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护得太好，经历的磨炼实在太少了。难怪都修了几百年，竟然一个都没升仙。唯一一个有希望的还在渡劫的时候挂了。

    “你们这些天才，也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形同残废——甚至确实残废——一样的天资，要经历怎样的磨难，才能够到达你们那样的高度的。”

    说到这里，石婉婉的声音几乎是冰冷的。

    “最可怕的不是残废，而是知道自己残废的同时，也知道自己没有健全的可能，”她淡淡的说，“所以我给她的不是诱惑她的愚妄，而是生存下去的希望。”

    “我给她希望，她为我办事，有什么不对？”

    石婉婉噼里啪啦说了半晌，两人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里。

    周衡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石婉婉的话将他彻底镇住了。一直以来他的作为都是按照世间的普世价值观。如今却被石婉婉啪啪啪的打了……咳，上了一节课。

    “……你还是应该多看看世间的善意。”周衡低声道，“否则，你未来的希望又能在哪里？”

    石婉婉在心里翻白眼：我的希望肯定不会在这辈子，整个人生都设定好要来还债了。

    “还真是对不起啊，”石婉婉拍了拍腿，“这个世间给我的善意，实在太少。并非看不到，只是努力不想让自己去对比多寡。”

    她拍了拍小蓝，后者已经放下了肚子，遵照她的命令往回爬。

    周衡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听到她隐隐约约用儿郎当的语气嘀咕了一句：

    “我不报复它就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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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就是经历的事情太少，缺乏……”她差点脱口而出“同理心”三个字，好在及时换了措辞，“……站在别人的立场看事情的那股心思。”

    “我也发现了，”驷马皱眉，其实这毛病还不知周衡一个人，这个世界的“名门正派”都有点这毛病，“有的人就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着别人指手画脚。”

    “无所谓了。”石婉婉搓手，“大师兄这人吧，是有点天真。但是对你是真好啊！瑕不掩瑜。”

    驷马皱眉，表情纠结。

    “要不是看在师兄对你有意的份儿上，刚刚我爹开口说不准我就应了。”石婉婉对她眨眼。

    “少来。”这句话驷马可不上当，“那你怎么不应三师兄和四师兄？”

    “四师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三师兄做朋友还成，你看他对着丹药的态度？”石婉婉摇头，“何况他不是‘一泻千里’了嘛！这种男人怎么能要？”

    驷马：……

    石boss天临门污力王不解释！

    三个人——主要是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往前走。此时天已微微发亮，原本应该去晨练的驷马此时却觉得浑身疲惫，只想赶快回去睡一觉。忽然望山的身影往后一仰，又往前一俯。幸亏这轮椅有安全带，否则这会儿说不定两人就得又不知道钻那个山洞里找石婉婉去了。

    “望山！”

    石婉婉还没开口，驷马先恼了。一转身闪到前面，想知道怎么回事。不想到一转眼，她也愣住了。

    “怎么了？”

    石婉婉背对着二人，看不到前面的情景。驷马从望山的侧面回来，表情古怪。

    “有人找您。”

    望山便转身，自己对着阶梯下面。这一转，珞瑜那单薄的小身子就露了出来。

    石婉婉微微挑眉。

    “是你？”

    珞瑜急忙点头。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枚簪子，双手奉到石婉婉面前：“我有个东西想送给姐姐。”

    （“我有个东西想送给姐姐。”阳光下的少年隽秀明丽，那笑容如同山间的清风，微微拂过石婉婉的心田。）

    驷马心头一震。这不是原文里珞瑜与石婉婉第二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她转头看向石婉婉，却发现对方也怔愣住了。

    这一幕从原身的记忆中忽然就窜了出来，猝不及防。

    而此刻从她的角度来看那一幕，一句话便可形容：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第227章争风

    第227章 争风

    从大脑比美图秀秀还要嚣张的美化完全可以看出，石婉婉对这一幕是印象极深的。

    彼时的少年人，是石中天手下的得意弟子。他的天分高过一群师兄师姐，石中天乃至整个师门，都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

    那时的他，虽然也是个小正太。但是入门已有时日，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气质，与如今刚脱贫还没致富的状态肯定不一样。

    ——虽然颜值还是这么高。

    小说中的这个情景是出现在番外当中的。毕竟故事是从柳叶青开始。当她跟男主认识都过去多少年了。然而驷马却对此处的鲜衣怒马十分有印象。

    此时此刻，情景再现。驷马仔细的注意着石婉婉的表情，见她目光微动，似是有所触动，顿时警铃大作！正要开口，那小子已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根朴素的簪子。

    “这、这个是……”

    小正太的脸在朝阳下泛着红。结结巴巴的解释了这簪子的来历。其实不用他说，石婉婉和驷马也都知道，这跟簪子是珞瑜的母亲留下的遗物，言明了要留给未来媳妇儿的。

    石婉婉看着珞瑜那张消瘦的脸，记忆中神采飞扬的表情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石婉婉死前，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了。

    因为那时的他，笑容只为柳叶青绽放。每次看到石婉婉时，只有羞愧与勉强。

    “你拿回去吧。”石婉婉轻声道，制止了珞瑜磕磕巴巴的表白，“这样贵重的东西，当然应该交给心里最重要的人。比如，你那个小妹妹。”

    驷马面无表情，心里却在狂点头！

    “可、可是我想，交给你！”珞瑜坚定的说，“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应该把它送给你！”

    石婉婉有一瞬间恍惚。

    “你现在只是一时冲动。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我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

    珞瑜眼神狂热而真挚，带着少年人那份对于生活的热情，和未来的憧憬。就是这种眼神，打动了当时原本心如止水的石婉婉的心。让她一时冲动接受了这跟簪子。开启了随后几十年的纠葛。

    然而现在却没用了。

    石婉婉偏头看他，忽的一笑：“这样，你先把簪子收回去——”

    “我不……”

    “听我说完！”石婉婉抬起一根手指打断他的话，“要是你长到臧连师兄那样的年纪，还是想把簪子送给我。我答应你，到时候我一定接受。”

    珞瑜原本暗淡的脸色立刻就光亮起来！他见过臧连，觉得自己长到他的年纪只需要几年就好，于是用力的点头。

    石婉婉便笑了。

    “驷马，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