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对傲视芸芸众生。
这就是人才!
郑怀云却没有半点勉强,只有难掩的心惊跟慎重。
其他人何尝不是如此。
许青珂:“大人说笑了,很多事情都需要巧合,我只是刚好住在赵钦家里而已,因缘际会。”
郑怀云忽然开怀而笑,“好一个因缘际会!你,本官记住了!”
他转身欲走……
“这么晚了,大人何须再劳动身体去查那些赌徒跟牢差呢,明日且说找到衣服了要查到北郊,自然有人会坐不住去挖那人头,人赃并获就行了。”玄衣男子嘴角噙着笑,起身,修长的手指勾住酒壶,长手一伸,壶口下倾,酒水倒入许青珂眼前杯中。
杯中酒满。
他个子那么高,起身后俯腰给许青珂倒酒便是难免给坐着的她带来压迫感。
“你觉得呢,青珂小兄弟~”
许青珂抬眼,对上对方双目。
她才发现这个容颜并不如何俊彦挑色的男人有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
既清俊绝尘,又有几分染醉的煌煌艳色。
或许是因旁边亭柱上烛火的缘故?
许青珂敛了眸子,略抿唇,手指托杯,回敬谢意:“极好。”
她说极好,看似附和融洽,却有几分明显的敷衍,仿佛在告诉他——她不欲再生事端。
“我叫姜信,幸会,不知你名讳是……”
额……不是已经叫了青珂小兄弟?这人是故意侃她的?
应成安等人不知姜信身份,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且看此刻郑怀云看姜信的错愕表情就知道了。
许青珂淡淡一笑:“许青珂。”
“幸会,小许。”
小许?许青珂看了他一眼,一饮而尽,再不说话,一如之前那样寡淡,仿佛之前细致分析案情的人不是她一般。
姜信一笑,往回捞了酒壶,再倒一杯酒,返回来再看许青珂,似乎惊讶。
“丫,小许,你一杯已喝完了?我还想与你对酒一杯。”
果然,这位姜大哥恐怕是极为欣赏许青珂了!
但这种因为欣赏而生的拉拢怎总有几分别扭。
仿若……
韩坤恍然想起一个事儿,这人来历不小,之前他多有陪伴,此人明明谈笑不冷漠,但从未邀他喝过酒。
他见过对方喝多那么多次的酒,对方从未邀过!这已是一种态度!
他陡然后背生冷汗——他恐怕有负大哥所托了。
他心惊之下,再下意识看向许青珂,却恍然发觉到——这两届榜首真的长得十分好看。
而这头被“敬酒”的许青珂定眸看着姜信,指尖轻微瞧着桌子,“我身体不好,不能多喝酒,阁下确定要我多喝么?”
“你都这么说了,万一你倒下了,我得对你负责了,自然不敢。”姜信端起酒杯的手指一勾,自己饮尽,然后笑眯眯看着许青珂,竟有几分顽劣的痞气。
前头冷峻寡言高深莫测,此刻有顽劣痞气,这人仿若有两张面具,让人防不胜防。
许青珂偏头瞥到郑怀云的脸色,惊疑?忌惮?她垂眼,不再多言。
吃喝到这里,案子也差不多能破了,众人自然可以散了。
只是走之前,郑怀云或轻或重得提醒了下在座几位考生此事关乎人命案子,不可泄露半点声息。
几个考生里面多数人都有意无意瞥向李申、应成安跟韩坤,三人反应不一,李申脸色难看之外却也怒而拂袖而去。
倒是应成安十分友好得朝许青珂一作揖才离去。
第13章 试探
县衙门外,许青珂看到了等待的牛庆。
街道之外还有饭馆酒楼灯光不灭,本朝无宵禁,如此才适合繁华盛都中公亲大臣们歌舞升平又不犯法。
许青珂轻叹口气,走向手里还捏着一油纸包吃着零嘴的牛庆。
“丫,青哥儿,你出来啦!我可等得无聊死了。”
“你怎来了?”
“怕你路上有危险啊!你这么瘦……”
有一种瘦叫别人觉得你瘦,许青珂哭笑不得,看到这人怀里抱着的油纸包,“我看你等得不无聊啊,手里嘴里都没闲着,怕是借着等我的机会出来吃零嘴吧。”
牛庆登时脸红,“哪能啊,我是真来等你的,好吧,炒栗子,吃吗?”
许青珂正要说话,身后有一只手抓了几颗栗子。
那手掌修长宽大,越过许青珂的肩头,几颗栗子在他手中轻盈取去。
牛庆目瞪口呆,一时看着许青珂身后……这人谁啊,你认识?不认识老子打死他!
看到牛庆的眼神,许青珂微微皱眉,侧开一步,转身。
“阁下不问而取,是觉得这样吃栗子更香吗?”
“倒不是,只觉得小许你聪明绝顶,心细如发,却未必有力气拨开这栗子。”
“所以呢?”许青珂不恼不怒,反而浅浅笑着。
噶擦一声,栗子在他指尖一捻露出核肉来。
这手端为好看,比人的脸更出色,且他说:“剥给你吃啊。”
牛庆来回看看两人,青哥儿的故交?关系很亲近的样子。
许青珂却不看他,只朝牛庆说:“阿庆,我想吃蜜枣饯儿,替我买些可否?”
“诶?好啊,我马上去。”
牛庆一贯为许青珂马首是瞻,转身走之前却是将一包糖炒栗子往许青珂怀里放。
许青珂接住了,抬眼看向比她高了许多的姜信。
“你是来自府城的上官吧。”
“何以见得。”姜信似笑非笑。
“表面上郑怀云称你是故交,但席上没有跟你交谈半句,如此失礼不像他作风,要么于你有间隙,要么你不乐意应付他,他便是不敢言。能让一个县令这么惧怕,若非你身后有让他忌惮的身世资本,便是自身官职威压他,加上你今日对我这般……不仅仅是因为我宴上一番论调吧,你想试探我是不是跟你白天对付的那些商旅有关。”
姜信低低一笑,往嘴里放了一颗栗子肉,“的确有关,为官家办事么,总得细致几分,不然一不小心丢了脑袋可不好。你白天装傻充愣,愣是把我蒙过去了,晚上一见倒是让我欣喜……”
他漫不经心,许青珂也观察到他手掌户口上并无老茧,好像并非仗凶器而杀戮之辈,但这世上更可怕的是无凶器而谋杀的人物。
这人心机太深。
“那现在呢,可确定我无辜了?”
“的确无辜。”
“那告辞了。”许青珂转身欲走,眼前却继续挡了一个人,依旧闲情逸致得剥着栗子壳,没皮没脸得继续说:“你这般引起我注意,就不许我狂浪几分引起你注意?”
许青珂几乎以为对方是在调戏姑娘了,而且她也看到对方探手抓向她胸膛……
她皱眉,拿开了一包板栗,对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