行事的权利,可她不上报,又单独执掌御史台,刑部傅太何和稀泥不肯问,谁还能掺和?君上?”

    云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只能去求霍允彻跟云妃。

    可云妃到底是宫妃,不可能把手查到朝堂去,又不是蠢货,只能依仗霍允彻。

    好了嘛,再一次为云家擦屁股的时候来了。

    霍允彻得知云家纠集人手要劫狱的时候,当时就默默闷了一杯酒,对妖灵说:“我有时候在想,我搭上云家这一摊子人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运,若是景家那种一肚子精明的,助力大,可有当傀儡的风险,可如今这般,又觉得……”

    “殿下是心傲之人,是喜欢被蠢人连累呢,还是被聪明人当蠢人用成傀儡?”

    既是心傲之人,自然不喜欢后者,那也只能是前者。

    霍允彻也只能这么想了,“如今该如何适合?那许青珂委实难对付……有时候我都宁愿她是个女子,起码女子还好对付。”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