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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事?”

    秦嫣抿着嘴,满脑子邪念却要装作很纯洁的样子,幸而她擅长这个……她说:“真的没事。”

    翟容不放心地低头看看她,摸摸她的额头,身上衣物也是干干的,确实没事。顺手捏捏她的脸颊,继续转头对着三名侠少说话。

    他们在商量,这一次,他们不打算全员下水了,而是两人分批。这样可以保证若若不会独自一个人呆在黑暗的洞道里,同时,他们每个人的体力可以互相交替,得到休息。

    秦嫣见他不留神,胳膊便又蹭回去。手臂相贴了一会儿见翟容没什么反应,索性脑袋一侧,赖到了他的肩膀上。这下动作太大了,翟容被她压得身子微作一晃。一直在咬指甲的手,也从嘴边滑落了下来。

    其余三人停下话头,看着他们两个。

    翟容稍一怔愣,这回是看出来了,若若在向自己表示亲热。毕竟场合不太合适,便想将她推开。

    他正要抬起手,又想起,这些时日来,他们所见所闻,都是颇为悲观绝望之事。眼睁睁看着相熟的人一个个离开;眼睁睁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绝境。他们几个大男人承受起来尚压力不小。若若想来也跟他们似的,睁开眼就感到前途了无的焦灼,岂不是太可怜了?她昨晚抱了他睡了十几个时辰,如今她在求安慰,他不安慰谁安慰?

    他便改了主意,任由她蹭着。一边继续与柯白岑方才的话题。身为练武之人,也不至于隔绝不掉这些干扰。

    秦嫣假装正经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异常,胆子越发大起来。又将手指跨过他的手背,嵌入他的指缝。十指相亲,缝缝环扣。他的手线条流畅,摸着有暖玉般的质感。翟容感到了她的侵入,觉得她此举过分亲密了一些,复又低头看她。

    秦嫣还是不太会笑,不过,眼睛弯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挺可爱的。翟容便轻轻反握她的手,抚弄着她柔细的指尖,表示他会更顾着她的。

    秦嫣没想到会得到回应,脸上顿时羞红。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手指尖带着微微毛刺,在她的掌心里点点划划。秦嫣呼吸略乱,不觉越凑越近……

    五个人头凑在一处,手上细节虽不得见,各人细微的脸面表情都能在火把下看得清楚。

    另外三个人很轻易地便发现了他们两人的小动作,柯白岑忍无可忍:“老翟,你克制些。”在座的哪个不是后生?他如此在三人面前跟着这个小妾浓情蜜意的,太过分!

    秦嫣讷呐然坐好,虽则骂的是翟容,其实惹事的是她。

    翟容忍住笑,收了心,又跟三人正色讨论起来。

    商量结束,柯白岑和关客鹭是第一批下水的,关客鹭水性好,可以帮助一下柯白岑。翟容和陈蓥坐在原地,等着柯白岑他们回来。

    人在水底下也憋不住多久,不过是两炷香的时间,柯白岑和关客鹭便回来了,带回来了两条非常有用的消息。第一条,他们发现那条幽蓝通道中的细丝,每根相隔之间不算太紧密,如果知道它们如何排布,完全可以游水避过。

    第二条,幽蓝水道一侧,雕刻着不少壁画,借助珠兰水岸的光线,似乎讲述了什么事情。只是柯白岑他们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杀人细丝上,他们已经试过了,那些细丝并非柔软之物,坚硬如精钢,在水下因挥刀的力量受水的浮力阻挠,甚至无法劈开它。而且它们横七竖八,劈开一条马上又有第二条。他们在这些事情上研究得略久,那些壁画上反而没来得及细看。

    “很好,我们轮流下水,徐徐推进,就会对这个洞道越来越了解。”陈蓥高兴地说着,开始整理衣衫准备跟翟容一起第二拨下水。这一回他们的主要目标要放在壁画上。

    柯白岑对秦嫣道:“三娘,你不是善于画舆图吗?我和小关刚才记住了大约五根细丝的位置和方向,你帮我们记录下来。”

    “好啊。”秦嫣见自己也能够有所帮助,愉快地掏出自己怀里的颜料。小关则将自己的道袍脱下来,只穿着中衣。道袍平铺在地面上,将山洞的情形与秦嫣说着,把那地形画了出来。秦嫣方才也是下去过一回的,一说就将位置画准了。翟容他们看了舆图,便下水了。

    秦嫣和柯白岑、关客鹭坐在远离珠兰水岸处,等着他们的消息。

    柯白岑问秦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圆房?我们来喝酒。”

    秦嫣知道刚才那点小小的无所顾忌,被他们看见了,到底来奚落、取笑她了。哪有什么正经的圆房嘛。云水居的娘子们天天都在跟不同的郎君“圆房”。她与翟家郎君,大约差不多也就这样罢。双方开心就可以了!

    她回避着话题,道:“柯少侠,你看起来神仙中人似的,为何要关注这些世俗事情。”

    关客鹭道:“他是心里难受,找点话题聊天。”柯白岑被说穿,捅了他一下。

    秦嫣知道,这些天他们失去那么多同伴、前辈,又被困在如此不见天日的山洞中。这几位中原弟子们,始终显出满不在乎、说说笑笑的模样。其实,他们内心是深深的恐惧和痛苦。秦嫣说:“我还以为就我胆子小,害怕呢。原来你们都一样。”

    小关失笑:“你胆子小?我就没见过比你胆大的姑娘。”

    “那胆子小的姑娘应该此时如何表现?”秦嫣没怎么做过普通小姑娘,问他们请教一下。关客鹭道:“自然是哭哭啼啼,嚷嚷走不动了。”

    秦嫣点头:“下次我记住了,再遇上如此困境,一定从头哭到尾。”

    两人被她的装傻充愣给乐到了,都笑了起来。柯白岑本来就是比较从容镇定的人,小关变化最大。他跟大家生死场上混了这一场,虽然失去了师叔,倒是整个人显得阔朗了许多。本来只是个内向胆怯、武功平平的小道士。如今身上背着驻云门的掌门剑,说话也声气大了不少。

    没一会儿,翟容和陈蓥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柯白岑和小关都关切地问:“可有什么发现?”

    翟容点头说:“那壁画前面一段是八个小篆字‘天疏潭影,般若红莲’。”在这种地方出现小篆,大家并不意外,古楼兰是与汉代交好的国家,很多建筑形制、文字、器皿、风俗,都是向汉人学习而来的。

    翟容说:“因呼吸不够,又要避开那些细丝,壁画我们只探看到两张。一张上面画了许多远古凶兽,里面还立着十分高大的人形;一张则似乎是一个躺着的人,旁边有人在他的身上作着什么。”他道,“我觉得我们如今不能忙着先查看壁画,而是应该设法先将那些细丝的位置记录下来,否则,那些图桑军卒挂在细丝上的痕迹都会被流水冲走,我们就难以深入了。”

    陈蓥是一起下水的,也点头道:“这些细丝,若不是正好被那些图桑军卒的尸身残物所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