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
谢临云看到这人全身赤~裸, 尤是下半身那儿, 简直不堪入目, 谢临云直接脱下衣服往这人下半身盖了。
许青珂也看向他, 皱眉。
谢临云:“别看, 脏。”
跟一个上司,一个男性的上司说这种话?
还好在场的人不多,许青珂默了下, 道:“我已经看到了, 而且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问题就大了。
谢临云也是没法子,只能淡淡道:“盖都盖了,掀开也太刻意了, 而且只是因为我不想看而已, 跟许大人无关。”
许青珂不置可否, 这张端濡死的样子的确不堪入目,仰躺在地上,胸口有好几处伤口,嗯,上面跟下面都有,似有什么人痛恨极致。
但伤口很混乱,不是有意的谋杀,倒像是情急之下……
许青珂目光在他手臂位置看了下,有抓痕,椅子倒了两张,桌子腿往外侧移了一寸。
“门是锁的?窗子也是封的?”许青珂发问,王泽才反应过来,便是上前有些恭敬得回答:“是的,乃是龟倌前来送之前订好的一些玩意儿,却没得到屋中回应,叫了几次有些担心,试着推门却也推不开,后来是太傅大人的护卫到来,才将门打开。”
“太傅平日里来这里,都不让护卫守门?”
谢临云觉得不太对劲,张端濡这个人他以前隐隐听两个老师跟他爷爷说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物,内在也十分怕死,平日里都带着护卫,怎么会让护卫离得太远。
王泽一时也回答不上来,只能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这花月坊的人说,以前倒是一直都让护卫守门的,但最近几日来得少,来了后也分外小心,仿佛怕被人撞上认出是他,于是都让护卫乔装打扮呆在楼下院子里,若是有危险,他自然传唤就是了。”
这是最近的改变?缘何改变?跟他被杀有关系?
“是因为我”许青珂忽然说,谢王两人都是一愣。
跟许青珂有关?难道是她……王泽不自觉想歪,却被谢临云警告看了一眼。
脑子真够直的,难怪在刑部一直爬不上去。
“死的人多了,怕死的人总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官员狎妓虽不算大罪,但他是太傅,传出去名声十分不好,君上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再担任皇子老师。以前是无人在意,如今他与我不和,自然怕我挟私报复,让护卫在后院,只是不想熟人认出而已。”
原来是这样,这也恰好让凶手有可乘之机,但问题是……
“这门窗都是密封的,如何能让凶手无声无息逃走,他又是怎么杀死张大人的!”王泽这人也是心大,之前对许青珂不敬,一番思虑后变得恭敬,但也很好问,一点都不在意之前的尴尬。
但这不代表许青珂会理他。
她弯腰看了这尸体一会,但并未伸手去碰,只是看,也观察这个几乎密闭的空间。
大床,小箱子,大衣柜,桌椅,酒肉,门窗,屏风,布帘……
自然还有死人。
顿了下,许青珂问:“那个女子呢?”
谢临云看向王泽,王泽:“我马上将她跟那龟倌一起传唤过来。”
人来了,一个矮个又驼背的龟倌,还有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两人战战兢兢的。
但谢临云总觉得不太对劲,多看了这女子几眼,顿时皱眉:“你不是女的?!”
这话问得突兀。
那“女子”似尴尬,又恐惧,忙说:“大人,贱婢的确不是女子,而是……”
那龟倌也忙说:“大人务怪,我们这青楼妓馆的多花样,也不止我们花月坊这般,别的地儿也一样,玉秀也的确是男儿身,可这身段,这脸蛋一般女子还真比不上,端是~~”他下意识就拿了招揽客人那一套来,惹得旁边王谢两个正经男人都十分不舒坦,尤其是谢临云还发现这人跟那玉秀还忍不住瞟许青珂。
下一句是不是想说只是还比不得许青珂这般天姿国色?
谢临云觉得自己在这地儿老压不住火气,恨不得将这两人给灭了。
“张太傅原来是你服侍的?”许青珂问的平淡,原来那玉秀以为自己死定了,被看管起来的时候十分恐惧,如今见许青珂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由生起些微希望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禀大人,是贱婢伺候的,可后来好像有人敲门,似乎是认识太傅大人的,说了一句话,太傅大人当时还挺高兴,便差我退下了。”
“看到那个人了吗?”
“没有,门外没有人,这边本就是隐蔽的包厢,寻常没有人,贱婢当时还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多想,便是赶紧走了。”
“门外的人说了什么话?”
“好像是什么慈母手中线,我还以为是太傅大人家里有老~母亲,叫他回去穿新衣服呢。”
这话说的谢临云都忍不住抽眼角了。
“他让你退下的时候还让你传唤了酒肉,可对?”
玉秀忙说:“对的对的,是以我下楼后还叮嘱了小厨房。”
龟倌:“也是小的亲自送上去的,太傅大人还亲自来接了,似乎心情极好。”
许青珂:“还收走了之前的碗筷菜肴?”
龟倌:“嗨,大人您真是神机妙算。”
谢临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暗道这筷子都没动过,肯定是换过的。
但他留意到许青珂若有所思,王泽却是还摸不到头脑。
这是密室凶杀案,本来最有嫌疑的就是玉秀跟龟倌,可两人能互证,时间来回也比对不上,若是他们杀的,必然是一伙的才行,而且那样的厮斗之下,身上也会留下痕迹,他们来回的时间跟状态又有小厨房的人证明,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短短时间内杀死张太傅又处理痕迹——比如手掌抓痕,比如身上会沾染上的血,还有那凶器。
所以这是一个没头没脑没法查的案子,最坏的结果就是拿玉秀两人背锅。
但天下儒生聪明人居多,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刑部的人才为难。
几人静默,许青珂却很平静,在龟倌说完这些话后,道:“把护卫叫上来。”
护卫来了。
太傅的护卫,平日里还是很能唬人的,但太傅一死,他们失职,加上许青珂名声在外,他们便是怕得很。
但也没想到一照面,许青珂就说了一句:“慈母手中线。”
咦?什么?
在场四个护卫都是一愣,似乎不甚明白,许青珂观察他们脸上表情,说:“还有人不在这里吧。”
“大人,我们几个都在的。”一个护卫忍不住说。
“是啊,大人,这四位护卫都在。”龟倌也作证,可许青珂笑了下, “确定?”
她这一问反而让护卫等人慎重起来,忽然有一人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