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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今日里亲自拜读,才不得不再叹一声“不亏信阳范氏”!

    众人竞相誊抄,口口相传。至于原稿,则被人重金求购。二叔早得了范深指示,待这些人将价格抬得足够高时,便“忍痛割爱”的出手了。

    众人追问其范伯常下落,才从这自称“同乡”的口中得知,范伯常周游列国去了。名声传到盛公子那里,盛公子跌足,遗憾自己与信阳范氏之后错过。

    范伯常来了,范伯常走了,范伯常留下了他的大名。

    竹生忍不住调侃范深:“很会营销啊。”

    范深虚心请教:“何为营销?”

    竹生言简意赅:“经营推销。”

    范深假假谦虚:“小手段而已。”

    七刀已经为竹生牵了马过来,将缰绳交到她手里。竹生看了他一眼,道:“以后我自己来。”

    一行五人,便开始了周游列国之旅。

    旅途中,该学习学习,该练功练功,作息竟是十分规律且自律,谁也不耽搁。

    竹生的修炼,一直都无进展。她也不急。她的武力在这里,尚无敌手。便是真有更高的高手,也不一定就非要为敌。自保,全无问题。

    只是旁人把她当成强者,她自己却深知,隔着一道界门,自己是有多么的弱小。

    她见识过金丹、元婴的强悍,她也见识过南北妖王的大战。她此时的“强大”就如那曲城表面的繁荣一样,都是虚假的泡沫。所以她依然执着于修炼。

    旅途中,天气便一天天寒冷下来。下了雪,上了冻,而后又化冻。

    等到七刀的个子窜了一截,春雷阵阵的时候,竹生忽然隐约感受到空气有一丝不一样。

    在可呼吸的空气中,还混杂着一丝一丝的,别的东西。

    又细又稀又薄,却充斥在天地间。

    第77章 077

    那一天竹生陷入了难以克制的狂喜中。

    范深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骑着马狂奔,奔驰到了远方再绕回来, 再绕回去, 来来回回。他们还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她的大笑声。

    “她这是怎么了?”阿城傻眼。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漂亮小姑娘, 从来都是神情淡淡, 让人敬畏,又或是眼神深沉诡异的摸他的头,不知所为, 吓得他每次都梗着脖子不敢动。

    范深嘴角含笑道:“怕是练功有了突破了。”他最知竹生。对比别的事她表现出来的过客般的冷漠, 竹生似乎只对修炼那个功法感兴趣。

    连翎娘都咋舌:“突破?”竹生都这样厉害了, 她要再突破, 那是还要怎样厉害啊?

    但竹生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

    她从能感知空气中的灵气,到能引气入体,只花了十来天的时间。然后那些灵气, 便在她的身体里消失了。

    竹生愕然。不管是她从前在长天宗看到的一些功法也好,还是狐狸给她的妖族功法也好,按道理,灵气被引入身体之后,都应该变成自身的灵力存储起来, 成为属于她自己的财产才对。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她反复的研读那套功法, 咀嚼每一个句子, 还不止一次的找范深求证。但范深虽能从文字的角度上解答, 但对于功法本身,他一直都觉得是一个说不通的诡异东西,与他所知的一些练气法门截然不同。因此并不能再给竹生过多的帮助。

    竹生等了四年, 才终于得到一套自己能修炼的功法。练了半年,才终于能感知空气中的灵气。终于令得一个神奇世界的大门向自己敞开一条细缝。

    她在焦灼了短暂的时间之后,又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是被这狂喜冲昏了头,失却了本心。

    范深于是看着她陷入喜悦激动,看着她失了常心,又看着她找回了自我,重新冷静下来。这中间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范深暗暗称奇。

    范深有意出仕,寻明主而效,路上并不遮掩自己的行踪。他每到一个地方,除了收集信息,对每一地的掌权者暗自评估之外,还会留下自己的痕迹。他的文章、字迹都会出现在当地的文会上。他自己,也亲身参加过数次清谈、辩论。

    隐逸乡野的书法大家范伯常,便开始有了大才之名。他的名声流传得比他旅行的速度还快,他每到一地,便总有人拜访,送他礼物,馈他金银。竹生原以为这趟所谓的周游列国之旅,她肯定是要往里贴钱的,谁知竟不用了。

    原来名声这个东西,在这里真的是可以当饭吃的。

    但范深一直没有寻到他想要的明主。他的失望其实比竹生发现好不容易引入身体的灵气消失不见了还要更深,他只是隐藏得好而已。在这一行人中,他是最年长者,亦是父亲、师长的身份,谁都可以慌乱、失望甚至暴躁,只有他不能。

    但他了解竹生,竹生也很了解他。

    “要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你想要的那种‘明主’怎么办?”她问。她是不相信他带着出仕的野心入世,还能再回到乡野间去。

    野心这种东西,一旦被唤醒,就像附体一样,再难解除。竹生曾经有一辈子的时间,都在跟一个为野心而生的男人相处打交道。她深有体会。

    范深果然不打算再回乡野间隐居。

    “如若没有。”他回答,“某只能寻一处繁华安稳之地,传道授业,为人解惑。”

    不能做谋士便去做老师,唯有这两条路,他之所学才不会被埋没,个人和家族的名声,才能被发扬光大。

    竹生颔首:“也好。”

    范深看她:“你又想与我分道扬镳了?”

    竹生笑道:“尚未呢。”

    她跟着他走了陈国、丰国,对他的强制性时事政治讲堂没那么抵触了。这种生产力低下、交通不便的地方,信息本就闭塞,获得更多的信息,对局势更多了解,确实有助于对接下来的路线进行规划和修正。

    竹生最初的想法,是先走走看看,等范深等人安定下来,她便可以与他们告别,一个人快意走天涯。

    但范深一直没有找到他认为值得效力的人。他顶着“信阳范氏”的光环,自家也已经越来越有名气,一路所过大城小城,向他伸出橄榄枝的人不少,他只是一个也不接。

    竹生很知道,这个男人温和儒雅的外表之下,其实藏着一颗傲得不行的心,若不遇明主,宁可不出仕,也不愿委屈自己为庸主效力。

    旅行的过程比她想的要愉快得多。

    护卫一行人的安全,是她和范深之间早有的默契,她自会担起。但和之前那些同伴不一样的是,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