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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毕竟是个人才,让二哥得去了,还真是给我带了不少麻烦。”

    太子手中有一幕僚,用的十分称手,让本来诸多犯错的太子近半年屡屡有进益,眼看着蜀王重新对他有了信心,这让三皇子一党十分不安。

    斯文男子也是幕僚,听到自己的主上赞赏对手的幕僚,却也不恼,只低头道:“是我等无能,让殿下受累了。”

    他们虽不如那易敬林,可三皇子却远胜于太子。

    只是一人难分两用,有一个高级幕僚,对于一个想要争夺天下的皇子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所以,这次三皇子才借着这东风亲赴上江,只因那个人在上江。

    “碧海潮生阁的浮屠,魁生,妖灵,伏尸四人,是天下间最擅谋略心机的人,朝政军事皆有巅峰才学,都说咱们蜀晋渊烨靖五国历届所谓的状元之才也远不如这四人厉害。”斯文男子低声说着,面上有深深的忌惮跟恭敬。

    “如今也只有殿下得知妖灵就在上江,这天下间的鼎盛人才也只有殿下才能收服。”

    这话甚为好听,可霍允彻也只是挑了眉,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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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青珂接到谢临云帖子的时候笑了下,“论底蕴,这江东再无人能跟谢家抗衡了,可惜三皇子要来了。”

    她按了帖子在桌子上,窗外的湖泊清潋,她眼中不起波澜。

    谢家庄园名字叫青樽,很奇怪的名字,但谢家有钱有势,各地置办房产并不奇怪,在上江也是如此,也只有谢家才有资本将章启风跟方子衡这两个江东顶级公子一同邀来。

    对了,还要算上传闻跟章启风很不对付的青珂公子许青珂。

    不过在见到许青珂之前,谢临云心中并无把握这人会来,且他不确定的时候,先被章启风给怼了。

    只见这人恃才傲物,对他十分冷淡不屑的模样,惹得方子衡等人又尴尬又无语。

    谢临云早从自己长辈那儿得知朝中最惹人讨厌也最不好对付的就是这些文官清流,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

    显然,章启风就是一块正在成型的茅坑石头。

    许青珂还没来,庄园主子就先被臭了。

    第35章 青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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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启风名气最大, 却不得人心,许青珂又是寒门出身,崛起太快, 让人嫉妒。

    因此平心而论,大多数人宁愿接受方子衡独占鳌头, 也不愿让许青珂上位,这就是心里落差的缘故。

    但一旦涉及到寒门跟世家之争,这些寒门子弟又希望有个人出头。

    这恐怕就是人性之复杂了。

    方子衡深谙此道, 所以跟章启风清高傲慢不同, 也跟大多数世家考生对寒门子弟的蔑视不同, 他对寒门子弟也一贯保持好自己的风度跟友善,因此名声跟拥护程度反而是许青珂三人里面最高的。

    谢临云对章启风的态度也出乎别人的意料, 要知道方子衡能容章启风, 是因为自己表现出来的宽容大度,这个角色不能崩,而许青珂待章启风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既不上心, 也就对他的蔑视不置可否的。

    可谢临云是谁。

    在章启风公然批判墙上壁画有过于浮夸之嫌的时候, 谢临云冷冷来了一句:“这幅画的用意本就在讥讽前朝一些文官只知口诛笔伐朝政,却不通实际, 不善实用, 惹了蜀武帝厌弃才有后面的朝政更法, 削文言官的官制, 架设权利……”

    这番话说出来, 全场死寂,章启风面色铁青,直勾勾盯着谢临云。

    眼看着这一场聚会要彼此青面成仇了,管事通报了——许青珂来了。

    许青珂进门的时候便看到剑拔弩张的一面,也是有趣,一个个都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真动怒起来却也挺绷气氛的。

    不过不知为何,明明通报的时候气氛依旧十分尴尬冷凝,似乎无人觉得许青珂的到来会改变这样的局面,就好像一向宽和善意的方子衡也不触这霉头一样。

    可当她来了,满堂的风雅壁画,满池的潋滟水光,满院的碧海花色,都在她踏上那阶梯抬眼看来的时候淡了颜色。

    大厅明朗,席案已备,左侧幕帘格挡了小室茶室,空无人,本就右侧琴室有琴师谈了轻曲。

    可在谢临云公然怼了章启风之后,琴师就按下了琴弦,或是被吓到了。

    直到许青珂来了,殷阿青跟在身后,接过她脱下的外袍,恭敬站在厅子外侧,如其他世家子弟携带的护卫一样,但其余护卫都忍不住打量他,且心生惧怕——传闻就是此人捞了徐世德的人头且一招击败影子的?

    如今却以许青珂为主,许青珂,这个人……

    护卫们刚思量的时候,忽听到一道清朗淡凉的声音。

    “年年岁岁皆幽兰,花花朝朝皆红尘,花刚开,我一来就谢了么?”

    刚刚的琴曲的确是《幽兰》,只是琴曲不知何时起,又不知何时落,清淡幽幽,如幽兰空灵绽放,本无多少人察觉到,却不知反而是晚来的许青珂听明白了。

    一时让素来自诩风雅的文人学子们颇感尴尬,不免将注意力抽离了谢临云跟章启风冲突——他们都是文人,可不能随这两人一样任性,就怕牵扯上这党派之争,以后仕途更难。

    再说原本冷意深沉的谢临云在看到许青珂后便是面色微霁,只是再看到许青珂脸色微弱苍白的时候,又皱皱眉:“你倒是好耳力,听音辨曲如此能耐,也没见你把自己照顾多好,来人,备手炉,省的名扬江东的青珂公子病弱在我这庄子里。”

    这话看似没好气,也不甚友善,但又不是那么尖锐。

    尤其是下人将手炉给许青珂的时候,方子衡挑眉,来回看了两人几眼——这两人之间恐怕并不是交恶,而是有些交情。

    许青珂揽衣袍坐席位,颔首拢了手炉,向下人道了谢,又朝谢临云微微笑了,“所以我应该认可谢郎君有远见卓识,也有忧患意识,还知道提前避让病号缠上讹钱财?”

    姿容绝色,风采又绮丽非常,这样的人若是要展颜一笑且微展幽默,那必然是慑人心魂的。

    一时间满堂的人被这美色怔了一下又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调侃,名满江东甚至在邯炀风生水起的谢临云竟然被调侃了。

    而且是被素来清冷淡漠的青珂公子调侃了。

    之前的冲突对峙跟剑拔弩张一时都烟消云散,这些文人学子们都笑出了声,章启风也不是个傻的,怎会察觉不到这个局面是最好的——万一他跟谢临云对上,虽然说谢临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但他肯定是最损失惨重的。只因如谢临云所说,从高祖开始,文言官的权利就已经被大幅度局限了,如今还留着,那是因为任何一个国家朝堂都必不可少言官谏言。

    论实权争斗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