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才行。
才想站起时,门却打开了,路骋一边走进来,发现我拔了点滴也只是皱眉,把手中的纸袋放下后才又走过来。
"小鹦鹉,你怎么把点滴拔掉了?不舒服吗?"拉过我的手检视著我的伤口,他专注的模样让我有些不自在。
"放、放开我......我要去陪姊姊......"低著头把手抽回去,我差点又忘了自己不能接近他的誓言。
"来不及了。"他说著,让我又错愕又迷惑。
"什......"什么来不及?姊姊还在医院不是?
"你睡了三天,姚嫦已经火化了。"
"不......不可能......"爸妈他们没有等我吗......对了,爸爸已经不认我这儿子了,也不可能会给我权利等待。
"那、那我想去看姊姊葬的地方。"同样的执著,但这次我会躲得远远的观看,因为我已经没有资格能够光明正大的踏进姊姊的坟前,悲伤的哭泣了。
"我带你去。"他把我拉了起来,温柔的说著,甚至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有半点气恼。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然后得回家收拾东西了,爸爸他们应该还把我的东西留著,没有丢掉吧?去哪里住也是问题;姊姊的后事既然完了,那么我也没理由再逃避下去,必须重拾罪恶,努力的懊悔才对,这是姊姊的遗愿啊!我得帮她完成。
"我陪你!"不容拒绝的拉著我的手臂,他的笑容有些勉强,像是随时会掉落一般,但又不像以前那般虚假,彷佛只是强装微笑的样子。
"我说不用了,你应该很忙吧?而且我们没有关系了,所以路骋、路先生你就放开我吧!"多日没进食只有施打点滴,我没有和他角力的力气,皱眉看他迫不及待把我带出病房的姿态;我才理解,也许他是觉得我给他带来太多麻烦了,所以想把我完好的带到目的地,然后功成身退才是。
"不淮叫我路先生,小鹦鹉!"警告似的语气,手臂也传来微痛的压力,他似乎越来越奇怪了。
"路骋,你不用担心我会晕倒在路边,我很好,只是去看看姊姊不用人陪的。"暗示的够清楚了吧?你不用那么负责还带我过去,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因为我也想去看姚嫦,既然是顺路,当然不介意载你一程。"忍耐什么般的说道,我听著他的话,心中直觉反对,爸爸他们......应该会拿扫把把他赶出去的吧?
算了,反正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拒绝的理由。
***
回到了熟悉的家门,我却胆怯起来,那布满阴影的家中,有著重大的罪恶,全因我一个人而起,我还能踏进去吗?
"走吧!"拉我的肩臂,路骋说著,看不出情绪的眼中没有不安,一片坦然的让我羡慕。
"小姚!"门在我们眼前打开了,妈妈一看到我便惊喜的扑上来,似乎我失踪了三天让她急的发疯般,我默默的由著她抱,心中却一片酸涩。
"先进来吧!路先生,不送了。"满眼敌意的对著路骋,她像是捍卫孩子的母狮,不肯让危险接近。
"妈妈......"还是被误会了吗?他们还是把错误归究给路骋,要无辜的他承受吗?
"不用帮他说话了,小嫦会......都是他的错,我们进去吧!"瞪著他,妈妈把我推进、关门,我直视著路骋,看著他眼底的淡漠,他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指责呢?明明,都是我的错啊!
"小姚,爸爸说为了让你忘记悲伤,所以要把你送去亲戚家,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小嫦不会想看见你这么伤心的。"抱著我,妈妈的泪水流著,我知道她舍不得,失去了女儿,连儿子都要离开,一定很难受吧?爸爸终究还是做不出太残忍的决定,还想好了我的去处,心底明白他只是想把我和路骋隔开,因为说不出口,所以让妈妈来说项吗?
"嗯,我知道了。"扬起笑,我会接受的,对不起妈妈,我没有勇气告诉你实情,那现实会让你崩溃的,所以爸爸也不愿说出口,以后,请你和爸爸保重。
当晚,我就整理好必须的物品,坐上爸爸的车子,离开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小镇,失去了那段和姊姊的美好回忆,我只能独自品尝这份遗憾,直到很久很久。
***
九年后
"姚主任,这份文件请你看一下,急件哦!"突如其来的年轻嗓音带著急切传至耳边,我透过厚重的镜片看著她,下意识的扯出笑容。
"小桢,你又拖件了啊?很不敬业哦!"一旁的同事抽空取笑著她,让年轻女子的脸上立刻出现气嘟嘟的神情,当然,也很有活力。
"才不是呢!是对方难搞好不好?居然开那么机车的条件,害人家早上连妆都没画就赶到对方公司,累死了啦!"小桢一边拿出镜子补妆,完全不怕我的主管身份。
"是哦!这么说‘征宇'也真的很奇怪耶!好不容易拿到他们公司的合约,偏偏每次文件交件都要拖到最后一刻,根本就是整人嘛!"另一个吃过对方排头的同事也开口埋怨,脸上也是不满的神情。
"对啊!这次更过份,居然要我在八点之前到他们公司收件,虽然才隔一条街,不过我们公司可是九点上班的耶!这一小时又要我干嘛?结果还夸张的要我在那里等到九点,什么嘛!浪费我的时间。"微微扭曲著脸的小桢,平时也是办公室里气焰最惊人的一位,就是身为主任的我,也吃过她好几次排头,这次会被人摆一道,同事们大多也是抱著看好戏的心情,对于她的不满,心底也许正在拍手叫好也说不定。
"是吗?那么下次我和他们主管谈看看好了,请他们早一点办理,也让你们不要这么累......"顶顶眼镜,我笑著说著,却被她一把打断。
"算了啦!姚主任这么温吞,还没说一句话就被人家堵到不行了,而且对方还是我们公司里最大的合作企业耶,要是得罪他们的话,说不定我们整个部门会被上头革职赔罪咧!"挥挥指甲涂得极漂亮的手指,小桢的话立刻引来好几句附和。
"怎、怎么这么说啊......"摸摸头,无法反驳的我只能低下头处理起急件来了。
"姚主任,外找哦!"门外的年轻同事朝里头喊著,让我从大堆的文件中抬起头来,只是一对上那戏谑的目光,我就有宁愿自己没抬头的后悔,不得不的,我推开公事,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