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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臂,靠了过去。

    “困了?”冲昕问。

    “嗯。”她闭上眼睛哼哼。

    冲昕就缩地为尺,两个人几步就回到了两条街外的宅子。真方便!

    玩得开心,睡得也香甜。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帐子外面已经有了晨光,隐约听着有叫门声。就那么两声,忽然就全没音了。杨五实在太困,竟没全醒过来。到冲昕回到床上的时候,才勉强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没事……”冲昕轻轻拍她,“睡你的。”顺手撤了刚才布下的隔音结界。

    杨五“嗯”了一声,翻身抱住他,一条腿就压到他身上。

    冲昕:“……”闹心!

    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又陪着她睡了一会儿。到日上三竿,两个人才起床,手拖着手出门了。安平城颇大,一日两晚,有名的商街逛了还不到三分之一。

    这是夏至祭庆典最后一日了,街上的人格外的多,尤其是天黑之后,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

    “到亥时才会放焰火,大家都在等那个。”冲昕说着,将她嘴角沾的一点窝丝糖的糖粉抹去。

    杨五将糖送到他嘴边,他也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辟谷多没有乐趣。”杨五叹道,“有时候想不通,你们不吃东西,也不出门,一闭关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多么无趣啊……”

    当然不是那样,冲昕心想。

    修士辟谷之后,虽然断了口腹之欲,不再品尝美食。但灵力滋养肉身,让人精力充盈的感觉比那更美好。闭关清修看似孤单寂寞,其实在修炼的那个人而言,心无旁骛的修炼时,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莫说一年两年,闭关十几年、几十年都是正常。

    可惜,这些修炼中的美好感觉,五儿一生都体会不到。

    他于是没有反驳她,只是笑笑,摸摸她的头。

    冲昕的目光忽然微凝。

    杨五知道怎么回事。有好几道神识落在他们二人身上,其中一道,一直黏在她腰身上,令人生厌。

    她假作不知。冲昕一言不发的牵着她的手朝前走,她便乖乖的跟着他。两人在前面的街口拐了个弯,走进了一片坊区。顿时清净了。

    这种大庆典的最后时分,总是万人空巷。商业街上摩肩接踵,坊区里的街上,却看不到人影。灯火也没有那么明亮,把人的影子在地上拖得长长的。

    “道友留步!”

    到了此处,那个人果然应景的现身了。冲昕和杨五都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一群壮硕家丁追了上来。认真讲,这个人脸生的还不错,只是不知为何,浑身上下给人一种轻浮之感。

    冲昕眼睛一扫,就看出他头上发簪、腰间绫带、带上玉佩、手中折扇,甚至脚上的靴子都是法宝。这是恨不得把法宝从头穿到脚,虽一身的暴发户气息,却也能看出家中长辈对其疼爱保护之重。

    再看修为,虽然已经筑基,却气息虚浮。一看就是底子不扎实,十有八九,是靠丹药堆上来的。空有境界,没有实力,与同样是筑基境的徐寿比起来,毫无威胁可言。这样的,徐寿一只手就能干掉他。

    冲昕牵着杨五的手,将她挡在身后,淡淡的看着这人。

    年轻公子身后的一个家丁上前一步,凑近那人,低声道:“公子,就是他!”脸上现出畏惧之意。

    那公子闻言,看了冲昕一眼,“啪”的收拢折扇,上前两步,拱手笑道:“这位道友,在下马泰,家父冲旻道君,乃是这安平城城主。”

    报完自己的名字,就报爹的名号,难道是这里的风俗吗?杨五不知道。但听到“冲旻”这道号,她不禁心头微动。没猜错的话,这位城主应该也是长天宗人,他道号中有“冲”字,该当和冲昕是一个辈分的人。

    她忍不住微微探出头来,看了那马泰一眼。

    看见她,马泰就眼睛一亮。

    冲昕不动声色的将杨五拉回身后,问道:“你有何事?”

    马泰忍不住皱眉,这人也太托大了,竟然“你”、“你”的来称呼他。往日他自报家门,对方不管是何身份,要不称一声“阁下”,要么唤一声“公子”,没有敢对他如此无礼的。

    要在往日,他就得竖起眉毛喝斥几声,但今天,他不想在佳人面前失了风度。

    “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瑞气千条的扇了几扇,笑道:“在下想跟道友解释一下早上的误会。”

    杨五躲在冲昕身后想,早上?早上什么事?她不由得想起早上似乎被吵醒过一回,但后来他说“无事”,她就又睡过去了。

    想起早上的事,冲昕的目光就冷了几分。

    偏马泰十分的没眼色,笑道:“我这下人办事不力,不知这美姬是阁下的心头好,只报了五千块灵石的价格,确实便宜了,不怪道友生气,出手教训了他们。”他挥挥手,一脸的“本公子心胸宽广,本公子不跟你计较”的慷慨大气,豪迈的重新出价:“道友将这美姬出让给在下,在下愿出一百中品灵石。”

    还把一根手指举得高高的,十分的有气势。

    冲昕听到了身后微小的碎裂之声。

    他能想象她细白的手指是怎么隔着油纸把窝丝糖捏碎的,也感受到了身后一丝骤然腾起,而后很快强压下去的杀意。

    她的杀意相当不错,即便是在凡人武者中都算是难得了吧。他曾询问过她,她自称出身武道世家,家中长辈严格,自小便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还被长辈带着在深山里猎杀猛兽以作历练。

    他看的出来她家教很严,使得她小小年纪,便养成了十分自律的习性,淬体、练功,无人督促也从来都不懈怠。

    虽然年纪小,到底也是知了人事的女孩子,又那么聪慧,想必已经明白这蠢货的意图了。不怪她气到想杀人,他比她更生气。

    抬眼,他薄唇微动,只吐出一个字:“滚。”

    马泰大怒。

    于他看来,他这尊贵的城主家公子,已经十分的平易近人,礼贤下士,不料这厮竟如此的不给面子!真是可恶!既然如此,他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马泰把手一挥,身边家丁就分散开,将冲昕杨五包围起来。这些家丁多是炼气境,有两个是筑基。其中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壮汉,一身横练肌肉鼓凸,一看就是体修。一张满是络腮胡的脸上,带着些傲色,竟是筑基圆满境。

    这些人是城主府的下人,都并非长天宗弟子,而是城主府自行招募、雇佣的。大多是些散修