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前诅咒著。
"还不能进来,请你先出去。"里头的护士把我推了出去,不让我继续直视那抹怨恨,身后的母亲彷佛也承受了不了可怕的打击,哭晕在爸爸的怀中,茫然之际,我和爸爸对视著,像是在自问,该怎么办?少了姊姊的支撑,这个家会不会垮掉?
没多久,爸爸一边忙著帮昏迷不醒的妈妈办了住院,他交待我陪著姊姊最后一程,盯著他眼中的悲恸,我知道他也是想哭的,自己的女儿自杀了,而他却无能为力。
沉默的接过交来的重任,我坐在等候室里,等著他们将姊姊清理完毕,一直到这个时候,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没有掉泪、没有崩溃不信,没有摇著姊姊要她醒来,理智到连自己都觉得虚假的地步,除了胸口压迫著的窒息感,外表看不来半点异样。
这是惩罚对吧?姊姊,你给我的‘会让我后悔你恨我的'的报复,我知道了,我会接受的,一辈子背负著害死你的罪状,为你的死自责痛苦,还要更重一点才行,最好能让深爱你的爸妈也知道,等著他们一起恨我的时候,这样才够沉重,我会替你实行的,会为了你让自己更后悔、更难受,除了死亡之外没有半点解脱,可是我不会死的,得要一辈子都一直、一直的想著你的恨,一辈子惩罚;这样子,等到我咽下呼吸的那一刻,姊姊,你能够原谅我吗?你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微笑著迎接我吗?
陪著姊姊被送入冰柜之后,我又等了许久,直到爸爸疲惫的过来询问进度,我看著他脸上那抹苍老,是被现实强硬的刻画上去,跟著他往妈妈住的病房移去;床上,同样惨白的脸色,也有著满满的哀伤,她在昏睡之中仍是不住的怀念著她的女儿,那年轻而早逝的可怜女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小嫦她为什么会做出傻事......"忍不住哽咽著,爸爸捂著脸,终于能够痛哭出声。
"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害的。"我开口,甚至不给任何缓冲的时间,发现爸爸迷惘的看著我时,让我下意识的避开视线。
"因为,我抢了姊姊的男人,我和路骋做爱被她看见,所以,她恨我,恨到必须用自杀才能报复我。"隔外清晰的字句在空旷的房里回响,我静静的等候即将来到的风暴。
"什......么?小姚......你刚才说什么?"像是不了解我的回答,爸爸乾涩的嗓音像在哀求,请我不要这么对待他们。
"我勾引了路骋,和他做爱,不让他接近姊姊,所以,姊姊恨我......"说到一半,极重的巴掌下,我趴倒在地上。
"是、是谁叫你这么做的?小姚,你是男的......为什么这么做?"爸爸眼中的痛心我感受的到,但我没办法依照他心底的愿望,说出他想听的解释。
"因为我爱上他了。"咬著唇,一直深藏的秘密被自己亲口说出来了,对象还是自己的父亲,这也是报复的一部分,我必须心甘情愿的接受。
"孽子!"衣领被揪起,被迫站起的身子承受著外来的仇视,脸颊上一次又一次的巴掌,除了是父亲对我的失望之外,还有憎恨。
"你们在干嘛!"被我们的争吵声惊醒,妈妈立刻就爬了起来,想阻止他的施暴,而爸爸也清醒了一点,警告般的瞪了我一眼便上前安抚著她。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红肿疼痛的双颊让我有赎了一点罪的安心,我背过他们离开病房,想继续回到姊姊身旁,努力的祈求原谅。
在那冰冷的地方待了许久,期间爸爸来了几遍,但他没看我,只是默默的注视著姊姊,然后又走了,后来,当爸爸陪著妈妈前来时,他们两人眼眶泛红,不舍的望著唯一的女儿。
"小姚,你身体也不好,不要一直再这里陪著小嫦,也要休息一下,知道吗?"妈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说著,让我感觉温暖的同时,心中有著恐慌,这样太卑鄙了,我利用什么都不知道的妈妈,让她对我好,这样实在太卑鄙了。
"我......"苍白著脸想开口,但位在一旁的爸爸却抢著说话:"他也是太想念小嫦了,你身体还没好,我们回去吧!"那看向我的冷淡,就彷佛是陌生人一般,但他的温柔字句对于妈妈还算受用,悲伤于姊姊的离去,她只剩下我们了。
"对不起......"看著他们的背影,我又蹲回墙边,一边发著呆。
时间在这里像是静止了,一点也没有白天黑夜的分别,我多想一直待在这里,什么都不要烦恼,多好!
男人在我神游时出现了,默默的陪我站了许久,最后才像是受不了等待而口开:"小鹦鹉。"他这么喊著,一如往时的亲密。
"路骋,请你不要来了,姊姊会伤心的。"没有站起也没有出手赶他,我只是觉得好累,说‘姊姊会伤心'其实是藉口,如果我能把他推的远远的,也算是一种赎罪的方式吧?永远孤独,会不会让姊姊开心一点呢?
"你先起来,姚常!"拉不起我,他有些生气的唤著,第一次听他喊我的全名,感觉真是新鲜。
"你走吧!姊姊不会高兴我和你说话的,还是我离开一下,你有什么话和她说,说完就走,可以吧?"垂著头,我往门口走去,不想和他站在一起,让姊姊生气。
"姚常!"他没有追来,身后的喊叫被门板挡住,我站在窗边,才知道现在是白天。
好累哦!身体和脑袋都是,到底过了几天了?路骋又是怎么得知姊姊的死讯?我的脑中一片模糊,却又一直思考著,焦躁著咬著唇,直到咸味蔓延嘴里。
"小鹦鹉,你还好吧?"一走出来之后,他仍是不死心的接近我,扶著我的肩膀不让我逃避,甚至抬起我的下巴,听著他的抽息,我有些迷惑,难道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你几天没吃东西了?有睡觉吗?"检视著我的四周,他皱著眉,像是非常的不满。
"我不饿啊!也不想睡。"挥开他的手,我只想回到原位蹲著,但是却迈不开步伐,感觉肩上的力道,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你放开我啊!我要回去陪著姊姊,她一个人会害怕的。"看他惊恐的模样,我又没说错什么。
"小鹦鹉,你是不是......"他沉默了,用著我不懂的复杂眼光,我也不想去深究,只要他放开我就好了。
"走开啦!"无论我怎么推也推不开,看他那副沉思的表情,让我的烦躁又起,才想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