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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松一口气,这名不见经传的赏花大会竟然来了两尊杀神,正道中人全都手放在剑上,不敢有一丝松懈,这会人走了,才强颜骂道:“哪来的魔道,这般张狂!”

    倒是不少人沉迷在妘姬美色,感叹她这么多年还是容色逼人。

    花会散了以后,关于辜肃与妘姬的传闻只怕又要再添一笔。

    辜肃和妘姬来到沈云笯暂住的小院,沈云笯正在院子里教小乖乖走路。

    妘姬一进院子,就看到小乖乖身上绑着布带,被沈云笯在身后牵着,她跌跌撞撞乱撞,跟着蹲着逗她的杨余思往前蹦,沈云笯简直要牵不住她了。

    小孩子咯咯的笑声响在小院中,妘姬一进来便觉得恍惚,好像云奴小时候也这般笑过,只是她都记不太清了,她精神时常都很模糊。

    辜肃看到小豆丁一样的小乖乖,他跨步上前将小乖乖抱起来,举在手中高高的,打量半响:“好丫头,走得这么稳了。”上次来小乖乖还在睡,这是辜肃第一次认真看看这个小宝贝。

    小乖乖没见过辜肃,被这个高大的鬼脸怪人举的高高,吓得哇哇大哭,张牙舞爪地在辜肃手上乱扭。

    杨余思心疼地将孩子接过来:“辜伯父,别吓着小乖乖了。”

    辜肃闷声道:“我的孙女,我抱抱她,怎么吓着她。”

    沈云笯拉过辜肃:“爹爹,进来坐。”并叫杨余思将孩子抱进来,不要再说话。

    几人进门坐了,沈云笯说了阿鬼的事,辜肃眉头皱起,妘姬坐着不说话,辜肃半响后开口:“阿鬼竟然想脱离圣教。”

    这会听闻辜肃妘姬来了,其他几个男人也跟着回来,大家端坐在厅堂,感受到辜肃隐含的杀气都有些心惊。

    沈云笯伸手握着辜肃大掌,仰头看着辜肃柔声唤他“爹爹。”

    辜肃回头看向沈云笯,拍拍沈云笯手掌:“阿鬼竟然有这种想法,我圣教从来没有叛离的活人。”生出别心的人都会被暗堂铲除,阿鬼一直是他最好用的刀,没想到这把刀会有脱离的一天。

    沈云笯站起来,她蹲在辜肃身旁,依偎着辜肃,仰头看他:“爹爹,你不是让阿鬼跟着我了吗,我拿阿鬼当朋友,我不能让他一辈子隐在暗处做我的影子,我想要他有自己的生活。”

    沈云笯软软地说话,轻声细语:“在我最迷茫的时候,是阿鬼陪在我身边,我们俩一起寻找你,阿鬼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他不把我当做大小姐,我不把他当做下属,他教我做饭赶马车,教我辨别心怀不轨的歹人,一点点重建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我和他互相陪伴,挚友一般互相依靠,他说我对他好,事事都能想到他,只有一个鸡腿都分给他吃,只因为他要付出的更多。阿鬼说我不利用他,平等对他,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沈云笯仰头看着辜肃:“爹爹,阿鬼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阿鬼站在门外,他怀抱着短刀,听着里面沈云笯细细软软的声音,一起流浪的日子,她也是这样,路边采着野花,溪边饮着甘泉,好像没有忧愁一样,时常笑着,逗得路边的男人都为她失了神她也不自知,还要阿鬼一个个将人打退。

    阿鬼时常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要是生在圣教肯定活不长。

    第六十九章:结局

    杨行止与沈林川听到沈云笯的话,若有所思,杨余思脸色几番变化,反倒是沈敛神色最为沉稳,他好像并不担心阿鬼的存在。

    辜肃低头看着沈云笯,他叹口气,仰头唤道:“阿鬼。”

    阿鬼走进来,俯身跪趴在地上,短刀放在手旁。

    辜肃垂眼看着阿鬼:“砍掉左右手,放你自由。”

    阿鬼抬头,他看着辜肃,眼中闪出挣扎,沈云笯一听急急拉着辜肃衣摆:“爹爹!”

    辜肃摸摸沈云笯脑袋:“云奴,我圣教的规矩不能破,若是今天叫阿鬼随意叛教,明日我拿什么约束教众,就连我,也时时遵循教规。”他柔声对着沈云笯解释:“规矩一旦破了,下面的人寻着空子,权力就会瓦解。云奴,这是规矩。”

    妘姬站起来,不屑地看着辜肃:“你爹叫你大哥做教主,你遵循了吗?”扯什么大旗,规矩都是他们自己定的,全是上位者便于约束鱼肉底层的借口。

    辜肃神色颇为尴尬,他安抚妘姬:“妘姬你站着做什么,快坐。”

    妘姬仰头倨傲地看看阿鬼:“他的盅毒能不能解?”

    辜肃摸摸鼻子,唉,他这个教主已经名存实亡了。

    沈云笯眼巴巴看着辜肃,辜肃摸摸沈云笯脑袋:“唉,算了,解了盅毒叫阿鬼滚吧。”他转头对阿鬼道:“只当你是死了,若是你敢在江湖上以鬼脸露面,或是对圣教不利,便是天涯海角暗堂也会取你人头。”

    阿鬼跪趴在地上,深深地磕头,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磕头,以后再也不会了。

    辜肃招阿鬼过来,要他伸手,拿刀锋划开阿鬼手臂,两指并拢伸进阿鬼伤口里。

    阿鬼闷哼一声,沈云笯捂着脸不敢看,将一张帕子递给阿鬼,要他咬着,阿鬼别过头,额头沁出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辜肃掏出一颗丹药塞进阿鬼嘴里,再拿真气逼迫,两相夹击之下,盅虫在经脉中挣扎,被挤压着向外移出,阿鬼已经惨叫出声,他一手握着自己手臂,仰头呜咽,浑身颤抖汗出如浆。

    辜肃一声爆喝,出手如电,两指迅速捏住翻滚露头的子虫,猛甩在地上,拿丹药瓶中药水泼在盅虫上,翻滚蠕动的盅虫见水既融,慢慢化作一滩药水。

    阿鬼佝偻着身子,他抱着剧痛的手臂,直到子虫融化在药水里,他才慢慢直起身,满头大汗地望着虚空。

    杨余思颇为恶心地看一眼地上药水,挨着沈云笯拉着她小手。

    沈云笯扶住阿鬼:“怎么样,阿鬼你没事吧!”

    阿鬼喘口气,他摆摆头,伸手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扯下衣摆随意裹了,将衣袖放下来,手拍在沈云笯肩上,扯着嘴笑笑:“没事。”

    沈云笯松口气,辜肃看着阿鬼很烦,“还不快滚,要是出现在我面前就杀了你。”

    沈云笯拉着辜肃皱眉唤他:“爹爹。”

    辜肃头痛得很,摆摆手:“滚吧,不想看见你。”

    阿鬼点点头,对着沈云笯笑笑,转身跨出了门槛。

    厅堂中或坐或站的人看着阿鬼一步步走出去,他们或许受到不知名触动,看着阿鬼略微佝偻的身影,竟然半响无人说话。

    阿鬼跨过庭院,屋内如同解除了某种寂静,突的喧闹起来,几个男人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对着辜肃追问云奴的盅虫要怎么办。

    阿鬼一步步往前走,身后的喧嚣慢慢远离他,他走出了庭院,离开了客栈,一步步走到人来人往的街道。

    阿鬼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